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位事宜之後,不出三日時間,整座熱鬧的交州,重新變得安靜下來。連著那些外州王,在紛紛來請辭之後,也趕迴了轄地。


    趙棟謙虛有禮,並沒有因為先前的冒犯,而記恨於幾個外州王。


    “趙棟,我一直便說,你有乃父之風。”徐牧聲音欣慰。如果在這種節骨眼上,趙棟剛登位,便去翻舊賬,那麽這南海盟主,基本是到頭了。


    “蜀王,我終歸是資曆薄淺,他們有此懷疑,也屬常情。但下來,我留在交州守孝三年,若是做的好,他們自然會明白。相反,若我是個庸人,再往下,還會出現像趙梁一樣的人。”


    “你能看透,是再好不過。”徐牧鬆了口氣。時間讓趙棟成長,很明顯,他已經撐過去了。


    “對了蜀王,按照古禮,繼位之後,我需向宗主國獻繼位之禮……中原無主,那這份禮,我便直接送去成都了。”


    “可。”徐牧沒有矯情。西蜀政權,在西北江南一帶,已經堅挺了四五年,在接下來,還會有更長的時間。


    他並不想,以後在史書上,關於西蜀政權的故事,史官隻寫寥寥數筆。


    “蜀王。”趙棟屏退左右,坐了下來。


    在旁邊的阮秋,也同樣走近。


    徐牧明白,接下來該商量的,便是南海境內,突然發現的第三股勢力。


    “司虎,先守著門,等會去吃羊肉湯子。”


    聞言,司虎急咧咧跑了出去。


    “蜀王,阮秋已經查過,當也和你講了一番。那些個人,並不是島民,而是外海來的怪人。”


    “何為怪人。”徐牧皺了皺眉。


    “蜀王不在南海,可能不知。但南海人的世代相傳裏,約莫是往東南的方向,很遠很遠,會有一個大島,島上全是怪人,茹毛飲血。相比起來,我海越部族都算是斯文人了。”阮秋也在旁開口。


    “南海多是漁人,總有那麽幾次遇見飆風,海上迷途,便會偶爾見著怪人的船。交州的不少縣誌裏,我先前翻了翻,至少記了五處。”


    徐牧想了想,“趙棟,你確定麽?”


    “本來還不確定,但阮秋尋到藏船的時候,發現這些藏船的打造,與我中原大有不同,一般是用大木鑿方,作為主艙。其行卑隘,遇大船無法仰攻,不設舟師艙,隻能借風行駛。”


    趙棟是南海人,雖然南海五州內,除了以前和海越人打幾輪,便沒有什麽戰事。但不管如何,作為一個近海的王子,趙棟終歸是懂一些的。


    “讓本王奇怪的是,趙梁的事情才剛剛開始,這些人便離開了。”


    “我也有些奇怪。”趙棟歎著氣,“趙梁那邊,我並未殺,暫時軟禁了。”


    聽著,徐牧並沒有說什麽。還是那句話,這種事情,隻能是趙棟自己確定。若他開口,或是趙棟會殺,但這樣一來,便會埋下隔閡的種子。


    並不劃算。


    徐牧想了想,“阮秋,我擔心南海有失,你先留在南海,與趙棟一起,將事情查個清楚。放心,真要和北渝打仗了,本王會讓你奔赴前線,取下軍功。”


    阮秋拱手抱拳。


    “切記,發現事情不對,便馬上來信。”


    “蜀王放心。”旁邊的趙棟,也跟著拱手。


    徐牧沉默了會,還是打算開門見山。這事情,實則沒必要藏著掖著,既然把趙棟當自己人了,藏的東西太多,終歸有些不好。


    “司虎,李柳可到了?”


    在南海之地,以後要坐鎮的人選,基本已經確定。表麵上,會以趙棟為先,武有阮秋,文有李柳。


    雖然不是很頂級的班底,但目前來說,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人選。


    不多時,李柳便走了進來。


    阮秋自不用說,早和李柳相熟。至於趙棟,雖然有些錯愕,但亦沒有多言,給李柳請了座。


    “賢侄,莫要生疑,並非是監視。”徐牧安慰道,“你也知,蒼梧州那邊,我需要有人來替我看著,李柳便是我的人選。”


    “蜀王多慮,我都明白。”趙棟急忙表態。


    “甚好。”徐牧點點頭。


    “不日,我將會離開南海。先前我與阮秋說過,上次離開之時,我原先以為,那夥人會露出手段。但不料,終歸是藏得太深。但在西北前線,我西蜀和北渝的戰事,僵持不下,我需很快趕迴,總不能一直留在此地。”


    “蜀王,我等明白。”


    徐牧聲音凝沉,“小心些。你三人若遇事情,便多商量,也可來信。趙棟,你需切記,你新登王位,那些外州王是最容易被挑撥的。真鬧起來的話,一人鬧,便殺一人,二人鬧,便殺一撫一。我的意思,到了危急時刻,隻可殺一個州王,殺雞儆猴,切記不可多殺。若不然,你這位南海盟主,必遭反噬。”


    趙棟唿了口氣,“蜀王,我記得了。”


    “阮秋,你為武,真到了非常時期,便配合趙棟,用雷霆手段鎮壓,但最主要的一點,是不可擾民,失了南海民心。”


    “蜀王,阮秋領命。”


    徐牧頓了頓,最後抬起了頭,看向麵前的年輕文士。模樣俊朗,風度翩翩,不說整個江南,哪怕在整個西蜀,李柳也是出了名的俊。


    偏偏這位年輕俊文士的身上,卻有著一股殺伐果敢之氣。


    “李柳,若謀不及人,你當如何。”


    “便不貿動,以保住南海局勢為先。”


    “若你不慎入了敵局呢?”


    “撇開南海,以蜀人的身份對計。主公放心,我守在南海,即便是死,也絕不讓敵人宵小,挑撥西蜀與南海的關係。”


    徐牧心底舒服。


    他終於明白,為何坐鎮在將官堂的李桃,許多的好苗子都看不上,反而冒著被人閑話與詬病,矢誌不渝的,向他推薦自己的小孫子。


    現在看來,李柳確是有謀者風範的人。


    “李柳,再磨個二年,你便調去前線,作為隨軍參謀。”


    聞聽此言,李柳麵色一頓,隨即神情微動,高高拱手抱拳,“李柳此生,願隨主公逐誌,助西蜀平定天下!”


    “好!”徐牧欣慰露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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