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的臉紅紅的,其實她早就醒了,隻是從來沒有跟男人一起睡過的經驗,索性埋頭當起了鴕鳥。


    她的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胸膛裏好似裝著一頭小鹿,在橫衝直撞。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虞姬小聲的念叨著。


    看著女孩忽閃忽閃的長睫毛,黃賀哪裏還不明白,女孩已經醒了,他玩心大起,用兩根手指捏住了女孩的翹鼻。


    一秒。


    兩秒。


    三秒。


    ……


    “唿——哈——唿——哈——”虞姬再也無法偽裝下去,張開檀口大口大口的唿吸著新鮮空氣。


    “太討厭了!”


    “欺負人!”


    虞姬泫然欲泣,絲毫沒有史書上記載的英姿颯爽。


    可她現在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罷了,想要成為日後隨軍出征的女將,也得有一個漫長的成長時間。


    黃賀促狹的看著女孩,心中卻有些開心。


    和少女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很快樂,青春的身體、青春的靈魂、青春的氣息,滿滿的都快要溢出來。


    和女孩子在一起,你不必考慮柴米油鹽醬醋茶,隻需要逗她開心,女孩就會毫無保留的將全部都給你。


    在兩個人的世界裏,男人和女孩可以互相做對方的上帝。


    虞姬現在是愈發的離不開黃賀了。


    從沒有談過戀愛的她,經常聽女伴說起大人物的殘暴,根本沒有像黃賀這樣的閨房之樂。


    那些大人物常常隻顧自己的快樂,無視她們這些舞女的死活。


    黃賀拿起放在床邊的一個茶碗,裏麵的茶已經涼了,黃賀卻不在意,美美的喝了一口。


    “我去給您換杯熱的。”虞姬急忙起身,在她看來,讓主人喝冷水,簡直是大逆不道。


    “沒事,不用去換,也能喝上熱的。”


    說完,黃賀就印上了虞姬的小嘴。


    虞姬的小手緊緊抓住黃賀胸前的秋衣,“唔——果然是熱熱的。”


    喝過早茶。


    黃賀在虞姬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神清氣爽的來到縣衙大堂。


    葛嬰正在處理公務,見到黃賀,急忙起身迎接:“大仙,休息可好?”


    “無所謂好不好,倒是你,工作的很認真嘛。”


    黃賀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卷竹簡,隻見上麵寫著:“今有夕陽裏亭卒,發現向陽村有拐賣婦女,請……”後邊就是關於此次案件的詳情,具體的內容是想請蘄縣縣衙派遣足夠的人手,去偵辦這個拐賣婦女的案件。


    葛嬰心驚膽戰的看著黃賀,生怕他忽然來一句,說自己幹的不行,要把自己給免了。


    “怎麽這裏還用竹簡?”黃賀開口問道。


    葛嬰一聽,心中鬆了口氣:“這不是前些日子夏收嘛,都忙著割麥、種地,跟周邊郡縣的商貿就停了。”


    黃賀說道:“我看並不是因為種地的原因吧,是不是周邊郡縣看到蘄縣鬧起義,所以聯合起來,斷了商路?”


    “大仙英明,一眼就看出來了。”葛嬰擦了擦額頭冷汗,“咱們的起義雖然成功,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迅速擴張,導致周邊郡縣的一些人以為咱們的實力不夠。”


    “其實早在起義之初,周邊郡縣也是紛紛響應。”


    “因為我們沒有過去聯絡,導致他們本地的縣令有了準備,將一些自己造反的百姓,全部鎮壓,並且相互串聯,把咱們的商路給斬斷了。他們揚言,誰要是賣東西給我們,就是叛國,就是通敵。”


    黃賀給陳勝定下的基調是穩紮穩打,不要急於擴張,這一點從理論上是沒錯的,但是現實和理論往往有差距。


    原本的曆史陳勝起兵不到半年,起義軍的部隊就打到戲地,就是後來項羽宴請劉邦的鴻門。


    發展速度簡直驚爆人的眼球。


    隻不過快速擴張的勢力,也帶來了惡果,吳廣、陳勝相繼被殺,農民起義的局限性第一次顯露在世人麵前。


    陳勝當年發出的誓言“苟富貴,勿相忘。”也成了一句玩笑話。


    所以黃賀總結了幾千年來造反的曆史教訓,遙控指揮,讓陳勝放慢腳步,一步一個腳印。


    陳勝自然唯黃賀馬首是瞻,老老實實的屯田、爆兵。


    這都發展了快小一年了,才攻陷了三個縣,連泗水郡都沒出去。


    黃賀卻不以為然,道:“穩紮穩打的基調不能變,一變,手下人的心氣就散了,如果快速擴張,隻有不斷的勝利,才能攏住人心。”


    “權力的膨脹一旦遭遇失敗,就是致命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即便秦國大軍壓境,嬰你的感覺是什麽?會感到絕望嗎?”


