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幻影移形到了對角巷,又是這個夜晚下黑漆漆的街道,藥店位於對角巷北側,他剛把門推開一個縫隙,一股臭雞蛋和爛卷心菜葉的刺鼻氣味就撲麵而來,這可是他最不喜歡去的店,從剛入學第一次買開學用品時候就是。


    “晚上好,先生,有什麽需要的嗎?”櫃台後麵的營業員是個瘦瘦小小的小夥子,戴著一副眼鏡,頭發亂糟糟的。


    “火蜥蜴血,獨角獸的尾毛,各五小份,老鼠脾髒兩個,四份非洲樹蛇皮和雙角獸角。”


    格雷被味道熏得不行,還得強行讓自己說話連貫。


    營業員低下頭,嫻熟地拿出來幾張牛皮紙放在櫃台上,轉身在罐子裏取某樣藥品。


    格雷看了看周圍,昏暗的小店裏堆滿了罐子,地上還有一些黏糊糊的液體,看起來沉積很久,這應該是平常取藥時候滴到地板上的,可是藥店不但沒打算清理,反而把黏糊糊的地板當成了一種店鋪文化,告知著每一位踩上去的顧客:我們的店生意很好,而且藥品齊全。


    店鋪裏隻有格雷一個顧客,他看著眼前那個有點像書呆子的營業員,腦子裏突然多出來一個想法,以前在電影裏看到的黑店,都是表麵合法、平平無奇,背地裏都經營著點見不得人的勾當賺取外快,眼前這個藥店會不會也是?


    “另外……你這兒有沒有……呃……某種蛇卵?”


    “沒有,先生。”營業員警惕地瞥了一眼格雷,又繼續稱取藥材,“我們這裏不賣這東西……”


    好吧,現實和電影還是有點差別。


    格雷把頭轉向一旁,不再繼續和營業員搭話,他觀察著牆上櫃子裏擺著的一罐罐藥草、幹草根呃樣式品種,等待營業員稱量結算完畢。


    這時候藥店門上的鈴鐺響起來,又有顧客進來了,那個人身著黑色長袍,頂著一頭齊肩長的、油膩膩的黑發……


    這不是斯內普嗎?


    “晚上好啊,斯內普教授。”格雷說。


    “晚上好,真是碰巧。”斯內普簡短地迴應。


    “斯內普先生,”營業員禮貌性地微微點頭,“您訂購的藥材已經到了,正準備打包郵寄給您呢。”


    “不用了,我正好路過這裏,直接帶走。”斯內普說。


    “請您稍等一下,等我把這位顧客的藥材打包好。”營業員正拿著一個量杯,架子上的一個玻璃罐子被打開,從裏麵飛出來了一串液態東西鑽進量杯裏。


    斯內普看了一眼量杯裏的火蜥蜴血。


    “你用火蜥蜴血做什麽?”他突然問。


    “做些增強劑,”格雷以一種很平常的語氣說,“有時候石頭也得有增強劑才能發揮更好作用。”


    “這種藥應該可以直接買吧?”


    “現在的藥品價格太貴了,自己熬製能省下來不少錢呢。”


    斯內普沒再迴應,而是把目光轉移到了櫃台上的一個包裹。格雷順著看去,那是打包好的老鼠脾髒,它的血跡汁液從裏麵滲出來,把包裹的牛皮紙弄濕了一塊。


    櫃台後的營業員熟練地揮舞了一下魔杖,獨角獸的尾毛、非洲樹蛇皮和雙角獸角都從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飛出來,整整齊齊打包成了四份。


    當斯內普看到非洲樹蛇皮時候,他很是懷疑地瞥了一眼格雷。


    格雷假裝什麽也沒看見,直接拎起來結算好的藥材,和斯內普道別後便拎著包裹走出藥店。


    街上基本沒有什麽人了,格雷望了一眼翻倒巷,斯內普隨時可能從店內出來,如果自己這時候進去詢問黑市藥材,被他看到可就說不清了。


    他直接迴到家裏,決定等一等克萊爾那邊的消息,另一方麵,他還在思考怎麽從別人那裏搞到一些複方湯劑,畢竟在黑市交易,對自己真實身份最好還是瞞著點。


    “怎麽今天迴來這麽晚?”桑特站在廚房門口,“是去找朋友聊天去了嗎?要不要來一份三明治?”


    “如果再來一杯咖啡就更好了。”


    “正好,我正在煮咖啡呢。”說著桑特又鑽進廚房。


    格雷一伸手,正在樓梯扶手上站著梳理毛發的路路飛過來,將他手裏的包裹叼在嘴裏。


    “去吧,路路,送到梅森先生那裏去。”格雷說,“不過你用嘴巴應該會很累……”


    他把那些包裹小心翼翼地係在路路的腿上。


    路路輕輕咬了咬他的手指,然後展開巨大的翅膀,格雷把窗戶打開,它輕盈地飛了出去。


    當格雷走近廚房時,桑特正在切三明治。


    “你剛才是說梅森先生嗎?”


