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狼團的人直接慫了。


    刑烈的名字基本上都不用去打聽,擺在那兒,就是一麵個性鮮明的旗幟,跟他作對的人,自始至終有好下場嗎?他們也不是傻子,這個時候,誰就會死。


    而霸道則是看著他們有些懵逼。


    上一批被自己帝皇係域氣震暈的家夥們自己還沒弄清楚,這些人又是誰?直到身邊的軒轅斷痕小聲的提醒道“他們叫做鐵狼團,是八大王將大熊麾下的專屬戰隊,是這片沙海地區當之無愧的霸王。”


    誰?大熊?


    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情,跟世界政府又有什麽關係,但是該做的事情霸道從來不含糊,他對著小乖說道“你先帶著斷痕走。”


    邢小乖搖搖頭,聲音直達霸道的腦袋:不行的哦,他這樣的身體,根本無法抵禦風流,太過於殘破了,我稍微一起飛,他可能連站都站不穩。


    霸道瞅了一眼斷痕這虛弱的身子、斷腿,點點頭“那就隻能夠等著阿罪他們來了。”


    接著,鐵狼團成員的耳機裏麵響起了‘滴滴滴’信號聲。


    他們立刻將腰間的手雷拿下來,朝著前方的刑烈扔過去,霸道本來想要值機全部都引爆,又害怕爆炸的餘威波及到身邊的軒轅斷痕,他掩護著斷痕一步步的後退中,四麵八方“咚咚咚咚”瘋狂的炸裂,碎土和雪塊不斷的不斷飛舞中,一個身影從地麵中衝鋒出來。


    “別動,我想要看看他怎麽玩。”,霸道瞬間對邢小乖下令。


    那個身影赫然就是阿爾法大熊。


    此刻他手中握著弑君鉗,夾住刑烈的腰部,嘿嘿嘿笑道相當的放肆


    “刑烈,沒想到吧?”


    得意洋洋的對著霸道挑了挑眉毛。


    ——


    南吳城影城區的黑骸深淵裏麵,突然之間在深淵中出現的這顆巨大的瞳孔,著實讓皇甫龍鬥全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是什麽東西?


    還沒等龍鬥判斷清楚,後方的石鐵如同猿猴般,抓著一根粗壯的鐵鏈迅速的蕩迴來,二話不說一拳頭朝著龍鬥轟擊過去。


    龍鬥閃避開的同時,那巨瞳合並上。


    “剛剛那是什麽東西?”,龍鬥問著石鐵“還有,剛剛誰被發現了,那是誰的聲音?”


    想知道呀?石鐵說話間握住了鐵箱上麵的哪把黑色的鐮刀吼道“晚了。”


    話音剛落,用力的將鐮刀狠狠的一個拉扯,“滋滋滋…”火花猛烈的濺灑出來,那鐵箱子又被劃開一條口子,這一次,更多的黑煙從裏麵源源不斷的湧動出來,龍鬥倒抽一口涼氣,一個衝刺下去,狠狠的貼在石鐵的腦袋上。


    “噶咋”一聲斷骨聲中,石鐵的腦袋直接轉了一個圈。


    他將腦袋再次掰扯迴來說道“沒用的,我們昆侖雲門的人已經擺脫了詛咒的束縛,現在我們的身體,就是正兒八經的不死之身。”


    龍鬥站在鐵箱上麵平靜的看著他“真的是如此嗎?我不是嫉妒你們,但是你們自己應該清楚的看一下自己,你們現在還算是個人嗎?哪有人受了攻擊毫發無傷的?你覺得可信嗎?”


    龍鬥強調:我真的不是嫉妒你們。


    石鐵眼神中興奮的目光似乎被龍鬥說動了顫抖了一下,他突然默默的低下頭,看著自己,而後舉起手,他整條胳膊都是漆黑無比,石鐵好像想要做什麽,一隻手抓住另外幾根手指,狠狠的直接全部都掰斷。


    果然,沒有絲毫的疼痛感,而且幾秒鍾後,手指恢複。


    他震撼的倒退了一步,仿佛才從興奮的世界中清醒過來,然後用力的抓住了胸腔上麵的一塊肉,狠狠的直接硬生生的挖出來,然後將那坨肉扔進了黑骸深淵裏麵,但是幾秒後,那坨肉重新的飛舞迴來,鑲嵌進入他胸腔的缺口處,再次變得完美無瑕。


    “啊?怎麽會這樣?”


