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漆黑的鳳眸,灼灼地看著她,有渴求,卻又仿佛帶著一絲決然。


    一瞬間,秦思瞳恍惚著,仿佛覺得他說的這些荒唐話,卻好似真的似的,好似他一鬆開手,真的會如他所說的那樣。


    「可是我大伯還在外頭等著我……」她勉強從這份恍惚中迴過神來。


    「你大伯,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麽重要嗎?」他道。


    「對,很重要。」她的聲音無比的肯定。


    君寂生薄唇緊抿,隻覺得身體仿佛因為她的這句話,而被什麽給啃食著,撕裂著,房間裏,那漸漸瀰漫出的異樣芬芳,也在刺激著他的身體,神經,血液的流動……


    這香味……


    君寂生的眉頭皺了皺,可是下一刻,他的思緒,卻又因為她的話而轉移著。


    「君寂生,當初我和你分手之後,如果沒有大伯,我可能會比現在慘很多,也許還住在那個魚龍混雜的小出租房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所以君寂生,不管我和你將來會怎麽樣,都不要牽扯上我大伯,」秦思瞳道。


    他的神情微動,在她說到「分手」這兩字的時候,那種後悔的心情,又瀰漫在他的身體中。那時候,他隻是一昧的不想要讓自己受傷害,不想讓自己去重蹈父母的覆轍,但是卻忘記了她已是孑然一人。那時候的她,甚至連個家都沒有了。


    當她離開君公館的時候,那時候她又該是怎樣的心情……


    「對不起。」君寂生低低地喃喃著,「是我不該提出分手的。」


    「有時候,好多事情說起來,都是陰差陽錯。那天,我本來是去給你做情人節巧克力的,結果我養母來找我,對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隻是我養母而已,她讓我幫她還債,見我不肯,她才說了我不過是我養父路上撿來的一個棄兒。我那時候打了車想迴君公館找你,可是計程車半路拋錨了,我下了車,結果就差點撞上了韓子析的車,然後,我就暈過去了,等到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韓園了。」


    當初讓她覺得痛苦的事情,如今說起來,卻可以這樣的平靜。


    君寂生的瞳孔驀地一縮,他並不知道,當初還有這些事情。「你……為什麽不說?」那一天,她到底在經歷了些什麽?


    「我說了,我說我是給你做情人節巧克力才對你撒了謊說和澄澄去逛街,我並不是有意見韓子析的,可是,你根本就不相信,也讓我不要再說下去了。」她淡淡地道,「後來,我想想,也許那時候我們的分手,不算是誤會,隻是我們愛得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麽深而已。」


    「對不起,思瞳……對不起……」他的另一隻手,猛地攬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壓進了懷中。現在聽她說著這些,都讓他心頭一陣陣的抽痛著。


    那時候,他做得是有多錯呢!那時候的他,隻怕自己傷得更重,卻忘了去想,她會傷得有多深。


    是他毀了他們當初的一切美好!


    他不斷緊緊地抱著她,讓她隻覺得身體仿佛變得越來越燥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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