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站在一棵大樹底下,今天天氣很不錯,太陽並不是很刺眼,隻是落下柔軟的陽光,溫度涼爽,微風像羽毛般輕輕拂過他的脖子。


    他向山坡下看去,不遠處的一個村莊便是小漢格頓,坐落在兩座陡峭的山坡之間,教堂和墓地都清晰可見,如此優美的村子,誰能把它和那些背後悲慘離奇的故事聯係在一起。


    “上午好,真高興見到你,格雷。”鄧布利多突然出現在他前麵,“咱們兩個都很守時。”


    “上午好,校長。”


    “按照之前約定,我叫上了你,我們一起去那裏。”鄧布利多看著遠處的村子,“原本我以為莫芬長期在阿茲卡班度過,他那碎片模糊的記憶很難有值得發掘的信息,但是事實上和我想的恰恰相反。”


    “看樣子您應該有新的收獲,沒有空手而返。”


    “是的,沒錯,”鄧布利多說,“實際上在我從莫芬那裏拿到他的記憶後,我又找到了鮑勃·奧格登——曾經出任魔法法律執行隊隊長,我想方設法找到了他,並說服他把一些關於岡特家的記憶告訴了我。不過你來我這裏不太方便,畢竟教授們還在休假,沒有在霍格沃茨,所以這兩份使我收獲頗豐的記憶,我隻能和你大致講述一下。”


    其實不講也行,格雷還得配合演出。


    “裏德爾確實來過這裏。”鄧布利多開口就說。


    “看來……他和岡特家真的有聯係。”


    “是的,當初莫芬·岡特襲擊了一個麻瓜,在鮑勃通知他需要前去魔法部為自己的違法行為進行答辯的過程中,馬沃羅·岡特,也就是莫芬的父親,發現了自己女兒梅洛普喜歡上一個麻瓜的事實——沒錯,就是莫芬襲擊的那個麻瓜,當初的老湯姆·裏德爾。他甚至差點掐死梅洛普,為了救下梅洛普,鮑勃對馬沃羅使用了抽離咒,因此被莫芬攻擊。鮑勃幻影移形迴到魔法部,隨後帶著增援趕迴,製服了岡特父子,岡特父子被關進了阿茲卡班。”


    “裏德爾應該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找到岡特家。這後麵就是莫芬的記憶了——十幾年後,裏德爾來到這裏,見到了莫芬,並在莫芬口中得知莫芬的姐姐愛上了住在對麵大宅子裏的老湯姆·裏德爾,兩個人私奔,但最後老湯姆·裏德爾拋棄了她,又迴到了裏德爾府生活。”


    “正是因為鮑勃的執法行為梅洛普才得以脫離了家庭的束縛,最終與老湯姆·裏德爾私奔。”格雷補充說。


    “是的。”鄧布利多點頭,“憑借猜測,梅洛普和老湯姆·裏德爾私奔了,並且有了一個孩子。”


    “所以說……”格雷停頓了一下,“伏地魔是他們兩個的……孩子?”


    “這裏我們必須做一些猜測,不過我認為不難推斷出後來發生的事情。是這樣,他們私奔結婚了幾個月之後,老湯姆·裏德爾又迴到了小漢格頓的大宅子裏,但身邊並沒有帶著他的妻子。鄰居們紛紛傳言,說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欺騙’和被‘蒙蔽’了。我想,他的意思一定是說他中了魔法,現在魔法已經解除了,但我相信他肯定不敢使用這樣的字眼,以免別人把他看成瘋子。不過,村民們聽了他的話,都猜想是梅洛普對湯姆·裏德爾撒了謊,假裝說她就要為他生孩子了,逼得他隻好娶了她。”


    “您自己已經去過小漢格頓一趟了?”格雷不由地瞥了一眼鄧布利多的手。


    “是的,原諒我,格雷,我沒把這件事說清楚,在我得到了兩份記憶後,便來村子裏打聽了一番,不過我並沒有去裏德爾府或者是岡特的房子裏。”


    鄧布利多歪了歪頭,好像是展示自己的小任性一樣。


    格雷很無奈,不過好在這老人家沒碰見岡特戒指。


    “老湯姆·裏德爾說自己中了魔法?梅洛普用魔法強行讓他愛上了她,然後他們才私奔的?可他不是最後又迴來了嗎?”