    石鐵這時候,雙眼才逐漸的變得冷靜了下來。


    這時候,強子也到達喊道“龍鬥,怎麽樣了?”


    “一切都在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龍鬥聳聳肩。


    那不是完他媽犢子了嗎,強子看著身後那個飛賊跟屁蟲,正想要再次進攻,石鐵突然一聲怒吼“飛賊,住手。”,飛賊正想要跟強子鬥個你死我活,一聽到這話朝著石鐵那邊投過去了疑惑的眼神。


    我讓你住手,石鐵再次強調了一下說道“你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化了嗎?”


    怎麽了?飛賊站起身看著自己,一邊活動著筋骨一邊說道“當然發現了,當然變化了,而且變得比之前更加的牛了,身姿輕盈,蹦跳起來就是數十米高,而且能夠自我治愈,難道你不喜歡這樣的改變嗎?”


    不…石鐵果斷的喊道“我之前也覺得這是在變好,但是現在卻發現,情況並不是這樣的,飛賊,我懷疑我們被別人利用了。”


    說到這裏,石鐵激動的不斷在黒鏈上麵轉圈圈,不斷的怒吼


    “為什麽?為什麽?”


    “我們一直活在泥潭裏麵,本來以為擺脫了泥潭,為何讓我們又陷入漩渦?”


    他在怒吼,飛賊低下頭,沉默不語。


    而龍鬥則是發現,那些從鐵箱子裏麵冒出來的黑煙,居然像是質體的一樣,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麽東西,對著強子吹了一個口哨,示意他將腿上的哪把匕首扔過來,隨後龍鬥蹲下來,那些黑煙感應到匕首的刀刃後,頃刻間從亂流變得‘被吸引’,瘋狂的移動過來。


    冰冷的匕首變得漆黑,龍鬥將充滿了殺意眼神,看向前方的石鐵。


    “飛賊,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石鐵背對著龍鬥不斷的喊道。


    “聽到了。”,飛賊淡淡的說道,而後冷漠的抬起頭“所以呢,你想要表達什麽?”


    石鐵激動的說“我想說…我們…不像是…我們不是人了…”


    所以呢?你想要表達什麽?飛賊再次一聲低吼,讓石鐵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是人又如何?變成了黑骸戰士,那又如何?難道我們應該要去死嗎?到這個時候你應該明白,我們現在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生殺予奪的權利,我們甚至都無法掌控自己的生死,這可悲嗎?”


    飛賊眼中帶淚的喊道“當然可悲,甚至是恥辱,但是你與其將腦袋埋著,當一頭奔跑的鴕鳥,還不如心甘情願的收人把控,任人宰割,這就是時代之人的命運呀,兄弟,我們沒有資格去要去平等、尊重。”


    我們活在泥潭裏麵,我們就該爛在泥潭裏,不是嗎?兄弟。


    “那是你的觀念,我不…”


    石鐵正要反駁他的觀念,但是話還沒說完,突然身體一震,而後緩緩的低下頭,一把長匕首已經穿透他的胸腔,他渾身一震,咧嘴笑道“偷襲嗎?我才不怕…”


    可是這句話同樣又沒說完,石鐵的一隻胳膊裏麵,突然燃燒起來了黑紅色的火焰。


    緊接著他的胳膊就像是燒得通紅的幹柴一樣,一塊塊的不斷的脫落,還沒落地,便已經在半空中變成了灰燼,隨著風消失。


    我怎麽了?石鐵還沒反映過來,身體上麵的血肉已經變成了一塊塊的灰燼,不斷的消散,前方的飛賊不斷的那喊著他的名字,然後吼道“你對我兄弟做什麽了?你剛剛,都做了什麽了?”


    原來是這樣幹掉黑骸戰士的嗎?


