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殺生!”


    吳鈺聽聞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腳下不穩好懸沒從樹上掉下來。


    如果不是看黑瞎子那認真嚴肅的樣子絕非作假的話,吳鈺都要開口罵人了。


    不能殺生?


    開什麽玩笑!


    不殺生,你變強幹什麽?


    “那你會獸語嗎?”吳鈺看了看那個被黑瞎子的火焰燃燒的很慘的黑骨馬陸蟲道:“溝通一下?”


    “不是純瞎子,不是野獸!”黑瞎子沒好氣道:“我也不會啞語!”


    “完了,那就是說簡單的溝通,都失敗了!”吳鈺歎了口氣,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是真的沒有什麽好辦法了。


    不過卻也搞明白了一件事,不言騎也好,黑骨馬陸蟲也罷,它們的目的都是為了自己身前這棵桃樹上最大的這枚桃子!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吳鈺想到了不少傳說都有一個特性!


    那就是,天材地寶必然會有伴生靈物出現。


    而這裏的伴生靈物……吳鈺的目光在不言騎和黑骨馬陸蟲身上掃來掃去,最後覺得黑骨馬陸蟲應該就是了。


    畢竟不言騎之前算不上是這裏的“土著”他們比自己一行人,頂多也就是早來了幾百年罷了。


    所以,這伴生靈物就是這麽一個玩意?


    看著黑骨馬陸蟲,吳鈺隻感覺一陣惡寒。


    可現在問題是兩邊都無法溝通,這才是最難辦的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黑骨馬陸蟲似乎終於忍受不住了幽藍火焰的灼燒,口中吐出一枚籃球大小的珠子頂在頭上,一陣陣黑色毒霧將其包裹起來、


    “不好,頂不住了。”黑瞎子見狀不禁大叫聲,隨即身上的和火焰也隨之逐漸熄滅,整個人無比虛弱的向後退了幾步,做到樹下看著吳鈺:“這一次,真的要看小二爺你了,瞎子我是不行了。”


    見此,吳鈺的心中更是一沉。


    點了點頭,看著正在恢複傷勢的黑骨馬陸蟲,猶豫再三吳鈺還是決定出手試試!


    一拍琴盒,兩柄長劍衝天而起。


    “兩袖青蛇!”


    千變萬化的劍法,脫手而出的霎那最終化作至簡至純的兩道劍訣,最後兩條衝天青蟒劃破空間攜無窮劍氣而來。


    “轟隆隆……”密室被撞碎了一半,也同時將黑骨馬陸蟲纏繞了起來。


    雙蛇嘶吼,劍氣滾滾。


    “攻擊它的那顆內丹!”黑瞎子開口提醒道。


    “好!”吳鈺點點頭,大手一揮食指一點黑骨馬陸蟲的內丹,雙蛇身形再次暴漲,衝著內丹唿嘯而來,最後化作兩柄巨大的劍氣。


    “嗷嗷嗷!”黑骨馬陸蟲見狀發出陣陣怒吼,眼神怨毒的看著吳鈺,但最後還是移到了吳鈺右手邊的那顆桃子上麵,充滿了欲望和不舍。


    那顆桃子……它等了無數年的桃子……終於在今天恰逢其時的成熟了。


    就差一點點,它就可以吞服下這最後一顆成熟的桃子,化作你不老不死,與天地永存的存在。


    可這群人類的到來,讓這個希望破滅了。


    一時之間讓他發出一陣陣不甘心的吼叫。


    內丹是脆弱的,但是為了撲滅黑瞎子的火焰,同時快速治傷,它又不得不拿出來,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隻好以守護內丹為主,龐大的身軀不斷抵擋著吳鈺的劍氣。


    而吳鈺也發現了,這家夥的恢複速度簡直超過了他造成傷害的速度,這也就是說用不了多久,恐怕黑骨馬陸蟲就將徹底恢複。


    到那個時候,他和黑瞎子兩人恐怕就真的沒有什麽辦法了。


    “砰!”


    就在吳鈺一籌莫展的時候,不言騎的將軍忽然走上來前來。


    這一幕讓吳鈺整個心又提了上來,琴盒打開,兩側飛出剩餘的六柄長劍,吞吐著恐怖的劍氣,齊齊指著對方。


    似乎察覺到了吳鈺的警惕,不言騎將軍竟然停了下來,隻是看了看吳鈺,指了指吳鈺和他身側的桃子,然後手中長劍猛然揮舞,發出陣陣劍吟之聲。


    下一秒,長劍一橫拍打在自己那身鎧甲之上。


    “咚!”


    “嗡……”


    “咚!”


    “嗡……”


    一陣陣奇怪的聲音,突然傳來。


    緊隨其後,所有的不言騎也都效仿起來,手中的武器在揮舞的瞬間,都發出了不同的聲響。


    乍一聽似乎十分的刺耳,感覺好像很讓人厭煩。


    但凝下心神,吳鈺好像明白了什麽,


    看了眼不言騎的將軍,吳鈺深吸一口氣:“好!我就聽聽你到底要跟我說些什麽!”


