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計完損失,黃賀讓瀟睿替自己去傷兵營,安撫受傷的士兵。


    此次戰鬥,黃家軍減員25人,其中因運氣不好,被重兵器砸死的有十人,輕傷十五人,無一人重傷。


    而對麵的秦軍,死傷起碼在四萬人以上,最終被騎兵營活捉迴來的不足兩千人。


    受了輕傷的人,多是被秦軍的長戈所傷,他們的長戈攻擊距離長,雖然在鋒利程度上不如黃家軍使用的鋼管,但是對上穿著防刺服的黃家軍,卻有一種鈍兵器的打擊感。


    這種衝撞,往往會造成前排的士兵,胸骨、肋骨骨折。


    瀟睿將傷病的情形一一記錄下來,她的任務,不單單是慰問傷病,更是為了下一次的戰鬥收集情報。


    瀟睿平素都是在黃賀的身邊服侍,猛然間來到了傷兵營,差點沒被那濃鬱的血腥氣嗆死。


    尤其在這種人多、通風性差、空氣不流通的地方,許多受傷士兵,甚至直接打著赤膊,看的瀟睿麵紅耳赤。


    可是瀟睿並沒有逃走,在她看來,這些受傷的士兵,都是為了自己的男人而戰,就等同為她而戰。


    瀟睿親自替一名傷兵更換紗布,細心的用酒精清洗傷口。


    那個傷兵的身上很髒,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坭坑裏爬出來的,渾身上下,也就倆眼珠子是白的。


    瀟睿卻絲毫不見嫌棄。


    這一幕,被傷兵營裏所有的士兵和醫護人員看在眼裏,他們如何不知道瀟睿的身份,那可是黃賀身邊的紅人。


    就算陳楚生這樣的大佬,說話也不一定有瀟睿好使。


    但就是這樣一個又美、權力又大、職位又高的大美女,居然不嫌髒、不嫌亂、不嫌臭,身體力行,為自己這些泥腿子換藥,這是讓許多人始料未及的。


    瀟睿在醫護人員的指導下,親自將那名傷兵的胳膊綁好,“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了?是哪裏的人啊?”


    傷兵答道:“小人鍾離昧,今年19歲,東海郡朐縣伊廬鄉人士。”


    瀟睿點點頭道:“說起來,你比我還大兩歲,你且好好養傷,等傷好了,要繼續加油哦。”


    鍾離眛臉漲的通紅道:“請瀟睿姑娘放心,鍾離眛絕不會辜負您和黃大仙的期望、栽培!”


    瀟睿微微一笑,繼續去查看下一個傷兵的情況。


    隻留下一縷香風,讓鍾離眛夜不能寐。


    “真是天上下凡的女菩薩!”


    公元前209年4月5日,傍晚。


    驪山縣城內的百姓,聽說黃賀要給他們發放秦半兩,各個喜笑顏開。


    黃賀此舉是向後世的鷹醬學習。


    戰爭給驪山縣城的人民的經濟生活帶來巨大衝擊,甚至還輻射到了周邊的幾個郡縣,就連遠在百裏之外的鹹陽城也無法幸免。


    用後世的話來說,美元是我們的貨幣,卻是你們的麻煩。


    後世的許多人提起美元就咬牙切齒,恨不得跟鷹醬不共戴天。


    但是很多人一邊罵鷹醬,一邊想要潤到鷹醬國。


    黃賀之前的糧票戰略,終於在此刻露出了獠牙。


    鷹醬稱霸世界,靠的是軍隊和dor!


    黃賀走的也是這條路,他一直強調要用兩條腿走路,一條腿是軍隊,就是現在的黃家軍。


    另一條腿就是糧票!