    喪屍強激動了,然後拿著長匕首放進了鐵箱子裏麵一陣攪合。


    “上上上……”,龍鬥催促“強哥,支棱起來呀,上呀。”


    “龍鬥啊。”,強子說道“有什麽東西,把我的咬纏住了。”


    ——


    “欺人太甚,這個黑曜,簡直是欺人太甚。”


    你自己也態度不好,行嗎?乾清狂跟他分開的時候說道。


    “難道你沒有聽到,他是怎樣的語氣嗎?我他媽是真的笑了,那種語氣就好像是使喚狗子一樣,讓你幹嘛你就要去幹嘛,我堂堂龍家之主,你就算不給我幾分薄麵,你也用不著那樣羞辱我吧。”,龍靖城一直到迴到家裏麵還在喋喋不休。


    “爺爺。”,龍劍雨走上來說道“有人在等您。”


    怎麽現在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夠進我們龍家了是嗎?龍靖城一邊罵一邊走進書房,看到來人後,他臉色驟變,然後連忙雙腿彎曲的跪在地上說道“先…先生…”


    月下毀滅靠著書架,一邊翻閱著一邊書一邊說道“先平複一下情緒。”


    “謝謝先生。”,龍靖城連忙走到那個黃金玉如意旁邊,伸出手抓著如意,感受到黃金帶來感覺後,他的臉色也慢慢的平息,又恢複了之前那種桀驁不馴的感覺,月下毀滅摘掉眼鏡用擦鏡布一邊擦著一邊坐下,示意龍靖城也坐,而後說道“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


    龍靖城連忙抱拳低頭“請先生高抬貴手,這一次,救救我們龍家吧。”


    “你我是一根繩子上麵的螞蚱,你這邊滅亡了,對於我又有什麽好處呢?”,月下毀滅輕描淡寫的話,卻讓龍靖城大喜過望,連忙遞煙泡茶。


    毀滅則是淡淡說道“這些年,我苦心積慮的積攢起來一定的勢力,大肆的去宣揚刑烈他們的光芒,為的就是讓你們這些隱藏在天門暗中的家夥們,不那麽引人注意,一個這麽大的集團,沒有點髒東西,那不叫一個大集團,應該叫天門幼兒園,隻有與世無爭的人,才不會有欲望,但凡有欲望的人,都是不幹不淨的,所以南吳城藏匿著多少像你這樣的勢力,都不奇怪。”


    龍靖城給他點煙點頭“也多虧刑烈、小唐、替天他們的光輝,我們這些人才能夠得以存活,否則天哥早就注意到我們了。”


    “你以為夏天沒注意到你?”,毀滅反問。


    龍靖城啞然。


    “他隻是沒有時間收拾你,或者他覺得,動動手指就能夠弄死你,夏天是巨人,而你們隻是螻蟻,巨人能夠看得見螻蟻嗎?隻有當螻蟻咬他一下,他覺得不舒服了,就會伸出手,一下拍死你們,或者慢慢折磨你們,慢慢捏死你們。”,毀滅吐著煙霧說道。


    龍靖城明白了,低下頭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大意了。


    “明晚午夜,趁著他們還在影城區博弈的時候,我會打開南吳城第三十一號的入口,到時候怎麽做,你應該知道了,這一次,想要躲,是躲不過去的,阿城啊,明白吧?”


    好的。


    龍靖城點點頭“我也知道躲不掉,也沒打算躲,我現在,就去準備。”


    ——


    “您乘坐的客車已經到達鳳凰城主城區,請您攜帶好隨身物品,有秩序下車。”


    一雙髒兮兮的高幫帆布鞋踩踏著客車下來,江煉穿著一件單薄的衛衣,外麵套著一件黑色的夾克,黑色蓬鬆的頭發被寒風吹得微微搖擺。


    客車走了,帶走了江煉在這個陌生城市唯一的一絲心理依靠。


    他站在街頭,發現沒煙了,走向旁邊的商店。


    老板剛剛笑眯眯的賣出去一包華子問他“買點啥呀?”


    三塊錢的紅梅在老板冷漠的表情下重重的拍在了售貨台上。


    “有熱水嗎?”


    “有熱水嗎?”


