另一頭——


    「你要帶我去哪兒?」被柯震由家中拖出,硬帶到車上的樓楚楚一麵掙紮,一麵忍著怒意逼問身旁那一臉陰冷的男人。


    「等等你就知道了。」他沒迴答她的問題,逕自向前頭的手下下了命令。


    「開車。」


    「是。」


    待車子行駛到郊外一間偏僻的廢棄空屋,樓楚楚這才又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到底帶我來這裏做什麽?」她環抱住自己發冷的手臂,「是要讓我見小柚嗎?小柚是不是在這裏?你迴答我,是不是?」


    他什麽也沒說,隻是粗魯的扯著她的手臂下車。


    「進去。」他推她進門。


    一進去,她便瞧見費奇雙眼蒙著黑布,被人捆綁在椅子上。


    「費奇?!」她下意識的驚喊出聲,焦急的想飛奔到他身邊,察看他的狀況,卻讓一旁的黑衣人阻止了。


    柯震噙著冷笑,走過去一把扯下費奇眼上的黑布。


    費奇覺得刺眼的偏了偏頭,不舒適的擰緊眉頭,避開頭頂打下的強光。


    樓楚楚見狀大驚,滿臉恐慌的朝柯震喊道。


    「你想對他做什麽?你不是答應過我,隻要我乖乖聽你的話離開他,你就不傷害他嗎?」他怎麽能說話不算話欺騙她?!


    「是啊,我是這麽答應過你,隻要你離開他,我就不傷他一根寒毛,可是你真的離開他了嗎?」他拿起地上一根鐵棍,抬起費奇的下顎,「如果是,那麽我前天大清早在你屋外看見的是什麽,最後的纏綿吻別嗎?」


    他舉起鐵棍,重重往費奇的背部揮擊而落。


    費奇悶吭一聲,隻是緩慢的抬起頭,用那雙宛如海洋般深邃的湛藍色眼眸,一眨也不眨地定定凝望著樓楚楚。


    刹那間,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快要碎了。


    「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可以了嗎?我以後一定不會違背你說的任何話,完全聽從你的指令行事,我求求你放他走好不好?」她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不斷哀聲懇求柯震。


    「嘖嘖嘖,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我給你的機會隻有一次,錯過就沒有了。」柯震以鐵棍一邊輕敲著費奇的肩膀,一邊繞圈打量他,「若是他肯在那日就死心放棄,不再來糾纏你,我還能放他一馬,但這人太不知好歹了,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又去找你,你說,我還能忍嗎?」


    他不會放過他,他要活生生虐死這個外國男人,讓他死在他的麵前!


    「你說,我下一棒要打哪裏好?他的膝蓋?還是他脆弱的腦袋?」他變態似的狠笑,鐵棍在費奇身上緩慢移動著。


    「我拜托你,不要傷害他,你放他走,真的,我以後不會再見他了,真的。」樓楚楚哭著朝他嚷道,拚命的想阻止他對費奇動手。


    這時,至今未曾發過一語的費奇,終於彎起唇輕笑開口。


    「你管我做什麽,不是不承認愛我嗎?幹麽還為我的生死擔心,幹脆就任由他一棍將我擊斃算了,這樣不是省得你每日還得見到討厭的我?」他故意提起她那日為了將他推離身邊所說出的傷人話語,用她的話來迴堵她此刻為他求饒的行為。


    「你閉嘴!」她氣極的飆淚罵他,深怕他再激怒了柯震。


    他能不能不要再說了,他知不知道他這麽做隻是更加刺激柯震罷了。


    「我哪點說錯了?你不是說,我隻是閑暇無聊時的替代品,替代品就算損壞了,你應該也不會有任何損失與心疼吧?」他捆綁在椅子後的手腕動了動,「反正,你一點也不愛我,我即使在這裏喪命,你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誰說的!」終於,她被他硬逼出了真心話,「誰說我不愛你的,就是因為愛你,所以才不能眼睜睜看你受到傷害,你這個大笨蛋!」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他怎麽偏偏就一點也不明白呢?


