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陳少怎麽說?”


    “幹爹,峰哥喝醉了,明天再找他吧。”


    站在邊上的劉曉莉看到女兒落荒而逃的樣子,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其實她並不在乎劉一菲和我親近,要是我私生活幹淨點,她甚至會樂見其成。


    尤其是劉一菲現在的狀況,確實需要有人保護,才能在圈子裏立足。


    女人是需要一棵參天大樹支撐著她的精神世界,活出自己喜歡的樣子。


    而我,恰恰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財富、地位、甚至家世都無一不是頂尖。


    唯一不好的就是離過婚,可人在婚姻裏,受委屈了,難道就不該離婚嗎?


    難道非要為了孩子,為了麵子,為了所謂的外人的眼光,死賴著維持那本就支離破碎的婚姻才好嗎?


    盯著女兒慌亂上樓的背影,劉曉莉不好意思的對陳金飛道:“這孩子,毛毛躁躁的,一點事都做不好。”


    許是巨大的壓力在心頭,陳金飛也僅僅是擺擺手道:“不怪她,和陳少這個層次的人接觸,茜茜已經做的很好了。”


    就像是之前他們看到的那一幕,張立軍羞辱劉威的樣子,可謂是囂張至極。


    可這種囂張,何嚐不是這個圈子裏的常態?


    二代這個圈子,有各種各樣的極端。


    最儒雅的聰明人,最執著的潛行者,最囂張跋扈的二世祖。


    家世的優渥,讓這個圈子裏的人,把所有性格中的缺陷和優點,都無限的放大了。


    當然,三十歲的張立軍做那種事,確實有點過了。


    如果沒有喝酒,如果不是聽到朋友受辱,如果不是劉威這貨實在太讓人不待見……他也不會那麽衝動。


    殺人不過頭點地,也要看對象。


    就劉威這樣的,起勢時,恨不得把天下人都踩在腳下,曾經被他欺負過的人,可一點都不少,他們哪個不冤?


    如今受到這樣的委屈,也不怪了別人。


    辱人者,人恆辱之。


    翌日。


    陽光透過薄紗窗簾,進入房間。


    溫和的灑滿了房間裏的每一個角落。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穿著睡衣,躺在了床上。


    腦袋還像是針紮似的痛,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和老邢和軍子喝酒就是這點不好,死命的喝,死命的折騰。


    我視線緩慢的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之後,才撐著雙臂,靠坐在床頭。不是因為身體虛弱,而是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不知道喝醉了之後,我幹了什麽?


    按了臥室床頭櫃上的鈴,傭人敲門進入我的臥室。


    我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托著托盤,放著一杯水,就伸手要了過來。


    溫熱的液體進入我的腸胃,我才徹底感覺到了自己活了過來,這才開口道;“昨天發生了什麽?”


    傭人緊張的開口道:“昨天就是您和刑總和張少喝酒,喝的差不多的時候,有人來訪,似乎您對那個來訪的人很不待見,出口譏諷了幾句,然後打起來了。”


    我的嘴是他打的?


    傭人驚呆了,不帶這麽誣賴人的,您光打人了,難道不知道?


    “不是。”


    “算了,你把昨天我喝酒前後的事,都完完本本的說一遍。”


    我捂著嘴角,總感覺被人偷襲了,就是想不出來那個人幹的。


    而傭人跟在我身邊,在衛生間,我一邊刷牙,一邊聽她講述,從喝酒之前的書房會談,這些她沒資格打聽,就粗略帶過,到喝酒的時候,劉威的到訪。


    其實這些我都記起來了。


    就是沒想到我喝醉之後,躺在沙發上的時候,劉一菲來了。


    “茜茜來過了,她說是什麽事嗎?”


    一般來說,隻有陳牧童在家,劉一菲才會來我家。


    “沒事,後來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我洗漱完之後,在健身房裏開始鍛煉,京城的天氣多變,有時候在房子裏往外看,霧蒙蒙的,仿佛仙氣飄飄的樣子,出了門,才發現,原來是毒氣。


    所以,我也不會經常在早晨出門,除非空氣非常好的日子。


    運動完了,大概已經快八點了,我這才撥通電話。


    “茜茜,昨天找我什麽事?”


    “就是那個……我幹爹的事。”電話裏,劉一菲欲言又止的語焉不詳,我可受不了和她煲電話粥,直截了當的問:“你幹爹住家裏嗎?讓他來我家裏談。”


    “我幹爹為什麽要住我家裏?”


    女人,總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把好好的話題,轉移到子虛烏有的事上麵。


    “幹爹和媽咪是朋友,他們很早就認識……”


    “那他在哪裏?你通知他到我家裏來談,我過兩天就離開京城,事情太多,不會等他。”


    我這麽一說,劉一菲果然慌了,急忙答應道:“我馬上通知他。”


    陳金飛的問題不會太嚴重,找個人說和一下,就能解決。而這個人顯然張立軍非常適合,不到半個小時,正主戰戰兢兢的坐在我對麵。


    把他的情況說了一下。


    不是很嚴重的問題,甚至可以判,可以不判的事。


    “我給你找了個人,你跟著他,聽他的安排就行了。”


    不多時,張立軍來了。


    看到這位,陳金飛頓時緊張了起來。


    在他心裏,這位幾乎和魔頭沒什麽兩樣了。


    張立軍對此輕車熟路。


    主動交代問題,然後在京城主動上報居住地,不要亂跑,就行了。


    就是中間出了點意外,昨天晚上做的事,竟然第二天就被人傳出去了,這讓我非常納悶,誰這麽嘴賤,背後說人?


    讓我猝不及防的是,這個人竟然是劉威。


    這貨還膽敢去告狀,可惜,劉建平倒台,他哪怕有天大的冤屈,也沒人搭理他。


    更何況,一啄一飲,這裏麵我才是苦主。


    哪怕我這個苦主把囂張跋扈的劉大少狠狠的羞辱了一頓。


    可影響還是很不好。


    在車上,範秘書給我來了電話,放下電話的那一刻,我一陣無語,努嘴對張立軍道:“最近要低調一點,那位知道了,說我們幾個不穩重。”


    “沒辦法,我爺爺也知道了,昨天喝多了,在氣頭上,實在沒忍住。老峰,要不咱們去魔都躲一躲吧!?”


    我看著張立軍無所謂的表情,心中一陣無語,隻能點頭道:“也隻能這樣了。”


    陳金飛鵪鶉般在副駕駛上,聽到我和張立軍的談話,冷汗都下來了,這樣的談話,是他該聽的嗎?


    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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