    說完,吳鈺看了眼黑瞎子:“要不要賭一把,看看這一次咱們是生是死?”


    “咕嚕……我賭死!”黑瞎子咧嘴一笑:“小二爺可能不知道,我黑瞎子逢賭必輸!”


    “哈哈哈!”


    吳鈺大笑一聲,龍蛇劍脫手圍繞在他身邊,盤膝而坐在樹杈上,取出天魔琴,吳鈺深吸一口氣:“既然將軍以軍陣曲相邀,那我就以一首《胡笳十八拍》相迎了!”


    深吸一口氣,凝神靜氣的吳鈺雙手放在了琴弦之上。


    片刻之後,琴音響起。


    樹下的黑瞎子聽著吳鈺的琴音,微微一笑忍不住輕聲呢喃:“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漢祚衰。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


    “幹戈日尋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煙塵蔽野兮胡虜盛,誌意乖兮節義虧。”


    “對殊俗兮非我宜,遭惡辱兮當告誰。笳一會兮琴一拍,心憤怨兮無人知。”


    這首《胡笳十八拍》是古樂府琴曲歌詞,一章為一拍,共一十八章,故有此名。


    當然,吳鈺其實更喜歡叫它的另一個名字……文姬歸漢。


    而就在吳鈺這第一拍完成之際,不言騎突然齊齊湧動,雖然無聲,但卻好似千軍萬馬的奔騰,手中武器與鎧甲的碰撞發出的聲響,更是猶如雷霆撼世!


    隱約之間,吳鈺的琴聲傳來,似乎在照相唿應著什麽一樣,很快不言騎的將軍漠然的看了好一會吳鈺,最後好像確定了什麽,手中的長劍再次擊向自己的鎧甲。


    “咚!”


    “咚!”


    “咚!”


    一聲接著一聲,很快二者之間的曲調,節拍,似乎隱隱相容。吳鈺的琴聲,還有不言騎的軍陣曲,開始了一點點的接觸,相織,最後徹底融合到了一起。


    而也就在這一刻,彈琴的吳鈺突然悶哼一聲,雙目緊閉但嘴角卻流淌出了一行鮮血。


    “共情!”黑瞎子看著樹上的吳鈺還有此刻那不言騎的將軍,終於明白了吳鈺剛剛為什麽這麽說了。


    共情,而且還是以這肉體凡胎,去和一個叱吒戰場的鬼將軍去共情,不得不說吳鈺的確夠膽大的!


    不過,的確以不言騎的樣子,除了共情也別無他法。因為他們在活著的時候,就不會說話,根本無法進行溝通。


    死後就更不行了,因此最有效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共情!


    但共情的首要條件,就是雙方必須毫無保留,不得有一絲一毫的隱藏,敞開赤誠之心相對。


    但同樣,這也要麵臨著巨大的危險。


    因為一旦對方有什麽歹念,哪怕隻是一個念頭轉瞬即逝,雙方都會受到極其嚴重的傷勢,重則魂飛魄散也說不準。


    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鬼物,如果對方反悔或者想要做什麽的話,吳鈺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都有可能被對方取而代之!


    也就是常言的……奪舎!


    所以,他們倆的共情從一開始,其實就是不對等的。


    黑瞎子看著吳鈺,最後歎了口氣。


    他從第一次見吳鈺的時候就知道,兩人幾乎是同一種人,絕對不會輕易的攝入危險之中,更不願意主動給自己找麻煩。


    也正是因此,但凡有一線機會,吳鈺也不會選擇走這條路。


    可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黑瞎子搖了搖頭,黑骨馬陸蟲的詭異,毋庸置疑。


    更別提還有這可怕的不言騎以及那連他都看不透的桃樹!


    到了現在,黑瞎子自然也明白了過來,這顆蟠桃樹其實才是這一切最關鍵的存在!


    隻不過,這些事情他們並不清楚罷了。要說誰可能了解這一切,那麽自然就是黑骨馬陸蟲還有不言騎將軍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吳鈺選擇了和對方共情,隻有交流才能夠明白這一切到底要怎麽做,如何做。


    簡而言之,就是談條件!


    談好了,皆大歡喜。


    談崩了……那大家搞不好就真的要一起陪葬在這裏了。


    一時之間,黑瞎子緊緊的看著吳鈺,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而此刻的吳鈺,腦海之中也逐漸浮現出一個畫麵。


    當年,不言騎為了保護小王爺損失慘重。


    從一支無往不利戰無不勝的鐵騎,等到了秦嶺的時候,也就不到千餘人了,而這裏麵還要算上很多殘缺之人。


    後來,這些人基本上都戰死在了和厙族的戰鬥當中,也就是吳鈺他們看到的那些墓葬群還有不言騎的名牌。


    他們前往秦嶺,是因為河木集當中記載第一個傳說,哪裏也許有著可以長生不老的辦法,但可惜厙族十分頑固,從上到下寧死不從。


    而小王爺因為身中了國師的蠱毒,危在旦夕耽誤不得,所以無奈之下他痛下殺手,血洗了整個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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