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這麽布局的話,資金上恐怕……”


    “這是我考慮的問題。你先估算一下,從眾多行業之中,選擇一到兩個行業,然後挖掘出幾家合適的公司,你覺得需要多少時間?”


    “半年,也許更長一點。”


    杜瑉忍不住給我解釋起來:“陳總,技術不是一天就能起來的,而且有些企業並不會願意將渠道、技術、品控交給其他公司。這等於是將企業的命脈放在了別人的手上。”


    “所以,培養專業人才,花大量的時間去篩選合適的工廠。這方麵你應該明白,第一家很難,需要花費巨大的精力去尋找,還得等待合適的時機。比方說對方的資金出現問題的時候,才是進入的機會。我的要求不高,25%的股份控製,隻要技術和渠道的控製就足夠了。”


    “當然,談判的時候不可能什麽都說,這等於是掏刀子往人心頭上紮。但是可以朝著這個目標去走。杜瑉,我希望這個計劃有一個執行人。眼下,公司裏其他人都不合適,你願不願意承擔這份挑戰?”


    當我第二次認真的詢問杜瑉的時候,對方的眼神變了。


    有感動,被認可的感動。


    也有在微末中,受重用的感激。


    反正這種情緒很複雜,複雜到他很想答應下來。


    可是想到他的家庭狀況,杜瑉還是猶豫了,遲疑了。他接受這份工作,就必須要經常加班,經常出差。可是,家裏怎麽辦?


    “有困難?”


    我看出了杜瑉的遲疑,並非是不想接受這份挑戰,而是因為家庭的原因,讓他畏首畏尾。


    我不可能在一個還沒有展現其實力和能力的人麵前,給予完全的信任和無限的寬容,這不是大氣,而是犯傻。


    也就是說,我給予杜瑉的薪水和權力是有限的,在他沒有進一步證明自己之前,他在公司裏的地位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杜瑉無奈的歎氣,說起來了自己的家庭。


    很無奈,也很現實的情況。


    老婆受不了家裏的窮,更受不了一家子病人的苦,跑了。


    然後一大家子的事都落在了杜瑉的肩頭。


    我在他遲疑的沉默中,開口道:“能聽聽我的建議嗎?”


    “陳總,您說!”


    說話間,杜瑉將快要燒到手指的香煙摁滅在煙缸裏,然後正襟危坐的看向我。


    我隨機開口:“事情要一件一件去做,抽絲剝繭的解決問題。如果你連家庭問題都解決不了,那麽更不要談在事業上有所起色了。一個男人,受家庭拖累,因而在事業上沒有起色,那麽就像是惡性循環,這個困境將一直伴隨著你的一生。”


    “先說照顧老人,你家裏有親戚嗎?妹妹,或者表妹,或者曾經對你一往情深的女同學,初戀……”


    杜瑉很別扭的臉紅了……我愣愣地看著對方,心說;就這?


    隨後心裏不平衡起來,這家夥難道也有人看上?


    看相貌,杜瑉的長相平平無奇,還帶著大黑框眼鏡,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樣子,更談不上精明,談吐一般,人情世故上恐怕真的很欠缺,要不然業績也不會一直墊底。


    經濟條件……


    好吧,這家夥老婆跑了,就是因為窮。


    說經濟條件,是在羞辱他。


    好不容易,在我的逼問之下,杜瑉這才開口道:“我有個高中同學,最近離婚了,她……”


    “你不反感她?”


    杜瑉赫然點頭:“嗯!”


    “去追求她,過年期間將她睡了。”


    杜瑉目瞪口呆的看向我,他之前還將我當成一生知己,人生中的伯樂,指路明燈。


    可轉眼就變成了小混混,這讓他難以接受。


    可我粗暴的打斷了他的借口,反問他三個問題:“你喜歡過對方?”


    “我們是初戀,隻是當年……”


    “去睡她,然後將她帶迴家,照顧你父母和你的孩子。她有孩子嗎?”


    “有一個女兒。”


    “那麽一大家子就有七口人。你想一想,如果她不上班,一個月需要多少生活費,才不至於讓你的家庭生活困頓。”


    “至少得3000。”


    “你的職位是主管,拿固定工資,沒有提成,但一個月到手有5000,足夠你滿足眼下的生活需要。然後給她一個承諾,三年,隻要三年。告訴她,這是給你一個機會,也是給她一個機會,成就彼此的機會,這難嗎?”


    “可萬一……我做不到呢?”


    “白給你一個老婆,不要錢照顧你家人,晚上還能那個啥,你還想啥?三年後做不到,她要走,就放她走,還能怎麽辦?”


    “這不是耍流氓嗎?”


