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順遂的環境中呆的太久,這樣的瘋狂與狼狽竟然激發了我心裏潛在的獵奇因子,我竟然不覺得害怕,隻是要想辦法脫離這種困境。


    剛才進這家酒店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一個人的行李箱跟我的行李箱一摸一樣。


    那是gfk的牌子,但墨綠色的箱子是限量版,但我無法確定那就是我的箱子,那個女人穿的很是得體,有一頭美麗的波浪長發,我實在無法想像那是個賊。


    無論如何我都要親眼看一下那個箱子才行。


    第二天我守在酒店大堂,直到下午才看到那人出門,我使了一個花招,趁著服務生打掃的時候趁機溜了進去試了一下行李箱,試了幾次密碼後終於確定這不是我的行李。


    迴到自己的房間我忽然覺得這是一件並不友好的事情,並且違法。


    我想我還是應該去道個歉,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直到傍晚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房門響了,我打開門,是行李箱的主人。


    我這才看清楚這個女人,白皙的臉龐上鑲嵌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的眼神帶著一點不理解和探究。


    後麵是酒店經理和一群人,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我。


    我想我百口莫辯了。


    女人開口說話,說了幾句,我不是很聽得懂,大概是看到監控的時候發現是我拿了她的東西。


    但也知道她是想要迴東西的意思。


    我將行李箱推給她,並且說了半天也沒表達出我是丟了東西,沒有身份證,隻是想知道這是不是我的箱子這些訊息。


    她說:“你不是中國人?”


    我點頭。


    她換了英文跟我溝通,我發現她的英文說的很棒,於是我認識了這個女孩,他叫做徐嬌嬌。


    徐嬌嬌是個很優秀的女商人,總是去澳洲,所以我和她的聊天很順暢,也是在他的幫助下終於在警察局找到了我的箱子。


    之後的一個月,他一直陪著我遊北京,從王府井到大柵欄,從□□到頤和園,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


    但當他對我說,想做我的女朋友的時候,我還是拒絕了。


    他是個不錯的女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甚至可以說是我的救星,但我總是覺得不該這樣,但到底應該怎樣,我自己卻不清楚。


    還好徐嬌嬌也並不介意,他這樣的女孩,並不缺男友,或許隻是覺得我比較有趣罷了。


    徐嬌嬌喜歡收藏中國畫,所以總是帶著我去各種畫展,今天她說要帶我去一個拍賣行,有一幅畫他很想要,我反正無所事事,就隨她去了。


    中國的拍賣行很熱鬧,但人很多,舉牌的人倒不多,大多都是來欣賞國畫的。


    因為坐的時間過長,我簡直快要睡著了,直到聽見上麵有人喊:“趙譯先生,這幅畫是你的了。”


    我猛然驚醒,站起身來努力往前看。


    但前麵人太多,我卻不知道哪個是趙譯。


    徐嬌嬌問:“你怎麽了?mark?”


    我說:“我聽到了一個人叫趙譯。”


    徐嬌嬌笑了:“哦,趙譯啊,那是我的大學同學,現在正在做古董生意。”


    我猛然迴頭看著徐嬌嬌,心裏卻是百般滋味。


    趙譯,怎麽就會是夢裏的趙譯呢?我是不是太瘋魔了。


    他問:“怎麽,你認識?”


    我笑了一下:“不是,隻是覺得名字很好聽。”


    轉眼間來中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徐嬌嬌看我太無聊就讓我去她們公司做事,平時跑跑活動,熟悉一下中文,生活倒是蠻豐富多彩。


    跟管家說了實話,管家一反常態,幾乎對我大發雷霆,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印象裏管家從來沒大聲對我吼過,我一氣之下掛斷了電話,每次管家打過來我都不接,隻是每天給他報平安,久而久之他也就沒有再打了。


    我學會了使用微博這樣的東西,這是中國人的一款社交平台,我要知道這個國家每天都在關注什麽,每天都有什麽新鮮事,而且對我學習中文非常有幫助。


    我再也沒有做過噩夢,新鮮的生活占據了我所有時間,慢慢的我甚至淡忘了。


    淩晨,我結束了一天的活動迴到租的屋子裏,打開手機刷了刷微博,靜謐的夜裏忽然讓我有種想迴澳洲的感覺,因為我來中國的初衷是什麽,我都不知道。


    於是我寫下“或許我不應該來這裏,我要忘記趙小刀,記住,我叫mark。”


    我的中文並不好,學起來也沒那麽順暢,所以打下這些字著實費了一些功夫。


    第二天沒有工作,我隨處逛了逛,吃了北京人常吃的灌腸,然後上吐下瀉,或許是我選的地方不好,也或許我的腸胃並不太適合老北京的吃食。


    正在我蹲在馬桶上猶豫該不該去醫院的時候,手機忽然震了一下,我打開一看,是一條微博私信。


    上麵寫著:“你叫趙小刀?”


    我挑眉,迴道:“或許,是的。”


    “為什麽是或許?”


    “我在夢裏,叫做趙小刀,但那隻是夢。”


    對方打字很快,但我很慢,不過每次我打完字發過去,對方都第一時間迴應我。


    這是我在微博裏第一次有人願意主動聯繫我,我有點受寵若驚。


    我看了一下他的主頁,叫做山城大叔。


    山城大叔是什麽意思?原諒我是個中國文盲。


    於是我們開始聊了起來。


    “你的夢很有趣,都有什麽?”


    對方貌似對我的夢很感興趣,因為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仿佛更能敞開心扉,所以我說:“是一個陌生的世界,那裏有一家四口,爸爸媽媽,兩個兄弟,還有我,但結局很不好。”


    “什麽結局?”


    我想了想,打過去:“我不想迴憶的結局。”


    對方沒有再迴我,事實上又過了好幾天,對方都沒有再理我,直到有一天我參加完活動,手機又震了一下,我忽然覺得有點期待,我想應該是那個山城大叔。


    山城大叔說:“我能見一下你嗎?”


    我看著這幾個字猶豫不決,我沒想過靠著網絡去結交現實中的朋友,但我卻很想去。


    我曾經對徐嬌嬌說過我的夢,但他覺得我是睡眠不足和精神緊張引起的錯亂想法。


    跟我父親說的很像,大抵一個正常人都會這麽想吧。


    山城大叔是唯一一個對我的夢境產生興趣的人。


    於是在來中國的第三個月,北京二環中路的一家咖啡廳,我去見了這個人,在中國,這種方式叫做見網友,或者是麵基。


    我坐在靠窗的角落,手裏用湯匙攪著咖啡,但心思完全沒放在咖啡裏,我覺得我或許是父親或者徐嬌嬌說的,真的是精神有毛病吧,否則我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好。”


    一個男性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頭,對上了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


    這雙眼睛太熟悉了,總覺得我在哪裏見過。


    趙譯!對!就是趙譯!這雙眼睛像極了小時候的趙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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