    “是。”格雷說,“實際上,你應該認識他吧?”


    “不,我不認識,但是你媽媽認識他,嗯,以前你媽媽經常和我提起過梅森先生,他們兩個亦師亦友,不過我從沒見過本人。”桑特不慌不忙地切好三明治,把它們擺在餐盤裏,“但是自從出事了以後,就再也沒聽說過什麽了,我還以為你不認識這個人呢。”


    “那我媽媽以前和你都說些什麽?關於梅森先生的。”格雷斜靠在吧台上。


    “無非就是一些研究進展,昨天有新發現了,今天順利了,明天受阻了,就這些,具體的我也不記得了,”桑特端起盤子,“我也從來不去好奇那些東西,畢竟這不在我所學的領域裏,我也做不了什麽。”


    他的意思是自己是麻瓜,這說法很委婉。


    格雷又看到了他臉上那熟悉的表情,一種對某件事很好奇,卻又克製住自己期待的自卑感。每次看到這種表情,格雷就知道,他不願意再多聊這些。


    整個晚飯期間,他們都在聊一些普普通通的事,關於他媽媽以及梅森的事,再也沒提。


    晚上,格雷在自己的臥室,整個房間都彌漫著香皂和須後水的氣味,他洗了一個澡,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思考清楚接下來的計劃,後麵要做的事太多了,小天狼星越獄、小矮星彼得逃跑、伏地魔複活……還沒有想好辦法去收集剩餘魂器,現在又來了一群法國幫,真是越來越亂。


    小天狼星需要翻身,但不放走小矮星彼得,伏地魔就會一直在阿爾巴尼亞遊蕩,他沒辦法用哈利的血複活,就不能死得徹底。就算他很久很久之後終於複活,那也是打亂了劇情規劃,後麵的不確定因素可就太多了,難道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嗎?


    再看眼前,法國幫是潛在威脅,他們已經盯上了克萊爾,隨時有可能動手,現在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局勢十分不利。


    格雷覺得克萊爾的那位朋友很機敏,當得知那群襲擊的人是衝著克萊爾去的以後,她果斷先去聯係了兩個地方——魔法部和報社記者。


    找到魔法部求助調查案子,再刊登報紙,讓大家都知道魔法部在調查。這樣一來,魔法部就算不管也不行,至少他們會做一些讓大家都能看得到的舉措:派人手巡邏,加強安全性。


    而這恰恰牽製了那幫法國人,讓他們下一步行動變得困難。


    眼下他們得趁著這段平靜的時間,把原料找齊。


    也不知道克萊爾那邊進展怎麽樣了。


    格雷看著窗外,此時此刻他多希望貓頭鷹利亞帶著一封信飛進來,告訴他一切都解決了,魔法部派傲羅出動,把那群法國人抓住了。


    就像是幻覺成真一樣,他真的看到窗外被路燈照得昏昏暗暗的天空上,有一隻黑影漸漸飛向他的窗戶。


    克萊爾的貓頭鷹利亞帶來了一封信:


    “親愛的格雷:


    情況不是很好。


    魯弗斯·斯克林傑決定調查法國幫,但由於那群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調查十分困難,可以說毫無進展。


    另外,我和魯弗斯·斯克林傑談話時偶遇部長福吉,他表示這是法國魔法部的事,魔法法律執行司不應該插手。也許魔法法律執行司在行動方麵,一定程度上會受到康奈利·福吉的限製。


    關於獵人巫師,我已經聯係到了一個看起來靠譜些的,從他手裏訂購了隱形獸的毛發和角駝獸的犄角粉末,但是五足怪,他們表示獵人們從來不會去招惹那種東西,這是個棘手的事,沒有人願意去挖它們的眼睛。至於馬齒莧,我的溫室裏就有,我覺得你應該把剩餘東西找齊了,所以沒有去藥店。


    還有如尼文蛇卵,我會想辦法聯係商人,但是你可別想得太輕鬆,後麵可是有任務在等著你。


    最後,注意安全。


    忠誠的


    克萊爾”


    格雷把信收起來,倚在窗台邊,身後窗外吹進來的晚風讓自己頭腦稍微放鬆些。


    魔法部的態度毫不意外,魯弗斯·斯克林傑可是大部分精力都用來對付黑巫師的,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克萊爾來找他說明法國幫的情況,他也確實是表態要揪出來那幫法國人。


    但是這壞就壞在康奈利·福吉這裏了,法國幫之前基本上都活躍於法國,那該歸法國魔法部管,現在即便是轉移到了英國,也沒有見他們做什麽壞事,僅僅一個街頭被襲擊的事件,康奈利·福吉根本不會在意。


    我們這裏很安全安定,法國幫是法國魔法部的事,英國很安全,而且他看不出法國幫有任何理由會來英國搞事情——更何況法國幫這個組織他聽都沒聽說過。有人街頭襲擊?加強人手巡邏,這就可以了,大家都看得到魔法部的為安全做出的措施,這是個十分安全的年代,這就是福吉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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