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我不得不說,美林的亞洲戰略拖累了整個銀行的資產結構。”


    看完了伊利亞給我準備的資料,很多,哪怕我閱曆速度和邏輯歸納能力超強,也耗費了近三天的時間,才得出的這個結論。


    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巨手,在後背推著美林銀行往陷阱裏走。


    而且,最讓伊利亞無奈的是,哪怕美林已經發現了前麵是陷阱,還是不得不往前走。


    因為倭國的雷炸了,美林承受不起。


    雖不至於進入破產清算過程,但也差不多了。


    “三十年的利潤,你們都投放在了倭國,這麽龐大的資產總量,已經不是一家銀行能夠承受的損失,甚至放在國家層麵上,幾乎沒有幾個國家能承受起這樣的損失。”


    麵對我一針見血的判斷,伊利亞·亨廷頓隻能苦笑不已。


    “美林已經在倭國的資產到了臨界點,不僅當初《廣場協定》獲得的所有利潤都投放在了倭國,而且還持續投入了不少,一旦倭國的產業遭受波動,總行不得不計提損失來對衝。”


    “你估計會計提多少?”


    “不清楚。”


    “僅僅是波動的話,我看一百億到一百二十億美元的損失差不多了,但這僅僅是波動,一旦發生大規模的擠兌和資產拋售,一千億美元都救不了美林。”


    我的語氣非常不客氣,這樣的一筆巨款,哪怕是亨廷頓家族,也得砸鍋賣鐵,不用多想,家族成員沒有一個人會願意。


    美林破產了,但是家族財富還在,大家都能過好日子。


    如果用家族財富去救美林銀行,銀行是留下來了,但是錢沒有了,大家都得過窮日子。


    這種念頭根本就不該有,如果伊利亞就這點腦子,他也成不了繼承人。


    至於伊利亞對我的訴求,我並不在意,因為現在的我,玩不轉美林。


    這頭巨無霸太大了,麵對美林,我無力應對。


    “陳,我是想,如果您接手部分美林的資產管理,你會如何選擇?”


    知道機會隻有一次,如果拒絕,那麽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是白費。


    或許,將來我們還是朋友,但僅僅是朋友,做不了商業夥伴。


    更不要說戰略深度契合的商業夥伴。


    我果斷搖頭道:“伊利亞,你要清楚美林的難度,這不是你們一家銀行的戰略錯誤,而且還有更多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是啊,你看出來了?”伊利亞頹然的承認道。


    我喝了一口咖啡,美式,有點苦,不過這時候正好需要,我看了一上午的資料,大腦已經有點疲倦了,需要咖啡提提神。


    “雷曼兄弟從80年前就開始承銷倭國政府債券,一直為倭國服務了將近60年,最近幾年才有從倭國的市場逐步往外退出的意思。這顯然,他們從一開始就看出了,倭國的意圖,或者幹脆是他們和倭國故意埋下的一個商業陷阱。”


    “其次,倭國的本土財團中,三菱,三井,第一勸業,都有限製美林在倭國產業領域的滲透的能力。”


    我每說一句話,伊利亞的臉色就陰沉幾分,就這幾個對手,除了雷曼兄弟之外,其他幾個對手的實力,甚至要比美林強大的多。當然,在證券行業,他們都不是美林的對手,可這又如何?”


    “一旦出現大的危機,美林作為上市公司,就不得不開始在財報中計提損失,這些損失要不了美林的命,卻能讓投資者對美林失去信心,一旦失態擴大,美林將萬劫不複。”


    我甚至已經看到了美林破產被收購的結局。


    但是伊利亞卻不甘心,他站起身,眼神如同星光般閃耀,情緒亢奮的揮動手臂:


    “亨廷頓家族雖然不如洛克菲勒,也不如梅隴財團,但以前也是幾個獨立的綜合性財團,擁有結算銀行,擁有投資銀行,同時還具備超級規模的聯合企業。


    現在企業被吞並了,亨廷頓家族從綜合性財團變成了金融性財團,如果再失去美林銀行,那麽亨廷頓家族除了冷冰冰的千億美元的資產,還有什麽?”


