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交州王,合州王。”成都之前,由於早有準備,歡迎的百姓,綿延了老長的一段路。


    南海盟這次來的,不僅是交州王趙棣,另外,跟著同行的,還有合州王伍正。


    根據情報,徐牧得知,這合州王伍正,雖然年紀老邁了些,但已經算是南海諸州的第一智士。


    隻可惜,上次圍攻滄州的時候,由於年歲的原因,伍正並沒有親自參戰,而是派了嫡子領兵會師。


    徐牧整理了一番笑容,沒有任何矯情,走到了城門之前,以對等的禮儀,向趙棣,以及伍正兩人,一個穩穩的長揖。


    “見過蜀王。”趙棣兩個,也不敢有絲毫的倨傲,急忙衝著徐牧還禮。


    “二位,請入城,我已經備下了酒宴,給二位接風洗塵!”


    對於這次的會麵,徐牧很上心。他猜的出來,左師仁那邊,肯定也派出過使臣,要拉攏南海諸州。但應該沒有談成,趙棣反而是入了成都。


    如徐牧所想,在宴席上,才寒暄了幾輪,趙棣已經皺住眉頭開口。


    “徐兄有所不知。東陵的左師仁,上個月的時候,還特地派人去了交州。”


    “是為了結盟吧?”


    “正是。”趙棣點頭,放下了酒盞,臉色變得認真。


    “東陵的使臣入蜀,倒是獻上了不禮物。左師仁的意思,若是和東陵結盟的話,同宗的海越和山越,便合為一支大部落。”


    隻聽見這句,徐牧皺起了眉頭。先前去南海的時候,他便看出來了。在南海的海越人,心心念念的,便是迴到越國的故土。


    無疑,左師仁的這一手,算是玩的漂亮。哪怕趙棣這些人不答應,但海越部落,必定會優先選擇東陵。


    “便是這樣,我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海越人那邊,為了迴到故土,已經是找了我很多次。”


    徐牧聽出了問題所在。如交州王這些人,心裏還是向著西蜀的。無疑,左師仁利用了越人的故土,約莫要成功了。


    “伍兄說,倒不如先入蜀一趟,詢問一下蜀王的建議。所以……我便過來了。”


    伍兄,即是伍正。


    徐牧幫著二人,重新斟了一盞酒。心底裏,對於麵前的伍正,也多了幾分的深意。


    這時候入蜀,確是最好的。換句話說,包袱一下子,給到了西蜀這裏。因為想聯合南海,所以這時候,徐牧肯定是不餘其力的。


    “伍兄,多謝信任。”徐牧長揖抱拳。


    “有禮。”伍正也急忙迴禮。


    “二位,這樣如何,我與我家的軍師,商量一番後,想出了辦法,再說給二位聽。”


    “如此,便多謝蜀王了。”趙棣激動開口。越人的事情,便像一根魚刺,一直梗在喉頭。要知道,海越人歸順並沒有多久。若是被東陵,整個兒拉走,如此一來,便能利用同族的山越,大做文章。


    別看和袁鬆鬧得不可開交,左師仁甚至還騰出一隻手來,欲要將南海諸州,牢牢把控在手裏。


    隻可惜,徐牧不會同意。關於南海諸州,是他是勢在必得的盟友。整個西蜀,便如同一尾破網的魚,將要開始新一輪的爭上遊。


    ……


    在西域,雙牙國。


    愁容滿麵的國王,終於答應見了使臣。


    “請中原使臣入宮。”


    狹小的王宮之內,已經燒起了滾燙的油鍋。分成兩邊的刀斧手,手握森寒的長柄武器,嚴陣以待。


    不多時,一個白袍的中原使臣,平穩踏入後,便站著身子,禮貌地施了一禮。


    王座上,雙牙國的國王皺住眉頭,臉色極度不滿。


    在旁,見狀的一個王宮衛士,急急開喝。


    “來人跪下!”


    來人正是趙惇。此時的趙惇,並沒有任何異動,穩穩立在小王宮裏,仰起的臉龐,充滿了堅毅之色。


    “先生不跪,莫非是沒聽到炸鍋的聲音?”雙牙國王冷笑。他欲效仿中原之法,準備了燒開的油鍋,若是麵前的使臣,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直接就丟入鍋裏煎了。


    “聽說,中原有煎人之刑,先生聽過嗎?”


    “聽過。”趙惇依然穩立,“但陛下更應該聽過,中原使臣,代表的便是國之威儀。陛下要煎了我,倒也無妨。但如此一來,便是欺辱了我主,屆時,我西蜀的二十萬大軍,將會操刀披弓,殺到西域之地。”


    “西蜀,又不能代表中原。除非說,哪一天西蜀打下了中原江山,我們這些人,才會去合作。”


    趙惇長揖,“陛下可知,玉門關外的都護府,我西蜀已經重建。在那時,十餘個羌人敵對部落,加上不少的西域流亡軍,如這些人,都曾經看不起我西蜀。結果,都被滅的一個不剩。”


    “西域邊上的狐國,尚有三萬餘的人馬,但短短一個月,也被我西蜀滅國。連著狐國的國王,此時還囚禁在真蘭城裏。”


    國王阿齊姆,一下子臉色驚變。他是聽過的,狐國確是被西蜀所滅。那位領兵的西蜀大將,兵略無雙,以為數不多的人馬,奇襲滅掉了狐國。


    這件事情,在很多的西域人知曉後,多少有幾分驚惶。


    趙惇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阿齊姆的臉色,很快,又微笑著說出一句。


    “陛下勿驚,我西蜀對待朋友,一向是友好的。我此次出使,也不是為了打仗,或者歲貢。而是很簡單的,想和陛下通商。”


    “通商?”阿齊姆皺了皺眉。


    “正是,敢問陛下,在雙牙國裏,一個手工匠製出的銀盤,能賣多少錢?”


    “約是十個錢幣。”


    “陛下可知,賣到中原的話,一個銀盤賣多少?我可以告訴陛下,至少三十個錢幣!”


    做足功課的趙惇,聲音鏗鏘有力。


    “也就是說,到時候單單一個銀盤,陛下能多收兩份的稅錢。”


    離開成都之前,趙惇便聽自家主公說過,如金銀一類的東西,如果可以通過商府的交易,流通到西蜀六州半的疆土裏,便是一件大好事。


    而等值交換的,也不過是些蜀錦茶葉陶瓷。


    但這種誘惑,對於一個西域國王來說,已經是非常足夠了。


    阿齊姆發現,由於激動,他連聲音都有些變了。


    “來人,給趙先生上座!另外,將這些油鍋都撤走,統統撤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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