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穎和陳文遠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看著孫女的苦相,一陣心疼。


    “爸爸,好辣!”


    陳牧童沒有把口中的白酒吐出來,其實就那麽一點,也吐不出什麽。


    而且,我也發現陳牧童這孩子沒有那麽刁蠻,至少舉止上沒有太自我的樣子。可見,家庭教育並不算失敗。


    “喝口汽水,壓一壓。”


    隨著一口甜甜的汽水下去,陳牧童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緊張不已的劉穎見陳牧童臉色好了不少,這才埋怨起來:“陳峰,一年也見不到你幾次,一迴來就欺負自家閨女,有你這麽當爹的嗎?”


    “奶奶我沒事,爸爸就沾了一點酒給我試試。就一開始有點辣,喝過汽水之後,就感覺不到了。”陳牧童幫我解釋著,雙臂張開,想要護住我的樣子有點暖心。


    父女連心,陳牧童急忙給我打圓場,當然,其實這是小事而已。


    在很多家庭,小孩子都有看大人喝酒,自己躍躍欲試的衝動,隻有讓他們知道這玩意堪比毒藥的滋味,才會放棄。


    “都三十多歲的人了,一點都不穩重。”


    這樣是劉穎最近脾氣收斂了不少,要不然這頓訓斥免不了要持續很長時間。


    “爸,媽,這杯酒我敬你們,祝你們在新一年裏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好好,幹了!”


    陳文遠是最不希望家裏整天烏煙瘴氣的人,這種小事,不歸他管。尤其是見到兒子離婚後,一個人在魔都打拚,連京城都很少迴來,顯然這場失敗的婚姻把兒子傷透了心。


    不同於劉穎,陳文遠對王琳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有些事情,做父親還能勸一勸,可是離婚這事,他也插不上嘴。


    最怕就是勸了幾句,兒子心更痛了。


    所以,他是看在眼裏,幹著急。


    過年了,終於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才是他這個年紀最大的心願。


    陳牧童雙手舉著玻璃杯,杯中橘黃色的桔子汽水冒著氣泡,空氣中都是甜膩的桔子清香:“爸爸,我也要幹杯。”


    “一起來。”


    “新年快樂!”


    陳牧童哪怕欲言又止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提起她的母親。


    哪怕所有人臉上都帶著一股難言的愁緒。


    得虧是劉穎的脾氣變好不少,要不然按照她以前的脾氣,這年夜飯可要吃不成了。一家人喝完酒和飲料之後,這才開始了除夕夜的談話。


    其實主要是劉穎和陳文遠問,我撿一部分可以說的解答。


    “小峰,過年你在京城住多久?”


    “過完正月十五以後去魔都,這段時間都會在京城。”


    這是我的打算,同時我來京城也不單單是陪陳文遠和劉穎,更多的是陪米娜和曾明明,懷孕的女人,情緒上的變化讓我摸不透,多陪伴一段時間,好讓她們也不至於瞎想。


    “對了,今年家裏怎麽這麽冷清?”


    按照我對陳家以前過年的記憶,過年期間,送禮的,求辦事的,攀關係的……各種各樣帶著目的人都會來,尤其是單位裏的領導,也會趁著過年的節假日,帶著禮品來慰問老同誌。


    劉穎肯定不算是老同誌,還沒退休呢!


    但是她作為局裏一把手,還是剛剛被提拔的代理局長,不應該帶著屬下們,到處去慰問嗎?


    教育局的項目簡單,就是看望為教育事業奮鬥了一輩子老教育工作者,比如說出名的特級教師,已經退休的老領導……


    劉穎無奈的甩了甩她的短發,歎氣道:“我準備退了,過年之後就是二線了,今年這些事,都讓常務副局去了。你媽我不是官迷,這官做不做,無所謂。”


    說是這麽說,可劉穎的臉上還是有些失落。


    她被提拔太晚了,再努力也沒用,做官已經做到頭了。


    其實政府裏,有不是明文規定的女性領導班子的位子,一般就一個女性。她要是早七八年坐上局長的位子,她有機會爭取副市長的職位。


    如今已經到了退休年齡,她最晚也就是延後兩年退休,已經沒多大意義了。


    說起來,劉穎被提拔副局長不到八個月,被提代局長兩個月,這時候退下來,確實有點可惜。


    陳文遠哧溜,一口幹了酒盅的白酒之後,吃了兩口菜,壓了壓酒氣,解釋起來:“在原來教育局小區裏,你媽的職位不低,現在又是代局長,家裏當然會熱鬧。過年送禮的人也多,既然你媽已經準備退了,再繼續在小區裏,會讓被提拔的正職尷尬,幹脆住老宅安靜。”


    “而且你媽退下來之前,提拔了不少人,肯定會得罪人。當然,這是規則,沒人說什麽,可畢竟擋了一些人的路,難免會引起他們的不滿,眼不見心不煩,不如在老宅過年安穩。”


    這樣的解釋也說得過去。


    可是對陳家來說,三代人的榮耀,到我這一輩,反而已經快消磨殆盡了。


    祖輩的福澤不在,陳文遠也有點惆悵。


    趁著心頭的哀愁,又多喝了兩杯,我懷疑老頭是趁機多喝酒,他可沒有當官的癮。


    “陳文遠,夠了,不能再喝了!”


    一不留神,陳文遠用話就酒,喝了好幾杯。


    這可是白酒,喝多了肯定身體不舒服,到時候大晚上的還得自己受罪。


    劉穎發現了陳文遠的策略,頓時攔下來陳文遠想要倒酒的手。氣的腦門的青筋直跳,劉穎雖然這些天脾氣好了很多,那是因為知道家裏老的小的被她逼急了真翻臉。


    而且一個比一個陰險。


    可是丈夫兒子的事又不能不管,氣的老太太大喘氣,心說:這家沒我,早散了。


    “爸,你就少喝兩杯。”


    我見狀,也勸道。


    陳文遠好酒,那是以前在野外做地質勘探的時候,留下的習慣。尤其是冬天,太冷,不喝酒,晚上根本就熬不過去。


    如今雖說沒有酗酒的毛病,但是身上多年積累的風寒,讓他總感覺喝上幾口,身子會輕便不少。


    看到如今家裏,劉穎也是歎氣不已。


    好好的一個家,說散就散了。


    哪怕陳家和劉家不複當年的輝煌,可一輩不如一輩人的現狀,是無法改變了。


    說起來,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沒什麽錯,都是王琳不知檢點,沒腦子,把原本熱鬧的年夜飯,變得如此冷清。


    氣惱之餘,劉穎摸出兩個紅包,一個遞給陳牧童。


    另外一個卻遞到了我的麵前。


    陳牧童笑嗬嗬道:“謝謝奶奶,恭喜發財。”


    劉穎哼哼唧唧道:“是恭喜童童發財。”


    “拿著呀,別傻愣著。”


    另外一個紅包遞給了我,我愣住了,傻眼看向劉穎和陳文遠,後者有點為難道:“你媽說了,你沒老婆,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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