    這也是為什麽黃賀之前一直強調,要用糧票作為終結交易的手段。


    目前,鹹陽及其周邊諸郡的秦半兩,有三分之二都集中在驪山。


    可以說黃賀現在擁有的秦半兩,能夠買下半個鹹陽城。


    黃賀之前說的,讓秦國來為這場戰爭買單,底氣就是糧票。


    黃賀玩的是消費驅動,玩的是重商主義。


    正所謂魚翔淺底,鷹擊長空,秦半兩堆積在黃賀這裏,就是廢鐵一堆,但是發放到百姓手中,才能繼續驅動消費。


    黃賀在驪山縣內大擺宴席,宴請在此次戰役中表現突出的軍士、百姓、官員。


    在驪山縣的兩大餐廳,所有人都在大塊喝酒,大碗吃肉。


    酒是最便宜的散裝糧食酒,一斤隻要兩塊錢。


    肉也是黃賀從肉聯廠買來的碎肉,五塊錢一斤,還附送許多大棒骨。


    滿堂都是英雄漢,分不清誰是君來誰是臣。


    黃賀坐在一眾軍士中,拉著大娃、二娃挨個敬酒,從沒有喝過高度酒的泥腿子們,一個個喝得麵紅耳赤,一杯二兩五的白酒下肚,從喉嚨燒到胃裏,火辣辣的。


    陳楚生舉起一碗清酒,朗聲道:“兄弟們、鄉親們,黃大仙給我們肉吃,給咱們酒喝,還帶著咱們打跑了戰無不勝的秦軍,讓我們共同舉起酒杯,敬黃大仙一碗!”


    黃賀仰脖,將碗中的白酒喝得一滴不剩,引得在場的百姓、軍士大聲喝彩。


    不管在什麽時候,好爽之人總是受人追捧。


    你可以對我頤指氣使,也可以吆三喝四,但隻要你能陪我一起喝酒,咱們就是兄弟。


    這是底層人民最樸素的價值觀。


    這也是為什麽許多文化高、素養高、能力不弱的人,隻能屈居人下,而像劉邦、朱元璋這種人能崛起的原因。


    大娃站起身,高聲叫道:“諸位,咱們這次大敗五萬秦軍,說明秦軍並非不可戰勝,我們就是唯一一支能夠抗衡大秦鐵軍的存在。”


    “我聽說秦始皇死因蹊蹺,傳言說是左丞相李斯與中車府令趙高聯合起來,修改了詔書。迎立的是公子扶蘇,扶蘇因為屢次勸諫的緣故,始皇帝派他去北方戍守,現在大家都說他沒有罪,中車府令趙高卻殺了他。”


    “老百姓打聽說他很賢能,而不知道他死了。”


    “項燕是楚國的將領,曾多次立下戰功,又愛護士兵,楚國人都很愛戴他,有人認為他死了,有人認為他逃跑了,現在如果把我們的人假稱是公子扶蘇和項燕的隊伍,號召天下反秦,應當會有許多響應咱們的人啊!”


    眾人聞言,悚然一驚。


    隨機眼神中透露出火熱!


    就連平常不怎麽愛說話的韓談,也是一臉的熱切。


    別人不知道黃賀的實力,作為從一開始就跟隨黃賀的老人,韓談對於黃賀的家底,十分清楚,甚至他還知道黃賀的確可能是神仙中人。


    黃賀現在通過時空穿梭輸送貨物,已經很少當著眾人的麵。


    一方麵是黃賀的實力大增,不需要依靠時空穿梭來提升自己的神秘性。


    另一方麵,時空穿梭作為黃賀的保命招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現在黃賀利用五菱神車穿梭時空的事情,除卻老三號的人知道外,後續加入的很多高層幹部,都不太了解,為什麽黃賀會被稱作來自海外仙山之人。


    二娃也跳起來道:“我支持黃大仙,帶領咱們消滅秦國,創立盛世!”


    “最近雲夢澤那邊,出來了一個叫陳勝的家夥,他聯合雲夢澤的守衛吳廣,接連攻陷了大澤鄉、蘄縣、蛭、讚、苦、柘、譙等地,他們沿路收納兵員,聽說已經有戰車六七百輛,一千多騎兵,五六萬士兵。”


    “我還聽說他們攻打陳縣的時候,那裏的郡守和縣令都不在,隻有縣丞帶兵在城門洞裏與陳勝軍作戰,縣丞不是陳勝軍的對手,陳勝軍占領了陳縣。”


    “不知道陳勝軍現在打到什麽地方了。”


    黃賀對於這些人的請求,並沒有立即迴應。


    他放下酒杯,拱手道:“諸位兄弟,本仙不勝酒力,暫且告退,大家吃好喝好,酒不夠喝就找陳老去要!”


