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紅羽對著柳鐵一欠身,“原來是柳鐵大哥。”


    柳鐵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得我向你行禮才是。”


    說這話恭恭敬敬給崔紅羽鞠了一躬。


    崔紅羽又指了指陳大春,“柳大哥還記得他嗎?他可是把你從山上背下來的。”


    柳鐵撓了撓頭,帶著一臉的歉意,“大春兄弟實在對不住,一時間沒認出你來。”


    陳大春憨憨的一笑,“不礙事,不礙事。”


    接著陳大春,轉頭看向柳策,“柳管家,我們護村隊還能再出十幾個人隨你上山。”


    一聽陳大春要帶人上山,柳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這次絕對不行。”


    “可是曉北兄弟還在山上,我們……”陳大春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旁邊的崔紅羽也是滿臉的焦急。


    對於兩人的心情,柳策十分理解,換作是自己的親人在山上,自己可能比這二位還要著急。


    “紅羽妹子,大春兄弟你倆聽我說。”


    “這次山上那幫人,都是些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你們手無寸鐵。”


    “有,我們還有六隻連環弩呢。”大春急切地打斷柳策的話。


    “我知道你們還有連環弩。”


    “可是河頭村也需要你們來保護,對不對,你們留在山下,我們上山去救人,放心吧,有柳鐵大哥一定能行的。”柳策說得言辭懇切。


    陳大春看向柳鐵的目光中,還帶著一絲的疑慮。


    柳鐵知道自己身受重傷剛剛痊愈,陳大春這是對自己不信任。


    一念及此,他來到院子裏,角落放著一方石磨。


    柳鐵暗吸一口氣,輕喝一聲,右掌輕輕地拍在這石磨上。


    就聽得哢嚓一聲響,石磨直接被拍成了兩半。


    看到這一幕,陳大春跟崔紅羽對視一眼,兩人眼神中全是敬佩之意。


    這得多大的手勁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柳策趁機說道,“這下你們放心了吧。”


    “如果你們真的想幫忙,那就守好村子,不要讓他們闖進來。”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崔紅羽把陳大春給哄走了,柳策和柳鐵兩人這才趕緊帶人往山上趕。


    一邊走柳鐵就把自己來的目的給柳策說了一遍。


    聽說是要抓蜈蚣嶺的兩個山賊,柳策忍不住的笑了。


    “這有何難,看到後麵朱雀幫的那些人了嗎?裏麵有一個叫楊春,就是從蜈蚣嶺過來的,據說還是個二寨主。”


    聽他這麽說,柳鐵也忍不住的笑了。


    “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從山上下來我就去辦這事。”


    就在他們上山的時候太子蕭景雲,終於帶人找到了棲息地。


    一片不大的樹林,足以讓他們喘口氣。


    周全對著地圖看了很久,確信他們已經到達了官道。


    “殿下,明天太陽出來,我們要先往北走,再往東就能迴到清牛縣城,這一趟路程大概得有四十裏。”


    不管多少裏地,隻要能迴去。蕭景雲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好啊,那大家就趕緊休息。”


    篝火點起來,蕭景雲等人很快便沉沉地睡去,可唯獨柳如眉顯得心事重重,睡不著覺。


    忽然他聽到一陣奇怪的動靜,轉頭看過去,竟然是陳曉北。


    陳曉北探過身子往火堆上扔了兩塊木柴,接著又迴身倚靠在一棵大樹上,忽然,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轉頭看向柳如眉的方向。


    兩人對視一眼許久之後,竟然一起連笑了起來。


    柳如眉站起身,來主動來到陳曉北的身旁,也斜靠著這棵大樹,坐下來和陳曉北幾乎是肩並肩。


    “你怎麽還不睡?”柳如眉的開場白,簡單直接。


    陳曉北仰望夜空,微微吐了一口氣,“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跟山下聯係了,我不知道山下是什麽情況。”


    一聽他這麽說,柳如眉,神情也變得憂鬱,是呀,山下什麽情況。


    “我想柳策一定會想辦法把那片陡坡奪迴來吧。”柳如眉無奈地說了一句。


    “是啊,誰都知道陡坡重要,我們知道,對方也知道。”陳曉北似乎是自言自語。


    柳如眉卻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哎呀,你說得對,我真是疏忽了。”


    說完他起身來到一名柳家守衛麵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帶上兩個人連夜出發趕緊迴河頭村送信,讓柳策不要再進山了,就說我們已經安全了。”


    這名守衛立刻帶了兩名手下出發了,看著他們走遠,柳如眉如釋重負再次來到陳曉北的麵前,這一次她離陳曉北更近了一分。


    或許一個山野村民居然能想得如此周密,讓她有一種信任感吧。


    可是這個距離,卻讓陳曉北感到了一絲局促。


    雖然跟崔紅羽有過肌膚之親,可那是合法的呀,突然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挨得你如此之近,很難不讓人有些浮想聯翩。


    可這想象的翅膀剛要起飛,突然就被一個小石塊擊中了額頭,陳曉北瞬間清醒過來。


    扔石子兒的是柳如眉的貼身侍女小青,正瞪著眼看著他呢。


    “陳曉北,離我家小姐遠點。”


    聽了這句話,陳曉北,感覺自己是個大冤種啊。


    我就在這沒動呀,是你小姐自己過來的,為何最後挨訓的還是我呢?


    柳如眉衝著小青擺了擺手,“你睡就是了,我有話問陳曉北。”


    小青這才心有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陳曉北,你對未來有什麽打算呀?”


    有什麽打算?陳曉北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時候,老師經常提問的一個問題就是長大了你想幹什麽呀。


    同學們有的迴答要做科學家,有的迴答要做醫生,有的要做老師,還有的要當兵,五花八門什麽都有。


    輪到自己的時候,自己說想做個地主家的少爺。


    可以天天吃白麵饃蘸白糖,還不用幹活。


    結果被老師罰抄了一百遍憫農詩。


    見他不言語,柳如眉,接著又說,“俗話說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我看得出來,你有誌向,也有本事,窩在河頭村,豈不是太委屈你了。”


    話說到這陳曉北微微歎息一聲,“是啊,本來我的誌向就是在河頭村裏安安穩穩的和紅羽度過這一生,再生幾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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