    好吧,我承認,伊利亞這家夥裝出的逼格,絕對吊打這世界上99%的大少。


    我能理解伊利亞的不甘心,但同時我也感覺到無力。


    這艘船雖然不會沉,但絕對會遭受巨大的損失。


    麵對多方的謀劃,想要破局是非常困難的。


    “好吧,我的朋友,你為我做了這麽多,總該告訴我想要我做什麽吧?”


    “去倭國,執掌亞洲美林投資部門。”


    “這不可能。”我聞聽,斷然拒絕:“我知道你想要力挽狂瀾,但是想要在倭國的金融市場打一個翻身仗,恐怕你不得不考慮倭國人的做派。”


    我直言不諱道:“這是個能夠因為投資失敗,出現虧損之後,威脅企業的金融市場。


    第一勸業,野村證券,包括其他的券商,都在這片市場上肆意妄為,沒有規則的市場,看似野蠻橫生,有非常多的機會和奇跡,可實際上,這是一潭死水。”


    伊利亞身上的氣勢,頓時消散掉,宛如賣火柴的小女孩,躲在冰冷的牆角,嗖嗖發抖。


    “那怎麽辦?”


    “隻能進入期貨市場,而且隻能做金融期貨,匯市和股指期貨,風險太大了,我不建議。”


    我的建議比較中肯,這是唯一能破局的辦法,也不會受到太多的監控,可以說,倭國的本土勢力對此毫無辦法。


    可同時,這是個風險極大的投機生意。


    就像是當年索羅斯阻擊英鎊,攻破蘇格蘭銀行的大門那樣,這種戰術確實非常強大,但是倭國不是英吉利,這是個資本更加集中的市場,難度也比當初索羅斯做的更難。


    伊利亞沉默了,他知道這場金融之戰的難度,不亞於將倭國整體再次綁架簽署一次《廣場協定》,腦子裏不由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我行嗎?”


    “陳行嗎?”


    陷入自我懷疑的伊利亞,根本就無暇顧及我這個客人。


    我也乘機離開了他的莊園,和巴爾告別的時候,多說了兩句:“老巴爾先生,勸勸伊利亞,他選擇的這條路,是荊棘之路,是窄門。”


    “謝謝你陳,你的建議非常中肯。”老巴爾一如既往的紳士,他是亨廷頓最為依仗的人,也是亨廷頓家族的大管家。


    三天時間,我基本上每天都往返於伊利亞的莊園和香榭麗舍大街。


    白天是工作。


    晚上才是生活。


    不得不說,老邢確實是個好兄弟。


    當初送來秦知畫,現在又送來了康妮。


    康妮很讚,怎麽說呢,比我矮上十公分左右,大概在一米七六上下,身材就不說了,一尺九的腰,一百三十斤的體重。


    年紀也很小,剛滿十八歲。


    少女的眼神,少婦的身子,路過她身邊的男人都會走不動道。


    這樣年紀的女孩都是懷揣著夢想,來到了巴黎,想成為模特,走上奢侈品的t台,成為超模,成為世界超模。


    唯一讓康妮難受的是,她比超模的標準,胖了三十斤。


    少了這三十斤,她就是t台上最耀眼的那個女人,多了三十斤,設計師的服裝會被她撐爆。


    可以說,隻要她的體重不減下來,模特這條路已經結束了。


    除非去做內衣模特,這倒是個不錯的路子。


    不過這確實是一輛好車,就是很費油。


    路過協和廣場的時候,我突然不想這麽早迴去了,想去廣場上喂鴿子。


    黑子很無趣的盯著路過我們腳邊的鴿子,吞了吞口水,這個動作對動物保護組織的人來說,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唉,明明姐,看這邊,對,就是這樣。”


    “好的,再來一組。”


    “對了,就是這個表情,清純,清純的少女感……”


    ……


    再次遇到曾明明我並不驚訝,畢竟是旅遊景點,來巴黎的遊客,就是匆忙的在各個景點之間打卡。


    隻是這個‘少女感’讓我破防了,這女人好像三十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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