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拉起了她的手,「蔓語,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不管將來如何,我都會和你在一起。所以,如果這次的換血成功,你醒過來,那麽我們舉行婚禮,如果你醒不過來,那麽我陪你一生,如果……如果你是下不來手術台,那麽,你下葬的那天,也是我下葬的那天。」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不管如何,他都會和她在一起的。


    「明天,我就會找律師,寫下遺囑,不管怎麽樣,我都在你身邊,所以,你不用害怕,一切都有我在。」他說著,麵色平靜,聲音卻是如此的蒼老。


    這些天的煎熬,對他來說,就仿佛已經是度過了十年,二十年似的。


    病床上的她,依舊沒有什麽動靜。


    周離野幫段蔓語整理著頭髮,幫她整理著病服,最後,把手輕輕的貼在她的腹部,那裏麵,有他們的孩子,可是現在,他卻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命運會如何。


    「你們的母親,在用命保著你們,你們知道嗎?」


    迴應他的,是一室的靜逸,良久,周離野收迴了手,慢慢的站起了身子,「蔓語,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以後的每一天,我們都會在一起的。」


    ————


    「什麽,遺囑,你要立遺囑?」周家的大廳中,周母不敢置信的看著兒子,雖然說像他們這種家族,立遺囑是挺正常的事兒,但是兒子還這麽年輕,尤其是醫生也說了,這一刀,避開了危險處,所以隻是血流得多,但是並沒有傷及要害位置。


    「嗯。」周離野道,「立遺囑,這樣也可以避免將來產生某些糾紛。」


    「為什麽突然想到要立遺囑?你的傷不是恢復得好好的嗎?還是說你覺得這次遇到的危險,讓你覺得有立遺囑的必要?那以後你身邊多跟些保鏢,保護你的安全就好了。」周母道,打從心底裏排斥兒子立遺囑,腦海中,有種隱隱的可能性在一閃而過,讓她不願意去深想。


    「立遺囑,是因為我打算陪著蔓語。」周離野淡淡地道。


    周父皺了皺眉,「你陪蔓語就陪好了,和立遺囑又有什麽關係?」


    「若她真的下不來手術台的話,那麽我陪她。」周離野道,平靜的表情,就像隻是在說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可是他這句話,卻讓周父周母大驚失色,瞪大眼睛,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仿佛不敢置信聽到了什麽。


    「胡鬧!」好一會兒,周父才率先迴過神來,狠狠地叱責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要是段蔓語死了的話,那麽你也要去死嗎?」


    「為什麽不可以?」周離野反問道。


    「難道你為了她,要不顧周家,不顧你自己父母嗎?」周父質問道。


    「可是她為了我,現在卻躺在icu病房裏!」周離野道,「本來成為那樣的人,該是我,是她為我擋了這一針。既然她可以為了我,不顧性命,那麽為什麽,我不可以為了她,舍了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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