    葛嬰搖搖頭道:“怎麽會害怕?我們現在就盼著跟秦軍堂堂正正的打一仗,看看到底是我們厲害,還是秦軍勇猛。”


    “您不知道,弟兄們現在戰意高昂,摩拳擦掌,就等著狠狠的給秦軍來一下狠得。”


    黃賀笑道:“民心可用、士氣可用,好啊,你和狗剩子做的不錯,東南這一塊就要靠你們來開拓。”


    “你放心,我會盡快打通一條物流渠道,讓驪山的紙張、鋼鐵盡快運輸過來。”


    “再窮不能窮軍隊,再苦不能苦弟兄啊。”


    葛嬰感動到:“有大仙這句話,我等萬死不辭。”


    在葛嬰的心目中,黃賀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仙,隻要他一出手,什麽秦兵、什麽困難,都將迎刃而解。


    “對了,大仙,還不知道您是從哪裏過來的?”


    黃賀笑著指了指北邊:“竹邑。”


    竹邑?


    葛嬰聽到這個地名,冷汗都下來了,“您,您是說,昨天您是從竹邑過來的?”


    得到黃賀肯定答複,葛嬰嚇得差點抽過去。


    “那您沒遇到危險吧,斥候來報,說秦國的皇子公子高、大將馮囂亭率領兩萬中尉軍,於昨日到達竹邑,正在休整,不日即將南下。”


    黃賀搖搖頭:“我有什麽危險,昨天駕車的那個馬夫,就是公子高啊。”


    葛嬰:我懷疑你在吹牛,可是我沒有證據。


    葛嬰知道黃賀不會撒謊,他瞪大了眼睛問道:“那個人真是公子高?”


    說著他一拍大腿,懊惱道:“早知道是他,我就應該把他攔下來啊,有了皇子做人質,我們的反秦大業就好做多了!”


    黃賀搖搖頭。


    這就是農民造反的局限性,總是想著眼前利益,卻不能考慮到長遠的發展。


    就像後世的李自成,明明可以不用進北京城,也不用逼死崇禎,卻偏偏為了一個虛名,硬是斬斷了大明的龍脈。


    自己也飲恨九宮山。


    “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不知道你們內部有沒有探查過,現在秦國的朝堂上有兩大皇位繼承人的熱門人選。”


    葛嬰搖搖頭道:“不知道。”


    黃賀捂著額頭,“不知道就去查啊,難不成你還以為敵人會把信息送到你的床頭?大勝軍的情報係統必須建立起來,否則就跟瞎子一樣,你拿什麽跟秦國打?”


    “算了,等我到了下蔡,跟陳勝說吧。”


    葛嬰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大仙您也知道,我腦瓜子笨,您讓我帶兵衝鋒,我是眉頭不帶皺一下的,但是您讓我想這些有的沒的,我的確是不在行。”


    “你不是不在行,你是不用心。”黃賀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知道陳勝帶著你們一幫家夥,是怎麽打下蘄縣的。”


    黃賀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秦朝似乎真的氣數已盡,否則就像葛嬰這樣的泥腿子,居然也在史書上留下了姓名,簡直沒有天理。


    “到底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黃賀的心裏想著。


    “迴到剛才的問題上,如果你們抓了公子高,那另一個皇子公子將閭就自動晉級,成為皇帝。”黃賀雖然覺得葛嬰有些腦袋發木,但依舊耐心的解釋。


    葛嬰卻是第一次聽講,“原來秦始皇有兩個兒子,我還不知道呢。”


    “不是兩個,是好多個,隻不過現在能登皇位的,隻有公子高和公子將閭。”


    “大仙您要是這麽說我就懂了,這個公子高正在和公子將閭爭奪皇位,咱們要是抓了公子高,那公子將閭就會當皇帝!”


    “孺子可教。”


    “可是公子高還是公子將閭當皇帝,跟我們有什麽關係?皇帝誰當不是當?咱們一開始起義的時候,還喊出了大楚興,陳勝王呢,讓陳勝大哥當皇帝!”


    黃賀語重心長的直白道:“誰當皇帝跟我們沒關係,但是最好還是讓他們兩虎相爭,隻要他們內部亂鬥,咱們的起義軍就有了更多的機會。”


    “一個混亂的秦國,總比一個穩定的秦國好。”


    葛嬰細細的咀嚼著黃賀所說:“混亂的秦國,比穩定的秦國好?”


    “我明白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咱們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對頭!”黃賀長舒了一口氣,唉呀媽呀,黃賀嗓子發幹,他發誓,以後絕對不給這些笨腦袋講大道理。


    還是鹿鼎記中陳近南說的好,跟聰明人講話用聰明的辦法,跟笨的人講話就要用教派的形式。


    葛嬰卻因為受到了黃賀的親自教誨,倍感榮幸。


    他知道,陳勝是黃賀的親傳弟子,學了黃賀的一點皮毛,如今就成了起義軍的頭領,他在想,如果自己能夠學會黃賀的一成、半成功力,是不是也可以撈個什麽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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