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父親最常在過年時候,說的話就是,「又是一年,玲音你知道我又多活了一年了嗎?你說到做到了,你說,有一天會給我最深的懲罰,所以,這就是你的懲罰對不對?我每多活一年,就等於你多懲罰了我一年?是不是隻要我還活著,你就會開心一點呢?那好,我活著,一直到我活不下去位置。」


    對於君家的人來說,一旦失去了命依,那麽活著就隻是一種受罪而已,終於,父親到了他17歲的那年,終於活不下去了,終於如願以償的自殺了,父親死的時候,嘴角是帶著笑意的,對他來說,死亡是他一直所追求的,而活著,不過是某種強加的願望,希望母親會開心一些。


    又或者,清醒時候的父親,決定活著,是為了可以把他撫養成人。隻有確定了他可以獨自生活下去,父親才選擇了死亡。


    而至於,和母親一起的那些過年情景,還真是不想也罷。


    興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專注,以至於秦思瞳抬起頭來,朝著君寂生望來,「怎麽了?一直看著我?」


    「覺得可以和你一起過個年,真的挺好。」他淺淺一笑道。


    「我也覺得挺好的。」秦思瞳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你春節晚會看嗎?」雖然她的夢想是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看春節晚會,但是……好像他的模樣,怎麽都不像是大年夜會窩著看春晚的樣子啊。


    君寂生沉默了,說起來,他還真沒怎麽看過春晚,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候沒看過,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候也沒看過,而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就更沒看過了。


    秦思瞳囧了,想了片刻,然後才道,「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春晚,你看下有沒有興趣,要是實在沒興趣的話,我就改下咱們過年的安排?」


    「不用。」他走到了她跟前,出其不意地彎腰,對著她道,「你看春晚,我看你,一樣的。」


    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那溫潤的聲音,就像是在說著最動聽的情話,一瞬間,秦思瞳有種想流鼻血的衝動。


    ————


    事實證明,上將大人不止能說,還能做,總之,秦思瞳又是撫著腰下床的,還穿了高齡的毛衣,藉此掩蓋那脖頸上的諸多吻痕,惹得孔澄澄沒少用曖昧的眼光瞅著她。


    倒是下去的時候,她接到了婚紗攝影那邊打過來的電話,說是她的婚紗照已經全都出來了,什麽時候有空過去選片一下。


    秦思瞳於是又打電話給了君寂生,確定了一下君寂生的時間,最終和婚紗攝影那邊約定了周末的下午過去選照片。


    周末的時候,去了選片的地點,工作人員很是熱情的領著他們去了二樓的貴賓間。選照片的時候,除了在電腦上選之外,還有70寸的液晶屏幕以及投影機供放大觀看效果等。


    而當秦思瞳瞧著那一張張拍好的成品照片,完全有種意料之外的感覺,很大片的感覺,卻也帶著一種溫馨感,照片中的她,是她,看起來熟悉,可是卻又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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