    迴到府上,黃賀立即召開了驪山縣的擴大會議。


    軍中師以上的將領,縣中鄉以上的官員還有各大工廠廠長、副廠長都列席了會議。


    黃賀坐在台上,望著地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自豪的同時,也深覺壓力山大。


    自古權力都是從下往上,意思就是說你掌管著多少人,你就有多大的權力。


    在現實世界,黃賀隻是掌管十幾個人公司的小老板。


    但是在秦朝,光是會議室的這幾十號人,隨便拿一個到後世,都是國企老總級別。


    更不用說整個驪山縣城,二十幾萬的老百姓。


    他們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黃賀一個人的手裏。


    權力讓黃賀迷醉,更讓他警醒。


    黃賀拍了拍話筒說道:“同誌們,我們剛剛打敗了秦軍侵略者,就有人提議,讓我效仿雲夢澤的陳勝,舉兵起義。”


    “我認為,時機還不夠成熟。”


    “首先,秦國的氣勢未盡,左丞相李斯、右丞相馮去疾坐鎮鹹陽,大將蒙恬、蒙毅兄弟雖然遭到罷免,囚禁,但隻要有威脅到鹹陽的存在,這兩位勢必會被放出來。”


    “以蒙氏兄弟對秦始皇的忠心程度,我們想要策反他們的難度會非常高,甚至說是不可能。”


    “其次,秦國的主力部隊,一在北方戍守匈奴,一在南方征戰百越。”


    “百越不足為慮,但是匈奴卻不得不防。”


    “一旦北方三十萬大軍離開,匈奴就會騎馬南下,肆虐中原,到時候受苦的隻能是我大秦的百姓,咱們這些人也許要背上千古罵名,這事我是不會幹的。”


    “最後,我要重申一點,我們驪山縣城以商業為立足之本,黃家軍隻不過是我們行商的保證。”


    “戰爭,不一定非要打的頭破血流,戰爭也可以是一門藝術,一門學問,一場交易。”


    “諸位想想,如果我們能做到,大秦人吃的糧食,都是驪山產的小麥、玉米,他們坐的椅子、睡的床,都貼著咱們驪山家具廠的標識。”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大秦人,都用糧票作為交易貨幣。”


    “如果有一天,咱們驪山縣的工廠,開遍整個大秦帝國,每個郡縣,都有咱們驪山工廠分廠。”


    “如果有一天,大秦人的孩子,都來上咱們驪山開辦的掃盲學校!”


    “如果有一天,所有的大秦人,都穿上驪山縣紡織廠生產的衣服。”


    “我想問問大家,這一天真的到來,那大秦國和咱們驪山縣城,還有什麽分別?”


    “誰做皇帝,誰做咱們驪山縣縣令,還有區別嗎?”


    “驪山縣經濟韌性強,潛力足、迴旋餘地廣、長期向好的基本麵不會改變,將為大秦帝國提供強大的動能,為各郡縣提供更廣闊的發展機會!”


    黃賀聲音沉穩,氣息悠長道:“咱們現在的主要目標,是更好、更快、更穩的發展市場經濟,要把驪山縣人民利益作為出發點和落腳點。”


    “不斷解決好驪山縣百姓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努力讓驪山縣二十萬百姓過上幸福的生活。”


    “隻有咱們驪山縣城越來越好,才能吸引更多的人來,加入到我們,建設更美好的家園。”


    “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黃賀的發言,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讚同。


    尤其是黃賀講到如果有一天那裏,許多中高級官員,麵露向往,他們無比的期盼盡快看到那一天。


    同時他們也覺得,黃賀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理有據。


    黃賀說的每一件事情,他也都如實的做了。


    在黃賀的手底下,工作的時間越長,越是能感覺到他的言出必行。


    黃賀此次發言,也是為了安定軍心、民心。


    如果手下人,一直想著擁立自己做皇帝,那他們的心思也能看明白,就是想升官發財。


    當然這是人性,無可厚非,但是如此一來,就跟黃賀的初心相違背。


    如果他坐了皇帝,那要顧忌的東西就太多了,首先是勢力之間的平衡。


    別看現在驪山上下一片祥和,各司其職,可真要打進鹹陽,開始論資排輩,黃賀相信,驪山上的這些官員、軍官、工廠企業的領導,肯定會想盡辦法,削尖了腦袋往上鑽。


    黃賀可不會認為,自己的能力比秦始皇厲害,比趙高、李斯更強。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隻不過因緣際會獲得了超現實的能力。


    所以黃賀一直堅持的底線,就是廣積糧,勤練軍,不稱王。


    他才不會為了一個虛名,過早的跳出來,給別人當靶子。


    確定完驪山發展的大致方針。


    接下來,黃賀還對此次作戰表現英勇的將士,頒發了勳章。


    “二師一團,槍兵排長黑子,作戰勇猛,斬首五級,授予銅質勳章一枚!”


