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姓趙的老頭,一直對自己圖謀不軌。


    她還記得上次,自己在屋裏洗澡。


    一隻眼睛從窗戶的縫隙鑽進來,當時把她嚇了個半死。


    從那以後,張文靜就再也不敢洗澡了。


    而且有好幾次,這個老頭在晚上還想進她的屋,幸好張文靜機警,提前用木頭抵住了堂屋門。


    如果不是外麵的世界更危險,張文靜說什麽也不願意在這裏住下去。


    楊小衣看不下去了,她低聲道:“靜姐,你有多少押金?”


    張文靜捏著衣角道:“六百塊錢,當時說好了押一付三,但是趙大爺不同意,非要讓我押三付三。”


    “小張,這你可不能怪大爺,實在是社會太複雜,大爺我也是被搞怕了。”趙老頭看到楊小衣,更是眼前一亮。


    這種水靈靈的妹子,趙老頭隻在抖音上刷到過。


    “這位老大爺,我靜姐現在不租了,按照規定,您是應該退押金的。”楊小衣壓著火氣說道。


    趙老頭顯然在這裏豪橫慣了,根本不講道理,堅決不同意退押金。


    楊小衣聲音高了起來:“如果你不退押金,我們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報警?好,你報吧,誰不報,誰就是狗娘養的!”趙老頭忽然蹦了起來,整個人就像瘋狗一樣,竄到了楊小衣的麵前,把張文靜和楊小衣嚇了一跳。


    “你們仗著人多,就來欺負我這個老人家。大家快來看呐,有人想要欺負我這個老頭子了。”


    趙老頭的聲音極大,扯著破鑼嗓子喊,不一會就把村裏的閑人都召集了過來。


    趙老頭充分發揮地頭蛇的優勢。


    先是一頓賣慘,然後開始職責張文靜不講武德,楊小衣不尊老愛幼,還要報警抓他。


    “鄉親們呐,你們評評理,他們幾個年輕人,欺負我一個糟老頭子,還有天理嗎?”


    幾個老頭老太太紛紛開口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哎呦喂,這幾個人,一看就是鄉下佬,敢來我們濱海欺負人,一點素質也沒有。”


    “我早就看出這個女人不是個好東西,穿的這麽騷,指不定要勾引誰呢?”


    趙老頭成功拉起了自己的隊伍,開始對著楊小衣和張文靜口誅筆伐。


    而且這些老頭老太太,滿口的汙言穢語,讓伶牙俐齒的楊小衣都沒法還嘴。


    黃賀一直遊離在戰場之外。


    或許是他身形高大,加上他也曾上過戰場,殺過人,身上自帶殺氣,所以沒有人敢靠近他跟前。


    正當他苦思冥想之際,忽然看到牆邊放著一桶大便。


    在農村生活過的人都知道。


    農村的老頭老太太,都喜歡在牆外放一個塑料桶。


    既能當簡易廁所,又能把糞坑裏麵的大便儲存起來,當綠色肥料肥田。


    黃賀顧不得惡心,抓起糞桶朝著一眾老頭老太太潑去。


    已經變成綠色大便,被黃賀潑出了漫天花雨的效果。


    剛剛還聚在一起,同仇敵愾的老頭老太太。


    在糞雨的洗禮下,跑的比劉翔還快。


    黃賀甚至看到,一個腿腳不靈便的老太太,居然一下扔掉了拐杖,閃現到了五米之外。


    黃賀現在是一桶在手,天下我有。


    他大聲的唿喝:“小衣、靜姐快閃開!”


    楊小衣人已經傻掉了,還是張文靜比較熟悉這種場景,抓起楊小衣的小手就往村外跑。


    趙老頭不知道是被黃賀的氣勢所鎮,還是天理循環。


    剩下的半桶大糞,全都潑到了他的頭上。


    農村的小夥伴都知道,桶裝的糞桶裏麵,稀得一般在上麵,幹硬凝結的糞便結晶,都沉澱在桶底。


    所以凝聚了糞桶的精華,全都被趙老頭接住了,一點也沒有浪費。


    趙老頭正在那張著大嘴賣慘,不妨被黃賀灌了一嘴的米田共。


    趙老頭隻覺得滿嘴發苦,臉上、眼睛上都糊滿了黃綠色的人翔。


    更讓人瞠目結舌的是,趙老頭的腦袋上,還粘著一塊看不出眼色的衛生棉。


    估計是哪個老太太,寶刀未老,依舊在流血犧牲。


    黃賀見目的已經達成,將手裏的糞桶往趙老頭的方向一拋,撒開兩條大長腿,就朝停車的地方跑去。


    一眾老頭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


    指著黃賀的背影破口大罵。


    可惜他們連黃賀叫什麽都不知道,隻能念叨:“鄉毋寧!小冊那!”


    “農地詐赤佬!”


    趙老頭抹了一把臉上的米田共,用手使勁的摳著喉嚨。


    他天生嗓門大,所以剛剛那半桶米田共,被他吞了大半。


    “嘔——嘔——”


    趙老頭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冊那娘b冊那!”


