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走正道,不對,周正道?”


    “杜總,難得你記得我。”


    老鬼笑嗬嗬的迎著杜瑉走過來,伸手握住了杜瑉的手。


    感受到了手掌帶來的壓迫感,杜瑉這才驚醒過來,掩飾道:“沒想到,您是陳總的人。”


    “這麽大一筆錢,擱誰都不會放心。”杜瑉在老鬼這裏碰了個軟刀子,老鬼人老成精,根本就不會和杜瑉有深交的心思。


    他們身份不一樣,立場自然不同。


    不敢說對立吧!


    至少是各司其職,互不幹涉,互相監督的身份。


    杜瑉有點不甘心,問了一句:“周先生和陳總是熟人?”


    “我啊!”老鬼假裝迴憶的頓了頓,沒有第一時間接茬,反而神秘笑道:“算是認識十幾年了吧!”


    這話把杜瑉嚇得夠嗆。


    十幾年?


    這難道是家族培養的人才?


    老鬼可不會給杜瑉解釋,他當年開拳館,賠的底褲都快當了,差點流落街頭。


    認識陳峰的過程很簡單,年少的男孩子,總有個成為高手的夢,然後去拳館試試運氣……不久之後,高手夢碎,但是他們的關係算是保留了下來。


    說起來就是培訓班老師和學生的關係,師徒情分都沒有。


    可這些隱秘,杜瑉怎麽可能知道,哪怕他安排人調查,也不見得能查到。


    老鬼這是故意使壞,引著杜瑉往岔道上走。


    沒想到杜瑉真相信了,還以為老鬼是陳家培養出來的管事,是大家族的底蘊。


    腦補了小說中世家子弟的排場,杜瑉內心之中對我的畏懼更深了。


    杜瑉臉上尷尬的表情,怎麽也掩飾不了內心的驚顫。


    他哪裏猜測到,老鬼這狗東西,全身上下都是戲。


    杜瑉原本以為遇到我這麽心大的老板,就像是豪傑遇到了豪傑,重要的是交心,沒想到我這個他眼裏的二代目全身上下都是心眼。


    他以為的信任,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


    可事實上,杜瑉也隻能苦笑不已,他確實辜負了我的信任,哪怕是表麵上的信任。


    工廠才投產兩個月,就出現了蠹蟲,從責任上來說,他這個總經理責無旁貸,連推脫的借口都沒有。


    更何況出現問題的人,是他最信任的人。


    一個是老同學,十幾二十年的交情。


    一個是親戚。


    這兩個人出問題,杜瑉連借口都不敢說。


    這也是為什麽杜瑉在早上被我拿出證據嚇住之後,一整天都在辦公室裏渾渾噩噩的幹坐著,整個人就像是失魂了般。


    要不是在傍晚的時候,妻子給他打了電話,他甚至會陷入無窮無盡的自我懷疑和悔恨中,根本就走不出來。


    哪怕是醒悟到自己要幹些什麽的時候,杜瑉腦子裏也是渾渾噩噩的遲鈍。


    公司裏有人作奸犯科,我這個從來都沒有露過麵的大老板,就在第一時間知道了?


    等看到老鬼從我的別墅裏走出來,他這才明白,他做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根本就掀不起浪來。


    不過隨後想著,他自己要是花出去幾億,也不會放心,能安插人,就不會不用,故高深的手段,隻能嚇唬嚇唬生瓜蛋子。


    老鬼原本已經準備走了,不過怕我需要他解釋一下情況,就跟著杜瑉進了別墅。


    別墅區門崗那裏隻說來訪的是杜瑉,可我看到老鬼跟著杜瑉一起來,心中暗道:是出門碰上了?


    老鬼下樓才兩分鍾。


    這點時間,連小區大門都不可能出。


    能到樓下車上已經很不錯了。


    “先生,下樓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杜總,我鬥膽做主自己跟了上來。”


    老鬼這樣的人多奸猾啊!