    “四師二團,火藥兵團,二連連長氟,帶領本連戰士,成功炸毀魚池大壩,對本次戰役起到了決定勝負的作用,特獎勵火藥兵團二連“紅二連”稱號,授予連長氟金質勳章一枚!連內所有人員鐵質勳章一枚!”


    “斥候小隊,隊長王拴,隊員西亭智……等人英勇頑強,不怕犧牲,冒著生命危險,抓獲都尉軍統帥,本次都尉軍的護軍都尉——蘇角,奇功一件,獎勵斥候小隊“尖刀連”稱號,授予尖刀連斥候小隊所有成員鐵質勳章一枚!隊長王拴,銀質勳章一枚!”


    ……


    整場授勳儀式,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不但參加作戰的軍人們受到了表彰,就連驪山縣城的官員們也同樣受到了獎賞。


    隻不過他們得到的獎賞更加實惠,每人每月額外獲得糧票五斤。


    整個會場,都沉浸在喜悅當中。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半年之前,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還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驪山勞工。


    可是現在,他們搖身一變,成了想也不敢想的官員、軍官、工廠領導,有著吃不完的飯,花不完的糧票,甚至還有組織上幫忙牽線搭橋的婆娘。


    有了糧食,秦半兩,黃賀委托趙成,向遠在南方的征越大軍,購買了大量的象郡女奴。


    那些南方土著,吃不飽、穿不暖,生活條件又差,比起衣冠禽獸的中原,簡直跟茹毛飲血,沒有開化的野人沒有什麽區別。


    這些人送到驪山縣的唯一作用,就是為了平衡驪山上陽盛陰衰。


    同時也是為了繁衍下一代,培養黃賀自己的班底。


    任何時候,人口都是最重要的資源,甚至比土地還要重要。


    黃賀在驪山上,實行的是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混合製,意思是隻要你養得起,你娶多少個老婆都一樣。


    但是所有的老婆必須平等對待,不允許有打罵、欺負存在,否則功能強大、律法簡單的縣衙衙門會教你做人。


    封賞完有功之士,黃賀還親自去了一趟戰俘營。


    那裏關押的,正是此次,被黃家軍騎兵營抓獲的逃兵。


    他們距離主戰場較遠,洪水、泥石流衝下來的時候,沒有被波及。


    站在他們最前麵的,正是五萬都尉軍的護軍都尉——蘇角。


    黃賀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人,他們比起一般的秦人百姓更加魁梧、壯實,頭上紮著衝天鬏,麵容剛毅,個個都是國字臉,就跟兵馬俑複活了一樣。


    蘇角看到一個青年男子,騎馬而來,在他身邊,是一排排裝備精良的帶甲之士。


    他們的手中全都拿著亮閃閃的鋼管,鋼管的尖端,閃爍著寒光。


    “敢問馬上之人,可是驪山黃賀,黃大仙?”


    蘇角張開幹裂的嘴巴,竭力嘶吼著。


    黃賀問道:“你認得我?”


    黃賀對於自己在秦朝的知名度,絲毫不感到好奇,他深知這個時代的人們,對於神仙之流,是多麽的敬畏。


    他有時會想,如果不是自己的神仙身份,這些老秦人,會那麽的聽自己的話嗎?


    他覺得此事有待商榷。


    蘇角仰起頭,對黃賀道:“果然是黃賀大仙,大仙在上,請受敗軍之將蘇角一拜!”


    蘇角此人,黃賀早已在網上查過資料,原是蒙恬的部將,因蒙恬被害,蘇角就被發配到都尉軍中。


    秦二世元年,陳勝吳廣起義,蘇角跟隨章邯去各地鎮壓。


    秦二世三年,蘇角、王離、涉間被項羽所圍,率軍突圍,失敗自殺。


    總體來說,蘇角此人勇猛有之、能力有之、忠心亦有之,是個名垂青史的人才。


    可黃賀並不打算招降他。


    你史上留名又怎樣?


