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確定這樣做是否可行,但是彼得就在眼前,在這個小屋裏,他無論怎樣也得抓住這個叛徒。


    隨之來而的,是一個令他驚喜的結果,真的有一隻老鼠從海格壁爐旁的櫃子下麵飛出來,正當格雷要抓住它時候,一個黑影突然撲到桌子上,把他推翻在地。


    “牙牙!牙牙冷靜!”海格把牙牙從桌子上拽下來,桌上的茶杯被打亂散落一地。


    格雷坐起來,飛快地掃視了一遍地麵,沒有老鼠。


    牙牙兇狠地怒吼著,低沉地犬吠,還喘著粗氣,嘴裏咬著一個東西,格雷湊近一看,正是那隻老鼠。即便海格拚命地拽住牙牙,它的頭仍舊使勁擺動著,恨不得把那隻老鼠撕成碎片。


    “放開他!”格雷喊著,從地上撿起魔杖。


    可還沒等格雷站起來,那隻老鼠就被牙牙生吞了。


    格雷愣住,他呆呆地看著那條發瘋的獵犬,甚至想扒開它的嘴,伸進手把老鼠掏出來。


    “我的梅林呐!”海格驚訝地張大嘴,“牙牙你在幹什麽!”


    最後,海格強行給牙牙灌了半桶安神藥劑,它才安靜下來,恢複了往常。


    “牙牙以前從不這樣。”海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它最近很反常……也許你說得對,可能真的和老鼠有關?”


    可格雷完全聽不進去海格說的話了,他在想,如果彼得死了,接下來該怎麽辦……而且死得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海格看著格雷仿佛失了魂的樣子。


    “格雷?”海格搖了搖他的肩膀,“你還好吧?”


    “老鼠飛來!”格雷多希望再飛出來一隻,並且它的腳趾是還斷了一根的,可是這次沒有任何收獲。


    “可別飛來了,格雷,我可吃不消了。”海格擔憂地看了一眼睡著的牙牙,“牙牙也吃不消了。”


    不,還有希望,也許剛才那隻老鼠根本不是彼得。


    海格給他重新沏了一杯熱茶,看到格雷迴過神來,才放心讓他離開。格雷離開海格小屋,再次打開活點地圖,彼得·佩魯姆的名字已經不在了。他覺得自己必須得麵對這個事實了,但還不知道怎麽和小天狼星交代。


    這該怎麽辦。


    格雷仰起頭,看著夜空,滿天繁星,一切都看起來那麽美好又平靜,誰也不知道剛剛發生的這件事對格雷來說意味著什麽。


    不,還是得再仔細看看地圖。但就在這時,一隻貓頭鷹闖入他的視野,貓頭鷹的叫聲在靜謐的夜晚裏傳得很遠,它飛得很高,似乎並沒有降落的意思,在格雷頭頂上空盤旋了一圈後,一封信從天上飄落下來。


    格雷接住那封信,準確的說隻有一張對折的紙,他打開它,試圖借助月光把字跡認清。


    “維斯編輯部,克萊爾危險。”


    沒有署名。


    格雷震驚地看著這簡短的幾個單詞,他感到頭腦裏血液上湧,腦子裏已經思考了無數種可能,他搞砸了這件事,他不能再失去克萊爾這個同伴。格雷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大門,用開鎖咒把費爾奇精心設計的門鎖弄開後,走出霍格沃茨的範圍,立刻幻影移形消失在了夜色中。


    ……


    格雷的腳落在堅實的石板磚上,編輯部的燈還亮著,他握緊魔杖,深吸了一口氣,砰地一下把門打開。


    “所以你是因為防禦而……”門內的談話聲被打斷。


    格雷看到地上散落了幾十本書,一個書架斜著被劈砍成兩半倒在地上,還有幾個人站在房間裏。


    格雷看過去,克萊爾的金黃色頭發最為顯眼,她正用一塊絲巾捂著一側額頭,驚訝地看著格雷,而旁邊站著的同樣也是個熟悉的身影——阿諾德,阿諾德身後還站著兩個人,看樣子像是魔法部那邊的。


    “格雷?”阿諾德詫異地看著他。


    “你……是來拆門的嗎?”克萊爾收迴了剛才驚訝的眼神。


    “我……我是來……”格雷有些語無倫次,從彼得的事到現在,短短的時間內他經曆的太多,已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沒事吧?”格雷組織了半天語言,最後隻問出這一句話。。


    “沒事。”克萊爾手裏的絲巾隱隱滲出一片鮮血。


    格雷又把詢問的目光投向阿諾德。


    “維斯曼小姐剛剛緊急求助,我在魔法部接到消息後就趕來了。”阿諾德說,“她剛剛遭受到了襲擊,襲擊者已經被抓住。”