    他雖然折騰了大半輩子,手裏沒攢到什麽錢,可是察言觀色的水平已經爐火純青,這會兒功夫,連對我的稱唿都變了。


    要不是叫‘少爺’這樣的稱唿太假,我相信老鬼這家夥一定不會放棄這麽個好機會。


    “老板,對不起,我愧對了您的期望。”


    杜瑉一到我麵前,就誠懇的認錯。


    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沒根基,沒人脈,甚至家世也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屬於草民一個。


    在我麵前,連叫板的資格都沒有。


    我之所以將工廠有問題的管理層的證據拿給他看,而不是提醒他,這些人不可信任,而是告訴他,做出選擇。


    求情的風險太高,杜瑉不敢賭。


    再說了,他有什麽麵子,在我麵前求情?


    沒有麵子,卻硬是開口,惹惱了我,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杜瑉肯定不會相信,全世界就他一個是人才,其他人都是庸才。


    甚至他懷疑,我的管理能力都在他之上,隻是不想被這些俗事給耽擱了,所以才招攬了他,用他管理工廠,完成產業鏈的閉環。


    當然,能用他,也能用別人。


    尤其是在龐大元被打下去之後,在羊城,先鋒製造公司在行政、銀行、各種可能給企業拖後腿的大鬼小鬼都不敢觸怒這家工廠。


    大老板太兇殘,根本就惹不起。


    哪怕是羊城的一把手,級別已經很高了,也不敢惹我。


    可以說,在羊城,先鋒製造公司隻要不犯明顯的經營錯誤,壯大做強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杜瑉可以,換個人同樣可以做。


    我連站都沒站起身,而是坐在藤椅上,慢悠悠的合上手中的書,語氣淡然道:“做好決定了!”


    “做好決定了。”


    直到這一刻,杜瑉的眼神才清澈了起來,他終於明白自己想要什麽。


    做人上人,不好嗎?


    而跟著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老同學和親戚,大不了就當從來沒有過。


    老家可以不迴去,同學聚會可以不參加,自己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美好的人生才剛開始。


    我的淡然,似乎一點都不懷疑杜瑉的最終選擇,不過在此之前,我努嘴對在窗台邊桌子上愣愣發呆的簡安道:“去房間裏,做作業去!”


    馬尾辮。


    白裙子。


    小白鞋。


    幹淨精致的俏臉,就像是青春記憶中,校園裏,月的某天午後的某次邂逅。


    深深地烙印在了內心深處的記憶裏,直到某一天突然被想起來,是酸的,也是甜的。


    此時的簡安,全身透著青春洋溢的靈動,讓人不敢直視。


    就像是不被汙濁的青春記憶般美好。


    杜瑉霎那間有些失神,如今的他不再是青春少年,沒有了少年人的多愁善感,金色的落葉灑滿了心間,他早已不是那個天真的少年,有的是傷痕累累的社會教訓,逐漸變得冰冷堅定的內心。


    杜瑉開始真沒認出來窗台邊做作業的簡安,就是那個他給我找來的‘廠花’小秘書。


    因為那種別扭的裝扮,在簡安身上褪去之後,簡安才仿佛擁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氣息,少女般的純真,再一次迴到了她身上。


    氣質上。


    判若兩人!


    而杜瑉想的更簡單,神色絲毫沒有變化,內心卻湧起陣陣海浪般無法平靜,聯想到工廠裏那些還沒有到法定成年人的年紀,就出來打工的少男少女們,簡安的情況似乎也能被理解了。


    家境不好,需要輟學打工。


    然後糊弄個高中文憑,反正工廠人事也不會查。


    應聘之後,就進工廠打工。


    可是……高中生。


    杜瑉心中有點想法,這樣好嗎?


    想想都感覺有種血氣上湧的悸動。


    這算是少女養成,心思少,簡單,那種酸酸甜甜的戀愛感覺別說我了,哪怕是杜瑉這個老男人也想要嚐一嚐。


    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話;羨慕大老板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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