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管家帶著月可來到了城西。


    “月姑娘,我們到了,這就是金婆子的牙行。”


    這座房子就藏在了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裏。感覺如果不是熟人帶來的話是找不到的,因為門口也沒有招牌什麽的。


    葉管家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她將頭發都挽了起來,還戴了一朵大大的紅花,嘴角邊還有一顆大大的痣,看著就像個媒婆。


    “哎呦呦,原來是葉管家。今天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月可跟在葉管家身後走了進去,剛坐下,就聽到葉管家開口。


    “金婆子,我身旁這位月姑娘想挑選幾個仆人。你挑些老實手腳麻利的帶來讓姑娘選。”


    “是,那兩位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小金,上茶。”


    金婆吩咐著自家女兒給客人上茶,自己隻是去後麵找幾個人來讓這位姑娘挑選。


    小金給客人上了茶,便退到一旁守著。


    “葉管家,這買人有什麽要注意的?”


    “月姑娘沒買過人,這當中的門道你當然不清楚。這金婆子是個實誠的人,不會騙你的。姑娘就放心吧!”葉管家喝了茶潤潤喉,然後開口接著說道。


    “這買人呢,一般分為活契和死契。活契呢,是可以贖,而死契是不可以的,除非主家同意,包括婚嫁和轉賣,隻要契約在你手上,這些都是由你做主的。所以月姑娘,這賣身契你得收好了,最好去官府過個明路,就算你手上的賣身契丟了也沒關係。”


    “謝謝葉管家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這時金婆子走了進來。


    “葉管家,月姑娘,人都在院子裏等著呢。請兩位移步到院子裏挑選。”


    葉管家跟月可起身跟著金婆子走出了房間。隻見院子裏站著三排人,一排有八個人,男女都有。


    葉管家讓月可自己挑選,而自己在旁邊給些意見。


    月可讓這些人伸出自己的雙手,然後把點到的人都站到一旁。


    “剛才點到的人,我都不要。”


    “好的,姑娘。”金婆子讓人把月可剛才挑出來的幾個人帶了下去。


    她剛才看手是要看這些人講不講究衛生。麵上和衣服都可以臨時收拾出來,但是手不行。


    這一輪下來,篩掉了一大半的人。


    “所有人,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聽到月可的話,剩下的十二個人分成了兩排,男女各站一排。


    月可又挑挑揀揀的篩掉了更多的人,隻留下了兩個男孩和兩個女孩。


    月可這一次用的方法是觀察他們的麵部表情。有些人眼神閃躲,而有些人畏畏縮縮的。這些人她都不需要。


    剩下的人,她各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滿意的轉身跟金婆子說道。


    “金婆子,這四個人我要了。”


    “好,那我去將他們四人的賣身契拿來。”


    金婆子正打算進屋去拿賣身契,就聽到後麵的房間傳出了吵嚷聲。


    隻見一個體型魁梧的男子跑了出來,朝著金婆子直喊到。


    “金婆子,你為什麽把我鎖在屋子裏,不讓我出來?”


    “大傻,你亂嚷嚷了什麽呢!我這裏有貴客在。等會兒再跟你說。迴你的屋子去。”金婆子生氣╰_╯的說道。


    真是的,這些人是怎麽看的,居然讓他跑了出來,要是衝撞了貴客,那可怎麽是好啊!


    “我不迴。我迴去了,吃也吃不飽。你又一直不讓人放我迴去。”


    “我不讓人放你出來!你知不知道你嚇走我多少客人了?每次隻要你出來,我的生意就黃了。你給我滾迴你的屋子去。”


    “你會幹什麽?”月可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身材像座山一樣魁梧高大,就是外表看起來有點傻。


    “我力氣很大的,姑娘。隻要能讓我吃飽,我什麽活都幹。”


    “那你為什麽會在牙行?”月可得抬頭才能夠跟他說話。


    “我娘病了。沒錢醫治,所以我就把我自己賣了。然後給我娘治病。”


    “這樣啊,那你願不願意跟我迴去?”


    “真的嗎?”


    “姑娘,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這大傻吧,雖然力氣大,但是很能吃的。”金婆子善意的提醒著月可。


    “無礙,就把他的賣身契也一並給我吧。”


    金婆子看著月可堅持著,也做好了打算,等她把人退迴來。之前也有過這樣的事。嘴上說著不介意,過了幾天就因為他太能吃把人退了迴來。這大傻都被退了四五迴了,後來就一直沒有人問津了。


    金婆子跟月可一手交錢,一手交賣身契。


    等月可帶著人走出牙行時,葉管家提醒了一句。


    “月姑娘。你記得一定要把賣身契去衙門過了明路啊。”


    “我知道了,謝謝葉管家的提醒。”


    “那我就先迴去了。”


    看著葉管家走遠了。她轉身看著幾人。


    “那我們迴去吧。”


    月可帶著幾人迴到了家。


    “素娘,我迴來了。”


    素娘正在前麵的醫館掃地,見月可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想著應該就是她們中午說的事完成了。


    “月丫頭,這幾人是?”


    “這是我買來的人。”月可正和素娘說著話呢。後麵的女子突然就跪了下來。


    “姑娘。”女子叫道,其他四人跟在她身後也跪了下來。


    “哎呦,你們這是幹什麽?快起了。”月可被他們突然的跪下嚇了一跳。


    “請姑娘聽我們說完。”跪在前麵的女子說道。


    “有什麽事站起來說,別跪著。快起來!是不是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


    看到月可快要生氣了,幾人隻能攙扶著站了起來。


    “姑娘,金婆子交代過。凡是被主人買迴去的仆人都得改名字。所以請姑娘為我們改個名字吧。”


    “改名字?用你們原來的名字不好嗎?”


    “姑娘有所不知。改了名字,就寓意著跟過去的一切毫無關係了,從此隻能聽從姑娘的話。”


    “嗯,那你們各自說你們的名字吧。”


    經過他們的自我介紹,月可知道了,剛才跟她說話的女子叫雪兒,另一個叫大丫。兩個男孩,一個叫二根,一個叫狗剩。那個魁梧的男子叫做大傻。


    “雪兒就改成丹茜,大丫改成丹櫻,二根改成天冬,狗剩改成冬青,大傻改成廣白。”她轉身跟素娘說。“今天先把兩個女孩子安排在三院,這男子都安排在一進院子的門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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