    你名垂青史又怎樣?


    曆史就是個巨無霸車輪,沒了誰,他照樣轉。


    黃賀可不會遇見一個名人就產生把他收歸帳下的念頭,他又不是收垃圾的。


    黃賀也不說話讓他起來,冷聲道:“敗軍之將,何足言勇?”


    “我看你也是條漢子,怎麽見了本仙就忙著下跪?是不是想讓本仙,放你一條生路?”


    蘇角以頭杵地,屁股撅的老高,“迴大仙的話,蘇角絕無此意,隻是我的這班兄弟,自打被俘虜以後,一口水也沒喝過,還望大仙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給口水喝,我等感念大仙恩德。”


    蘇角身後的俘虜們,這幾天風吹日曬,連個帳篷也沒有。


    為了防止這些人吃飽了鬧事,看守他們的人,甚至連口水也沒給他們喝。


    一千多人,就這麽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比後世某些國家的難民強不了多少。


    黃賀並不同情他們,既然選擇了刀兵相向,就別指望戰後得到優待。


    大家在戰場上,拚了個你死我活,總不能現在不打仗了,你告訴我,其實我們都一樣,是好兄弟。


    對不起,黃賀辦不到。


    他對身後的韓談說道:“老韓,這些人我交給你了,把他們派到最危險、最累的地方去幹活。”


    “食物要最差的糙米,麥菽什麽的,能活命就行。”


    “但是他們的工作量,一點也不能少!”


    “你給我監督好,如果這些人完不成規定的工作量,我就讓你去幫他們幹!”


    韓談打了個冷戰,哆嗦道:“請大仙放心,不讓他們把縫紉機蹬冒煙了,我就不姓韓!”


    這些俘虜們,被各個工廠要走。


    幹起了最重,最累的活,原來五個人的工作量,全都壓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但是蘇角他們不但不怨恨黃賀,反而非常的感激。


    相比較他們原來的軍隊生活,如今的工廠,更像是他們的家,他們在工作中收獲了很多。


    原本對他們抱有敵意的驪山勞工,在平凡、普通而又繁重的日常勞動中,漸漸接受了他們。


    這倒是黃賀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過即使他知道了這些事情,他也隻是淡淡的笑道:“看來勞動改造,還是非常有必要的嘛!”


    怪不得秦國就喜歡搞嚴刑峻法,他們將大多數平民,通過各種途徑讓你犯法,然後再把這些犯了法的人,送去搞大基建,這就相當於使用了免費勞動力。


    非但不用給付工資,還能狠狠的壓榨他們的剩餘勞動力。


    黃賀自然不會搞這一套,在他看來,這實在是有點落後。


    大戰過後,阿蘭一家,迎來了佩戴著黑鐵勳章的上門女婿西亭智。


    壓抑多年,西亭智鹹魚翻身,在斥候小隊裏麵,他大顯身手,抓住了都尉軍的護軍都尉蘇角,軍職也由原來的一等兵,晉升為班長。


    也算是從平民,躍升成為了有官一族,雖然這個班長隻是微不足道的小官。


    但是也足以讓阿蘭一家,在街坊四鄰中挺胸抬頭。


    自家的女婿,可是黃家軍裏的班長!


    要說現在驪山縣城那個職業最受人尊敬,非黃家軍的軍人莫屬。


    亂世之象已現,普通百姓誰不想有個參軍的家屬做後盾?


    尤其是在黃大仙手底下當兵,每月可領50斤糧票,逢年過節的,還有肉票。


    更不用說在去年過年時,所有家裏有人參軍的,都能被縣衙敲鑼打鼓的送上一麵黃大仙的簽名大頭照!


    黃大仙的照片掛在家裏,誰人敢動?


    西亭智敲開阿蘭家的門,阿蘭歡快的跑了過來,跳到西亭智懷裏道:“亭智,你迴來了!你平安迴來,真是太好了,我都擔心死了!”


    西亭智撫摸著阿蘭笑顏如花的俏臉:“阿蘭,我迴來了,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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