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另謀出路


    倩把所有地責任都歸咎於她,一切都是因為她,她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倩悄悄地問哥哥,母親的病情為什麽加重了。哥哥告訴倩,她走後母親心情抑鬱,吃不下,睡不著。本來隻是半身不遂,現在心髒也出現了問題,不能受刺激,如果要治療就必須用好藥,家裏沒有錢,隻能用普通的藥物維持著。倩聽完哥哥的話後更加的難過,母親肯定是受不了打擊,才會神智消沉,雖然她也和千千萬萬普通的農村婦女一樣,不,甚至比不上普通的農村婦女,母親從不會對別人家的事說長道短,也沒有機會和別人湊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她的生活單一機械,除了家裏人幾乎接觸不到外人,就是和家人在一起她的語言也少得可憐,從不會過多地用語言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但是她是有心思的,兒子和女兒就是她全部的信念和支撐,要不然對一個常年癱瘓在床的人來說還有什麽能是她活下去的動力呢。以前女兒就是她活著的信念,但是現在她唯一的信念沒有了。人失去了活著的勇氣和動力,生和死就沒有多大的區別了。倩知道母親心裏的苦,可是她無力改變任何事情,也不能驅除母親心裏的痛。她能做的就是盡力減輕母親身體的病痛,治病就得花錢,無奈她囊中羞澀,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何談對家人付出呢!倩心裏五味雜陳,沒心思吃午飯,就匆匆離開家,坐上了返迴城裏的汽車。


    自那次迴家後,倩心理一直感到不安,目前家裏的狀況急需要錢,母親的病不能耽擱,再這樣下去,她怕母親會離自己而去,每當想到這裏她都不敢再往深處想。除了母親,還有哥哥,哥哥年紀不小了,到了找對象的時候了,家裏那破敗的情形,哪個女孩願意跟他呢。唉,生活,生活!怎樣才能將生活繼續下去呢!倩一籌莫展。在理發店掙不到錢,自己的手藝還未學成,就算再等上一年半載,她能自己上手時,自己開店也是需要很多錢的,她哪有那個經濟能力,自己是等不到那一天的,黑暗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光明的日子何時才能來到。整日裏她都在心裏盤算著這些事,不知該如何定奪。


    就在她一籌莫展,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更要命的事情接踵而來——父親摔傷了腿。家裏托人急急地把倩叫了迴去。看著躺在炕上的父親,倩著急萬分,父親得送醫院看病,去醫院就要花錢,家裏拿不出錢呀。倩幹著急也沒辦法。最後還是好心的親戚東拚西湊把父親送去了醫院,這樣父親才得以救治。在醫院住了幾天之後,父親被接迴了家。父親腿上打了厚厚一層石膏,需要躺在炕上靜靜地修養。原是家裏的頂梁柱的父親現在不能動了,這個家的天都塌了。一個炕上躺著兩個病人,真的是讓倩又心疼又著急。可是光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生活還得往前過,吃飯,買藥,樣樣離不開錢。飯菜可以將就,一天隻吃稀飯饅頭白麵條都無所謂,可是兩位病人的藥一頓都不能少。


    父親看病已經借了幾百塊錢了,再借錢已經不可能了,關鍵是沒地方借了,窮人一般隻有窮親戚,大家的日子過得都不寬鬆,況且借錢終歸還是要還的,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思量再三之後,倩下狠心要去掙更多的錢。她把兩位老人交給哥哥照顧,自己迴到城裏。她先去了趟理發店向老板辭行,老板先是挽留,勸倩先幹著,快到年末了,活不好找。然而倩去意已決,老板也就沒再勉強。


    倩早想好了,幹什麽掙錢她就做什麽,隻要不出賣道德。這次找工作很順利,很快通過別人推薦倩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在酒吧裏推銷酒,就是賣酒的。其實說好聽的是賣酒,說難聽的就是陪酒女郎。如果是以前的倩她肯定做不來,現在她有了一點點生活的經曆,多多少少和人有了一些接觸,她想著自己可以幹這樣的活,更重要的是她需要錢。


    懵懂的倩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她在腦海中想象著如何應對各種場景和形形色色的人。她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去那裏上班將意味著什麽,但是畢竟沒有經曆過,想象是有限的。那是一個有著陽光的寒冷的下午,倩來到了酒吧,即將要開始她的新工作。站在酒吧門外,倩的內心是忐忑不安的,甚至緊張的要命。她實在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徘徊了很久,轉身離開了。倩一個人步行來到公園,她需要靜一靜,更需要足夠的勇氣。冬天的公園,人沒有往日多。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倩看著身邊美好的景色,她卻無心欣賞,就那樣她一直坐著,就像一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忘記了寒冷,忘記了時間。似乎在思考,其實大腦是空白的。倩一直坐到了晚上,終於黑暗給了她豁出去的勇氣。倩站起身,跺了跺凍僵的雙腳,在黑暗中毅然決然地向酒吧走去。生活對一個十五六歲地女孩來說充滿了挑戰,需要一次次努力地翻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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