    “這又隻能憑猜測了。”鄧布利多說,“我認為,梅洛普深深地愛著她的丈夫,她不能忍受繼續靠魔法手段把他控製在手心裏。我想,她做出了一個決定,不再給他服用迷情劑。也許,她是由於自己愛得太癡迷,便相信丈夫也會反過來愛上她。也許,她以為丈夫會為了孩子的緣故留下來。如果真是這樣,她的這兩個打算都落空了。老湯姆·裏德爾離開了她,從此再也沒有見過她,也沒有費心去打聽他的兒子怎麽樣了。所以後來,剛出生的裏德爾被安置在裏孤兒院。”


    格雷故作沉思,他們向山坡下走去,微弱的陽光給不遠處的村莊蒙上一層氤氳的光影。


    “然後呢?”格雷問,“伏地魔和莫芬之後發生了什麽?”


    “然後莫芬的這段記憶就結束了,他想不起此後的事了,他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是一個人躺在地上,馬沃羅的戒指不見了,與此同時,在小漢格頓村,一個女仆在大街上尖叫著狂奔著,說大宅子的客廳裏有三具屍體:老湯姆·裏德爾和他的父母。”


    格雷跟著鄧布利多來到一條狹窄的小路上,兩邊的灌木樹籬比剛才他們經過的那些更加高大茂密。


    “魔法部立刻就知道是巫師下的毒手,很快就來找到莫芬,都沒用怎麽審問,沒用吐真劑或攝神取念,他當即供認不諱,提供了隻有兇手才知道的細節,並說他為殺了那些麻瓜而自豪,說他多年來一直在等著這個機會。他交出的魔杖立刻被證明是殺害裏德爾一家的兇器。他沒有抵抗,乖乖地被帶進了阿茲卡班。唯一令他不安的是他父親的戒指不見了。‘他會殺了我的。’他反複對逮捕他的人說,‘我丟了他的戒指,他會殺了我的。’那似乎是他後來所有的話。”


    “莫芬毫無征兆地缺失了一段記憶……莫非是他的記憶被修改了?”


    “沒錯,我們隻能推測,裏德爾拿了莫芬的魔杖,並用它殺了那些人,抹去了不爭氣的裏德爾家族,也報複了從來不想要他的生父。”鄧布利多說,“但是並沒有到此為止,我們還有額外的收獲,這也是為什麽我想去岡特家裏看一看。”


    格雷看著鄧布利多,想聽他繼續講下去。


    “莫芬丟了的那個戒指引起了我的注意。”鄧布利多說,“莫芬為什麽醒來後發現戒指不見了?可能是莫芬精神錯亂丟在了家裏,但更有可能是裏德爾拿走了它。”


    “伏地魔拿走戒指幹什麽?”


    鄧布利多看著他,語氣很沉穩平靜。


    “製作魂器。製作魂器需要殺人,而裏德爾很有可能借此機會製作了一個魂器。”


    “所以說岡特的戒指很有可能是個魂器?那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他製作了兩個魂器了。”


    “是的,但隻了解這些是不夠的,我們不能放過已知的任何一個線索。”鄧布利多說,“我們要想方設法了解伏地魔過去的生活,尋訪他的蹤跡,才能慢慢調查清楚,就像之前的日記本底下的地址一樣,這些突破信息往往藏在很顯眼卻容易被忽視的地方,所以我決定親自來看看,並且按照約定,叫上了你。”


    格雷踏進了一棵大樹投下的黑暗濃密的陰影裏,他們兩個已經走到岡特老宅門前,門上釘著一條死蛇——隻能勉強看出來是這東西曾經應該是條蛇。它幹巴巴的已經變得很硬,殘缺不全身體露出白骨,它幾乎和木門長在了一起,縮皺著的泛白的蛇皮讓格雷覺得惡心。


    潮濕、發黴和一股不知道哪來的腥臭味撲麵而來,屋裏完全沒有光亮,隻有從他們身後剛打開的那扇門的門縫裏投出一絲亮度,天花板上結著厚厚的蛛網,地麵黑糊糊的,屋裏破敗不堪,什麽東西也沒有,隻有桌上一堆生鏽的鐵鍋,還因為太舊而碎成了渣。


    鄧布利多正在觀察周圍時,格雷已經開始四處張望尋找戒指。


    最後,在一張腐朽得快要塌了的桌子下麵,在那堆掉落的木屑和泥土裏,在被泥土遮蓋的木地板破裂的縫隙裏,格雷找到了那枚戒指。


    他用魔杖將它小心地舉起來,這戒指很大,像是金子做的,工藝粗糙,上麵鑲嵌著一塊沉甸甸的、刻著佩弗利爾飾章的黑寶石。


    “幹得不錯,格雷,喔,沒想到戒指真的在這兒……”鄧布利多說,“看來有可能是莫芬自己弄丟了……”


    ps:實際上伏地魔當時拿走了,並且戴著戒指詢問斯拉格霍恩教授有關魂器的知識。


    鄧布利多看著那枚戒指,目光在上麵停留了片刻,他應該是認出來了那上麵的黑寶石就是複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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