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秦思瞳的眼眶不覺濕潤了起來。


    「思瞳?」韓子析喚著。


    「我在。」她趕緊吸了吸鼻子道。


    他抬起手,朝著她的方向伸了過來,像是想要確定她的存在似的。


    秦思瞳的眼前,仿佛掠過了當年他眼睛還什麽都看不到的時候,也會這樣的朝著她伸過手來。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他的手在碰觸到她手的時候,猛然地抓住了她的手,「你真的在!」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把手抽迴。


    「嗯,我在。」她道,「昨天,謝謝你救了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麽來報答這份大恩,如果不是救我的話,你的眼睛或許不會傷成這樣……」


    他卻是自嘲一笑,「我不需要你報答什麽,可以救你,對我來說,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至於眼睛,也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吧,懲罰我認人不清,還不如一個睜眼瞎子。」


    秦思瞳咬了咬唇,「如果你還介意這件事的吧,那麽真的大可不必,沒有認出我來,其實並不是你的錯,這件事,我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放下?」他苦澀地喃喃著,「也許你可以放下,可是對我來說,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如果我真的連這個都放下的話……那麽總覺得我和你之間,好似再無牽連了似的。思瞳,你說,我們真的迴不到過去了嗎?」


    秦思瞳一窒,過去嗎?那時候在大鼓村的種種,又一次的浮現在了她的眼前,那時候盡管沒什麽玩具,很多時候,她和他所麵對的,不過是他家的那四堵牆,可是卻很歡樂。


    她會給他講很多事情,會給他描述她所見過的風景,所見過的人。


    而他,會聽得很認真,就像是一個最好的聆聽者似的。


    她低低地道,「你這樣救了我一命,那些曾經的不愉快,我們都忘掉吧,至於過去的那些,就留在迴憶中好了。」


    頓了一頓,她又道,「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為我而犧牲自己了,每個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你該好好為你身邊的人珍惜性命,我並不值得你這樣的犧牲。」


    爆炸後,在她昏過去前,他說的那一句把命給她的話,如同咒語般的,時時刻刻纏繞在她的腦中,令她覺得心口沉甸甸的,無比酸澀。


    「你值得!」他重重地道,「對我來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又怎麽不值得呢?」


    秦思瞳一怔,看著眼前這個手術後才醒過來沒多久,還一身虛弱的男人,可是他的手,卻是那麽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就像是在告訴著她,對他來說,她到底有多重要!


    「對不起!」秦思瞳低低地道,她知道,他才剛醒來,也許她這樣會顯得很殘忍,更何況,他還是救了她一命的人,可是有些事情上,不希望再引起什麽誤會,「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不是你,對不起……對不起……」


    她哽咽著,眼淚紛紛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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