    “耍流氓是承諾和身份都不給,還要了她的身子,這才是耍流氓。


    杜瑉,恕我直言,你沒有成為一個流氓的潛質和實力。


    另外,你以為小流氓容易了?學校裏好看的妹子跟了小流氓,他們除了不要臉之外,長相要過得去,膽子得大,兜裏還經常得有點錢,這些優秀的潛質在你身上都看不到。”


    “打住,打住。陳總,我答應你了,我想試試,給自己一個機會。”杜瑉的臉皮還很薄,根本就擋不住我的虎狼之詞。


    “這就對了。”我滿意的點頭道:“女人不用對她太好,你隻要學會畫餅,在她要放棄的時候,稍微給她點動力就足夠了。萬一對方跑了,你也不會太心疼不是?”


    “陳總,我錯了。咱不談這些好嗎?”


    我能看出來,杜瑉是個老實人,也是個好男人。遇到個顧家的好女人,他這輩子會很幸福。可是要遇到個不知足,且生活圈子不幹淨的女人,能毀地他懷疑人生。


    杜瑉走後,米娜急匆匆的跑進了我的辦公室。


    “老陳,什麽意思,我要開的人,還被你當成寶留下來了?”


    “不進入你的團隊,新開個技術部,他試著做主管。成不成的不好說,但是我準備進入製造業,他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整個公司選不出任何一個人有工廠管理和研發經驗的人了。”


    我的解釋並沒有讓米娜滿意,反而引起她的反對情緒:“招人也比留下他強啊!”


    我扶著米娜的肩膀摁在沙發上,給她倒了一杯茶之後,才語重心長道:“招人是容易,可是你想過沒有,招來的人是新人,符合不符合公司的情況兩說,但是工資會比公司內部選拔更高。畢竟要牽扯到挖人的問題,錢給少了不來;給多了,試錯成本更高,不值當。”


    “米娜你是個管理者。


    你要站在管理者的角度看待問題,而不是站在一個hr的視角上看待問題,人事不過是管理中最粗淺的部分,選人和用人,更應該重視後者。


    因為相對來說,選人很容易,學曆、經驗、表達,這些都能作為篩選的標準。但是用人的話,需要管理者明銳的洞察力,才能將人放在合適的崗位。”


    “嗯。”


    米娜在我手輕摁在她肩膀上的那一刻,整個人都迷糊了,軟綿綿的仿佛被扼住了後脖子的貓,整個人表現出一種可憐巴巴的順從感。


    眼神迷離的似乎可以隨我揉搓。


    我要是還看不出這丫頭的心思,就白活了。


    手掌在米娜的眼前來迴的晃了幾下,才讓這丫頭的心思轉迴來,千姿百媚的白了我一眼,媚意十足的嬌羞道:“討厭!”


    我要不是從陳峰的介紹中知道米娜是什麽人,真還信了。


    可問題是,這女人是能踩著一箱啤酒,一口氣喝倒一桌男人的猛人。


    在羊城,喝酒能喝一箱啤酒,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尤其是這女人的白酒酒量是兩斤往上,太恐怖了,這對喝二兩都嫌多的我,兩斤白酒絕對是神靈般的存在。


    就像是吃飯的時候,有人問酒量如何?


    對方說一瓶。


    在北方,是一瓶白酒,還得是高度的。


    在南方……


    應該是一瓶啤酒。


    這對酒氣縱橫的北方商人,有點懵圈。


    甚至他們還會在心中發出靈魂拷問:啤酒是……酒?


    啤酒難道不是口渴才喝的飲料嗎?


    我打了個哆嗦之後,想起大多數老板,麵對米娜這麽個千姿百媚的下屬的時候,恐怕真的很難心如止水。這女人太磨人了,時間長了,很容易被這個女人的外表欺騙,陷入溫柔鄉。


    我好不容易穩住了心情,這才開口:“作為一個管理者,你要站在管理者的視角上看待員工。有能力的員工,沒有得到重用,那麽就是公司的製度有問題;誇誇其談的員工,被受到重用,那麽一定是公司的風氣出了問題;沒能力的員工被賦予重任,那麽一定是管理者出了問題。”


    “迴到杜瑉的問題上來。他的工作經曆和擅長的領域,不在業務。而我們當初錄用他,正是因為他熟悉工廠,卻將他安排在業務崗位上。這等於是用他不擅長的領域,讓他做出成績。這是不合理的,選擇一個合適的崗位,安排他,才是正確的做法。”


    “可是公司什麽時候有技術部?”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我將心中想的計劃給米娜說了一遍之後,她整個人都仿佛充滿了激情和動力……仿佛將來集團的掌控權會落在她手裏。


    她迷幻的眼神中,仿佛出現了幻境,她通過努力和堅持,最後幫助我建立了一個集團公司。


    可惜,我很想告訴她,我更看重的是杜瑉,而不是她。


    不過麵對女人,尤其是說打擊對方的話的時候,需要小心再小心。


    因為女人說不定會破防,情緒失控,然後化身貓娘,伸出修長且白皙的手指,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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