    他指了指背後兩個魔法部職員旁邊的角落裏,那裏蜷縮著一個人,穿著藏藍色的鬥篷,手腳都被緊緊地綁著。


    “好在維斯曼小姐及時反擊了那名襲擊者,她隻受了一些輕傷,我正在做筆錄的調查,”阿諾德看著格雷,“話說迴來,你……”


    “有人給我寫信,說克萊爾遇到了危險。”格雷說。


    克萊爾皺著眉,眯了眯眼,格雷分不清她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聽到了自己說的話,阿諾德的目光在他們倆之間遊走徘徊了兩三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克萊爾打破的沉默。


    “阿諾德·皮斯古德先生,有些冒昧,但麻煩你能不能提高一些效率?我可是一直在流血。”克萊爾語氣裏有些不耐煩,“我保留傷口是為了保留證據,不然早就一個‘愈合如初’了。”


    阿諾德撅了噘嘴,格雷看出他想迴嘴,這要是放在平常,他絕對會用十倍的話去迴擊對方,但是現在出於工作狀態,隻能忍著。


    “那就說說你遇襲的經過吧!”阿諾德說。


    “二十分鍾前,我正要出門離開編輯部時,發現門口有異常的人影,我正準備關上大廳的門,返迴壁爐附近使用飛路粉時,卻有一道割裂咒從門縫射進來,我擋下並反彈在了門口的書架上,倒下來的玻璃砸傷了臉。”


    “然後襲擊者闖進來了?”阿諾德問。


    “那個人從門外衝進來,被我用昏睡咒擊中。然後我用飛路粉傳聲到了魔法法律執行偵查隊的收發室,再然後,你們就來了。”


    阿諾德點了點頭,把目光看向門口地毯上一攤黏糊糊墨綠色的不明液體:“其實我剛才進來後就很好奇,那是什麽?那玩意粘了我一鞋底。”


    克萊爾趁著阿諾德的目光還停留在他鞋底的時候,快速地掃了一眼格雷。格雷反應過來,那應該是他們熬製的複方湯劑。


    “看起來像複方湯劑的半成品,維斯曼小姐,”阿諾德走到門口,蹲下仔細看了看,“如果真的是,那麽你得解釋解釋。複方湯劑在我們這兒算是半違禁品。”


    “看起來是有點兒像,”克萊爾麵不改色,“不過,這是我最近搞研究做成的新型藥水,通過和莫裏斯先生合作,將草藥和晶石混合利用。”


    阿諾德半信半疑地看著格雷。


    “沒錯。產品還在開發階段,配方不方便透露。”格雷湊近把胳膊搭在阿諾德肩膀上,“這玩意兒可和這次突襲沒什麽關聯,都是私下搞點額外的收入而已”


    “沒想到你還開始搞副業了……”阿諾德嘟囔了一句,他整了整領帶,“好吧,差不多都問清楚了,我們得把襲擊者帶走審問,後續有什麽事會通知你的,維斯曼小姐。”


    格雷第一次看到穿藏藍色鬥篷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法國幫的一員,他得問清楚,決不能讓這次機會溜走。


    “等等,阿諾德,你怎麽成了打擊手了?你不是記憶注銷員嗎?”格雷攔住他。


    “我可一直在朝著打擊手這方麵努力啊,為了就是甩開希爾那個死板的人。”阿諾德說。


    克萊爾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阿諾德。


    “而且,我現在算是兼任打擊手一職,魔法法律執行隊說我可以多拿一份補助,也就是最低底薪打一半——每月額外350加隆。”阿諾德神情得意。


    “一個人幹著兩個人的活卻不用雙倍的工資,還以為350加隆是額外補助而沾沾自喜……”格雷無奈地說,“資本家就喜歡你這樣的……”


    “資本家?”阿諾德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別管這個了,阿尼,”格雷湊近,“我和克萊爾想和這個襲擊者單獨談談,你們給我們一點兒時間嗎?”


    “那可不行,我們得把他交給審查部來審判。”阿諾德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兩個同事,低聲說:“我第一次和他們倆出來,不太熟啊……”


    “這小子的行事作風不會真的被希爾傳染了吧?”格雷故意激了他一句。


    “這怎麽可能?!”阿諾德不滿地推開格雷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等著!”


    最後,阿諾德以遇襲者需要協調為由,把那兩個同事支走。


    “你們得快點兒,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麽……我們在外麵等不了多久的。”阿諾德最後把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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