    趙老頭哪裏能咽的下這口氣,等到能喘氣的空檔,拔腿就往黃賀那邊追。


    “噗通——”


    趙老頭一腳踩在地上的衛生棉,腳下一滑,整個人頭上腳下,居然鑽進了路邊的糞坑。


    “咕嚕——咕嚕——咕嚕——”


    。。。。。。


    寶馬車上。


    楊小衣和張文靜抱在一起,躺在後座上,大口的喘著氣。


    從事發地到寶馬車,有五百米的距離。


    楊小衣這個都市白領,差點沒把肺給跑炸了。


    黃賀也是渾身顫抖,他覺得自己踩油門的腳都有些發軟。


    但是在兩個女人麵前,他表現得很淡定,可是握住方向盤,微微發抖的手出賣了他。


    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幹,老刺激了!


    驚嚇過後,楊小衣捂著胸口說道:“老板,剛剛你實在是太帥了,猶如呂布再世!”


    黃賀臭屁道:“那是,想當年,哥可是班裏的打架小王子。”


    “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打遍濱海無敵手!”


    楊小衣沒有反駁他,她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大糞,老頭老太太,那畫麵太美,楊小衣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忘不掉這個場景。


    張文靜嬌喘細細,“老板,趙大爺不會找過來吧?”


    “如果警察找過來,我會承認是我幹的。”


    傻女人。


    黃賀罵了一句,心中卻升起一股暖意:“安心,這種事情,咱們就死不承認好了。”


    “就算警察叔叔找過來,咱們又沒給他們造成損失,頂多也就是個糾紛。”


    黃賀在自殺前一個月,認真研究了法律。


    本意是想看看,自己的企業還有沒有起死迴生的機會,卻意外的發現,發財的道路,都寫在了法律裏麵。


    黑色的寶馬很快就迴到了皮革廠。


    因為匆忙,江南皮革廠幾個大字還沒有來得及更換。


    下了車,楊小衣就拉著張文靜去了宿舍。


    說是宿舍,其實就是皮革廠原本的小倉庫。


    除了沒有衛生間,裏麵的條件,比起趙老頭的出租房,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靜姐,剛剛好像沾到了,好惡心,咱們去洗澡。”


    楊小衣皺了皺鼻子。


    喜愛幹淨的她,每天都要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香噴噴的。


    張文靜作為一個漂亮的女人,同樣喜歡幹淨。


    半推半就之下,兩個女人就進了黃賀辦公室旁邊的浴室裏。


    一個小時後,黃賀也走進了浴室。


    生化武器的威力是在太大,黃賀的身上也縈繞著那股氣味。


    尤其是他還用手抓著糞桶。


    狹小的浴室裏,似乎還殘留著女人身上獨有的馨香。


    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流濺到黃賀的臉上、順著脊背流了下來。


    濕噠噠的水珠滴落。


    黃賀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發覺身上居然有了不少肌肉。


    甚至小腹上,因為結婚,而日漸明顯的小肚腩,都消減了許多,隱約可見六塊腹肌。


    “奇怪,這段時間也沒運動,怎麽身體好像年輕了?”


    “而且剛剛跑路的時候,五百米的距離,好像連汗都沒出。”


    黃賀對著鏡子搔首弄姿,欣賞著賁起的肌肉。


    忽然,他的眼睛被一道黑影吸引住了。


    黃賀轉過頭,赫然看到一件黑色的小衣服,就掛在牆上的掛鉤上。


    神秘的顏色,精美的刺繡和蕾絲。


    這是誰的內衣?


    黃賀鬼使神差的取下那件布料非常少的小內衣。


    如此充滿魅力的設計,對黃賀這種已婚男人,仍舊有著非常強的殺傷力。


    “要不要聞一聞?”


    黃賀的大腦一片空白,手指抖得比第一次殺人還要緊張。


    絲滑的布料,似乎還帶著熱熱的溫度,讓黃賀忍不住聯想到它的主人,在十分鍾以前,還和這件小衣服有著最親密的接觸。


    淡淡的幽香,從黑色小衣裳傳來。


    “不,我不能這麽幹,太猥瑣了。”


    黃賀的理智最終戰勝了欲望,他將小黑衣重新掛在牆上。


    打了兩遍沐浴露,那股臭味才被衝洗幹淨。


    黃賀換了一件短袖和休閑褲,無比清爽的走了出來。


    “啊——”


    一開門,就看到張文靜站在浴室門口。


    小麥色的肌膚,暈染這一層淡淡的紅。


    “文靜?你在這裏幹嘛?”


    黃賀剛一出口,就有些後悔。


    張文靜沒敢看黃賀的眼睛,聲若蚊蠅道:“洗澡的時候衣服拉裏麵了,我想拿去洗一洗。”


    黃賀故作鎮定的點點頭,然後快步離開。


    原來那件小衣服是她的,真是看不出來啊。


    張文靜走進浴室,看到牆上的黑色內衣,頓時鬆了口氣。


    她伸手將小內內取下,去發現在中央似乎有些濕潤。


    “奇怪,我是沒開水龍頭就掛上去的,怎麽會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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