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等老於家打開門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張家父子就站在門口大眼瞪小眼的,見他們家的門打開了,這兩人也嚇了一跳。


    “你們來幹啥?”


    於老大對他們沒什麽好印象,此時的態度自然還不到哪裏去。


    張耀祖嘴角動了動也說不出來話,悄悄的伸手捅咕了一下張父,示意他說。


    張父迴頭看了他一眼,之後又滿臉堆笑的看向於老大:“那個,我們是來,是來……”


    他說話吞吞吐吐的,還一個勁兒探著頭往院子裏看。


    於老大看不慣他們的德行,著急要關門。


    誰知道張耀祖一把用手給擋住了,於老大以為他要找事,板著臉一瞪眼就要發急。


    “大哥,於大哥,您別急,我不是來找麻煩的……”


    張耀祖陪著笑臉連忙解釋。


    “那你想幹啥!”於老大沒好氣的問道。


    隻見張家父子相視一眼,最後還是張父先說出了口。


    大約過了一刻鍾,老於家的人站滿了院子裏圍著張家父子二人,聽完張父的話,於家人是又生氣又解氣。


    “……你們看咱兩家以前也算是有些交情,”張父之後又期期艾艾的說道,“耀祖他娘也是太不著調了,出的這都是餿主意……”


    “這被人逮著了,就是餿主意了?”於老太冷哼一聲,“這要是沒讓人看到,那我家的土豆早就遭了你們的毒手了!”


    原來昨天晚上林淺墨的車夫長生出門溜達溜達,誰知道正好就撞到了鬼鬼祟祟的張家人,長生能被跟在林淺墨身邊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當即就覺得不太對勁了,就悄悄跟了上去。


    誰知道這一瞧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大晚上不睡覺感情是來偷土豆的?


    所以張家人就這樣被抓個人贓並獲,隻是當時已經是半夜了,長生就讓張家父子寫了個字據就先讓人迴去了。


    這才有了現在這一處,張家父子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正當老於家想著怎麽整治整治這張家人的時候,就看到林家小少爺拿著那張字據過來了。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上麵還有當時參與偷土豆的葛翠花和張家父子三個人的手印呢。


    要問張家父子為啥不連夜跑,那就是當時那車夫長生說他們家少爺背景強,即便是他們逃了也有法子給抓迴來。


    所以他們一家人徹夜不眠的在家裏商量對策,張家父子還埋怨葛翠花出的餿主意,一家三口剛大吵了一架。


    無奈之下,張家父子隻好先來探探於家人的口風。


    “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於老爹哼了一聲:“狗改不了吃屎,你說這話,你自己信不?”


    張耀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這會兒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於老哥,你看這事咋整?”張父把目光看向於老爹,他今天來就是想看看老於家咋樣能把那字據給他或者撕了,“我們也是一時豬肉蒙了心,現在也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你們一家搬走!”於老太突然說道,“隻要你們一家子願意搬走,那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這字據我們也不會交到衙門去。”


    “這……”張父一怔,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於老太能說出讓他們搬走,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咋迴話了。


    張耀祖也有些急了:“我們家把銀子都用來買村子裏的院子了,你們現在讓我們搬走,我們能搬到哪裏去啊?”


    “這個我不管,”於老太是打定了主意眼不見為淨,“我就這一個條件,還是那句話,隻要你們走,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見張家父子還是猶豫,她又繼續說道,“或者你們想想,是我把這個字據交給村長還是衙門,到時候你們家的名聲也都毀了,真到了那個地步,你們家還有什麽臉麵在村子裏住下去?與其到那個時候被村裏人趕走還不如現在就搬。”


    於家幾個兒媳婦都明白破皮的意思,斬草除根就是一個道理,若是這張家能就此離開這裏,那他們家以後也能少一些麻煩。


    眼下跟張家尤其是葛翠花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少生氣呢。


    張家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皺緊了眉頭,誰也舍不得搬。


    “老姐姐,你這個時候讓我們搬,我們能搬哪兒去啊?”


    於老太聞言直接說道:“這就是你們的事了,要是你們做不了主的話,可以迴家跟能做的了主的商量商量。”


    這話就是打張父的臉,誰家不是男人當家,就算真的不是,那在外人麵前也要裝作是,就像於老太跟於老爹老兩口一樣,雖然於老爹大多數都是聽於老太的,但是在外麵於老太都不怎麽露頭,都是讓於老爹當家作主。


    張父雖然很想說家裏是自己做主,但是誰都知道葛翠花脾氣大,他在家裏被卡得死死的,根本不中用。


    而且搬家這樣的大事,肯定是要跟她商量商量的,要不然葛翠花能把他的臉給抓破。


    等張家父子一走,於老大過去把門關上,於家人就熱開了鍋。


    “娘,這葛翠花能願意搬嗎?就她那個死皮賴臉的樣子,真像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大嫂說的對,那葛翠花臉皮厚得很。”翠屏也跟著說道,“還有她那一家子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兒。”


    “管她願意不願意,她都沒有別的法子,”於老太跟葛翠花纏磨了這麽些年,自認為還算是了解葛翠花,別看這葛翠花平時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但最看重張耀祖跟自己的孫子張家寶,這偷盜的事要是被宣揚出去,他們家在村子裏就別想再直起腰板來了。


    林淺墨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不過還是挺佩服於老太的果敢和爽快的,他還真怕於老太被這家人的三言兩語給蒙蔽了。


    他把字據交給了於老太,既然他們有了打算,這字據放在他這裏也沒有什麽用。


    於老太拿著字據,雖然看不懂上麵寫的啥,但是她能看懂三個手印啊!這就是畫押了吧!這可是葛翠花的把柄,她小心翼翼的把字據疊了疊,準備一會兒迴屋藏到錢匣子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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