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沒有相親的打算。


    哪怕劉穎給我找來的對象多麽的好,多麽漂亮,總不至於比過我身邊的女人吧?


    我更沒有時間去耗費在毫無意義的二婚戀愛上,這無異於犯傻。


    有這個時間,多陪伴現在身邊的女人不好嗎?


    再說,結婚?


    昏頭了,才結婚。


    我這輩子都沒有結婚的打算。


    可相親的目的就是結婚,不以結婚為目的的相親,都是耍流氓。


    我的打算很簡單,跳過相親。


    跳過戀愛。


    跳過結婚。


    直接讓劉穎直接享受當奶奶的快樂。


    而且還是雙倍快樂,甚至是三倍,乃至n倍的快樂。


    畢竟我在京城的女人之中,米娜和曾明明都懷孕了,出於一個男人不多的責任,我得為她們的未來,還有孩子們的未來考慮。


    真要脫離家庭,等小孩子出生之後連爺爺奶奶都不通知,確實有點說不過去。我打算找個機會,把這件事和劉穎說一說。


    而過年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國人講究把家庭矛盾放在過年之後再說,這種習慣,貫穿在我們的基因之中,大部分人都選擇了認同。


    至於陳文遠……


    我一點都不用擔心,老陳家都快要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了,三代人,就我一根獨苗,我隻有一個女兒,這陳家的族譜在陳文遠這一脈,就要斷了。


    哪怕我變成了他眼中的人渣,但是在事實上,我卻在為整個家族忍辱負重。


    原先他不在乎,那是因為大家都這樣,認命了。


    計劃生育下,多子多福的念頭別想有。


    其實王琳可以繼續生一兩個孩子,陳家的經濟狀況,在我重生之前,就已經不需要王琳的收入作為家庭生活保障了。


    可沒想到這個女人出軌了,還被抓到了,這就怨不得別人,是她自己作死。


    站在景山上,故宮如同銀裝素裹般的肅靜。


    不得不說,北國的冬天確實要比南方來的更加擁有層次感。


    除了有點冷。


    大年初一的景山公園,根本就沒有遊客,尤其是在早晨六點半的時候,天還有些陰沉沉的,還下過雪,更不要奢望遊客迴來。


    耳畔響起陳牧童小朋友的叫喊聲:“爸爸,快來抓我呀!”


    黑子家裏倒是雙親都在,可是他有兄弟,不需要在雙親跟前盡孝。尤其是他父母年紀都不大,還在地裏勞作呢。


    “別亂跑。”


    看到女兒朝著雪地裏衝過去,我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


    這孩子性格有點像男孩子,要不是時不時的臭美幾下,當父母的恐怕也會忘記她是個女兒吧?


    咯吱——


    咯吱——


    小皮鞋踩著積雪,一腳深一腳淺的跟在我身後。興趣來了,還往雪地裏一趴。


    “爸爸,你不來家裏,奶奶根本就不允許我出來玩。”


    趴在地上的陳牧童仰著臉,笑意燦爛的咧開小嘴,露出潔白如雪的小牙齒,顯然在家裏憋了很久的樣子。


    我好奇的問閨女:“你不是有不少同學在胡同裏嗎?為什麽不和他們一起玩?”


    “她們都怕我,而且也不邀請我去她們家裏玩,我不喜歡和她們交朋友。”陳牧童感覺很受傷,她邀請過了小朋友來家玩,然後……沒然後了……


    如果說她的同學怕她,倒是好理解,在學校裏,陳牧童是老師校長心目中的小公主,絲毫不敢怠慢,讓她受委屈。


    在家裏,陳家現在雖然住的是平房。


    可老宅也是一座中等以上規模的二進四合院,占地都要一畝多。


    住著大房子的陳牧童,和周圍一家四五口人蝸居在二三十平的房子裏的同學,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


    站在高處,我慢慢活動開了身體之後,並沒有做劇烈的運動,而是做著看似不太大幅度的運動,隻為了保持狀態。


    甚至我從黑子的包裏發現了一個毽子之後,拉著陳牧童一起高台上踢了起來。


    而黑子卻在高台下的林子邊上,對著一棵大樹打拳。


    時不時發出砰砰聲。


    他可不是普通的保鏢,能夠作為保鏢的人,多半是從小練武,有突然暴起發力,能將人的戰鬥力瞬間解除的能力,而不是那種盯著特種兵的個性軍事訓練奇才。


    這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踢了一會兒毽子之後,我額頭隱隱有些冒汗了,而陳牧童更不堪,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帽子下,是一個冒著熱氣的腦袋。


    忽然間,她仿佛看到了黑子的奇怪動作,指著問:“爸爸,黑子叔叔在幹嘛?”


    “練功。”


    “是功夫嗎?”


    “當然。”


    “什麽功夫?”


    “八極。”


    黑子確實是八極拳的好手,至於實力有多強,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在法蘭西的時候,他就是肩膀動了動,一個試圖想要靠近我的小偷就頹坐了地上,一口氣,差點沒緩上來。


    見我們停下來了,黑子也慢慢的收功,然後跟著我們一路步行迴到了家裏。


    劉穎見到我和陳牧童一大早還出去,埋怨了兩句,對此我並沒有說什麽。


    隻是笑了笑,這種屬於家人的關心,哪怕說話語氣不太好,我也挺享受,平淡中帶著對彼此的掛念。


    隻不過這樣的日子,過起來有點快,兩天後,也就是過了初二,陳牧童就被迫要帶去她母親那裏。


    “好好好,我去送。”


    本來我想讓司機和保鏢去送孩子,不過劉穎不答應。


    我知道這不是她又要鬧幺蛾子,而是出於一種所謂的大度。


    可是這種大度,我其實並不想給,尤其是王琳。


    坐在車上,陳牧童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其實也沒啥好看的,就像是我,對京城的景色,內心已經毫無波瀾。


    都是城市,還是看膩了的城市,有什麽波瀾可言?


    我沒話找話的問陳牧童:“最近很久沒去了嗎?”


    陳牧童有點奇怪的看向我,隨後抱怨起來:“放假之後,外公外婆住著的幹休所去過兩次,平日裏要上學,一周五天,周末還要去補課,學舞蹈英語,沒時間去。也就是媽媽有時候會帶著我去吃飯,買東西。”


    王琳的家並不遠,出了二環不遠就是。


    加上過年路上清靜,汽車很快就抵達了她的小區。


    遠遠的我看到一個人影站在了樓梯口,不停的跺腳,似乎等了不少時間。


    大概是我打完電話就應該下樓了吧!


    停車後,我並沒有下車的打算,而是對陳牧童道了一句:“初六我來接你。”


    女兒陳牧童有些失落的張了張嘴,可還是乖巧的下車,背著小書包,朝著王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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