    袋裝泡麵在江煉連續問了兩遍沒迴音後被他拿出了商店。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他叼著煙在站台下麵徘徊,苦苦哀求著電話那邊“等我幾天,我會給醫藥費的,你在稍等幾天都不行嗎?五天,你不要說一天了,五天行嗎?…”


    那邊的人用很熟練,說完自己的規定後,就掛斷了電話。


    江煉拿著手機呆呆的站在原地。


    二十幾秒後,手機結束了通話界麵後,迴到主界麵,再摁通話鍵,二十幾秒後,才跳屏到撥號界麵,這種等待,讓江煉的無名火瘋狂的上升著。


    “是順哥嗎?我到了,但是醫院那邊…”


    “啊,我挺忙,我再給你迴過來。”,那邊的人也很熟練的掛斷了電話。


    好像每個人都很熟練,就隻有我不熟練,就隻有我不懂這個世界的規則是嗎?


    江煉紅著眼睛握緊手機,抿著嘴就想要砸爛,但是舍不得,而後他握著拳頭,用力的捶打著公車站的車牌,隨後抬起頭,正想要發出一聲怒吼,又沮喪著眨了眨眼睛。


    算了。


    算了是一個非常強大的詞語,他能夠代替所有的一切一言難盡。


    鳳凰城開始飄雪了,江煉坐在車站,看著每個等車的人眼神都有所期待,看著每一個上車的人,都有所歸途。


    他低下頭咬了口麵餅,一邊嚼一邊抬起頭,看著這座城市的萬家燈火。


    “您尾號有…欠款…未…”,他麻木的看著這條短信。


    真想走上車道就這麽算了,但是前方一輛灑水車緩緩的經過,車上的燈光不斷的閃耀著,放著一首‘生日快樂’的歌曲。


    順哥發來了一個地址,江煉本來想要打車去,一摸兜裏麵就剩下五六塊錢了,手機裏麵所有的支付已經逾期關閉了,二十幾公裏的路,他要走著去。


    有公交車來了,但是不順路,但是一個男人上車的時候錢包掉了,江煉看到後撿起來喊道“喂…”,他小跑著跟著公交車,那個男人神色慌張的探出頭,看到錢包後從連忙江煉的手中接過。


    江煉停下來說道“不…不…”


    那個男人拿迴錢包後立刻縮進了車裏。


    “不用謝。”,江煉自己說完了那三個字,撓撓頭。


    順哥的八百塊錢打過來了,江煉看到後握著拳頭一聲怒吼,頓時覺得未來可期,還有期待,不是嗎?他本來想要打車去這個地方,腦海裏麵算了算妹妹的醫藥費後,兩條腿又走動起來了。


    並非是這樣刻意而為之,一丁點的小錢,都對江煉格外的重要。


    他裹緊衣服,腳步飛快,腦袋昂的高高的。


    世事總是無法讓人稱心如意,不可能每個人都是那樣的光線完美,總有裂痕,不懂得低處為何物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幾塊錢的意義。


    但是外麵實在是太冷了,江煉無奈隻能夠走進一家24小時的取款機處,他一直在外麵坐到可能不會有人來,才瑟瑟發抖的低著頭走了進去,剛剛蹲下來,角落裏麵的一個人一聲低吼,拿著棍子示意那片地區他不可以待著。


    “對不起。”,江煉道歉,然後蹲到了另外一邊。


    外麵真的很冷呀,已經下雪了,地麵也慢慢的結冰,他叼著煙,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當他嘴巴裏麵的煙蒂掉落下來的時候,江煉的一頭黑發突然之間變成了一頭白發,而後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兩顆瞳孔,如同紅寶石那樣。


    他站起身,不耐煩的搖晃了幾下腦袋,然後走到那個流浪漢麵前說道問道


    “你剛剛吼我?”


    那流浪漢粗獷的拿著棍子要打人,江煉一拳頭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


    流浪漢直接懵了過去,倒在地上,江煉站起身本來要走出去,突然又迴頭,抓住那個流浪漢的頭發,將他的腦袋狠狠的撞擊在牆壁上,臨走時,又狠狠的給了他一腳,才滿意的走出去,他站在漫天的風雪中,絲毫感覺不到寒冷般,用雙手再次掰了掰脖頸。


    然後迅速的奔騰,一個眨眼,已經出現在百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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