    眼淚不斷落下,像極了一顆顆晶瑩的透明珍珠,由她臉頰滑落,費奇見了,不由得心疼的歎氣出聲。


    「唉,真是個倔強的傻女人,早點老實坦承對我的感情不就好了嗎,非得讓我使出這樣的手段……」


    他手臂猛地使力一扯,那捆綁住他的粗繩頓時繃裂開來。


    刹那間,所有人都以,種不可思議,像是看怪物似的眼神看著他。


    「你、你、你——」柯震更是指著他,瞪大眼說不出話來。


    他一邊活動筋骨,一邊緩慢由椅子上起身。


    「我大概沒介紹過我以前的工作吧。」他笑著扳動因捆綁而略微僵硬的手指,


    「我是特種部隊出身,遊走在世界各國,專為各國政府執行秘密高危險任務,受過最專業的訓練,這種基本的捆綁對我而言,不過是小把戲。」


    他霍地抬腿一個猛暴下壓,當下便將那木頭製的堅固椅子,轟碎得四分五裂,眼中迸射出的冷厲,令所有人看得為之發毛。


    「上!全給我上!」像是被突來的逆轉情勢弄得有些慌了,柯震連忙指揮著屋內約莫十多人的手下,向費奇進行攻擊。


    黑衣人瞬間一擁而上,樓楚楚不禁在旁擔心的急喊出聲。


    「費奇小心!」


    隻見他輕輕鬆鬆地閃過背後棍棒的襲擊,反手扭斷那人的手臂,不顧對方淒慘的哀嚎,然後出腿踹開另一個朝他正麵揮擊鐵棍的黑衣人,再以一記旋踢,將一名由側身撲上,企圖擒抱住他的敵人踢飛……


    激烈的打鬥在短短的十分鍾後結束。


    黑衣人躺趴滿地,四處皆是痛苦的哀叫與呻吟。


    「現在,該輪到你了。」費奇扔開手中奪來的鐵棍,大步走向柯震,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起他的領口,將他整個人壓落在地,就是一陣猛烈痛毆。


    「玩威脅、玩恐嚇!甚至逼我的女人離開我嫁給你?!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嗎?」


    揮拳的力道隨著一句一句的怒喝而更加變大,柯震被揍得滿臉是血,但他非但沒有害怕求饒,反而詭異的邊嗆咳,邊笑了起來。


    「嗬嗬,你打啊,繼續打啊,把我打死,你們就永遠不知道小柚的下落了。」樓楚楚聞言,連忙上前抱住費奇的手臂。


    「住手!不要打了!」她滿臉驚慌的揪住費奇,眼中噙著淚水對他搖頭,「小柚還在他手上,我不能……」


    這時,空屋的大門被人推開,陽光從外頭灑落,照亮了陰暗的屋內。


    「姨……」一聲怯懦的稚嫩童音從她身後響起。


    她怔然的迴頭,瞧見了那被擄走多時,她朝思暮想的小小身影。


    「小柚!」她忍不住激動的哭喊出聲,起身朝小柚跑去。


    小柚也掙開一名陌生男人的牽握,飛奔到她身旁,投入她張開的懷抱中。樓楚楚緊緊擁抱住她,像擁抱著失而複得的珍貴寶物,歡喜的淚水不斷由她眼角落下。


    太好了,小柚終於平安無事迴到她身邊了,她總算可以安心了。


    「這麽久還沒處理好?」門外,三個她未曾見過的男人,正或站或倚的靠在門邊,懶懶的挑眉睨著屋內淩亂的景象。


    他要他們幫忙救小孩,他們都已經完成了,怎麽他這裏進度緩慢,不會是身手退步了吧?


    「差不多了。」費奇一手提起柯震,拖著他向前走了幾步,將他逕自拋扔至三人跟前,「就剩他一個。」


    「嘖嘖嘖,被打得真慘,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奧斯比對著資料上的照片,忍不住嘖聲搖頭,他像拎起一條破布般,將柯震由地上揪起「你打算怎麽做?」費奇由口袋裏掏出隨身碟,遞給一旁的曼金。


    「當然是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一輩子不要出現在我麵前。」隨身碟裏是他與黑道勾結,多年累積的犯罪證據,與他親手推樓晴晴墜樓的證據。


    這些東西,足夠他待在牢裏,和那些犯人們相親相愛過一輩子了。


    「所以說,寧願得罪敵人,也不要得罪你這個陰險狡詐的惡徒。」奧斯哼了聲,押著柯震便往門外走。


    「走吧!柯先生,我還趕著迴去吃飯呢。」


    別浪費他的時間!


    「我不會放過你的,等我出來後,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柯震雙手被反扣在身後,一邊走,還一邊不死心掙紮著對費奇怒吼。


    「放心,你這輩子是不會有這個機會了。」費奇冷笑的目送他離開。


    這人最不該的就是妄想他的女人。


    他說過,他報複的殘厲手段,不是任何人都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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