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鋸齒輪和石頭摩擦所發生的“嚓嚓”聲,一雙雙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局齒輪下方的原石。

    “哢哢。”

    突然正在工作的局齒輪被中年男人抬了起來,周遭的人群瞬間由靜轉鬧。

    “這是出綠了?”

    中年男人:“噴點水。”

    一旁的174號攤主,用手裏的噴壺對準切口,把切口旁邊的碎屑都給衝洗掉了,中年男人拿著一把小排刷,很小心的把切口裏麵的碎石屑撥弄出來,然後蹲在那裏仔細的觀察了起來,隻是麵色顯然不怎麽好看,那兒有什麽綠。

    “先生還要繼續碼?”

    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隻是拿著解石機的手有些微微顫抖:“繼續!”

    局齒輪嘩嘩的開動,中年男人一鼓作氣,把從裂綹處原石被一分為二。

    可惜絲毫沒有綠。

    周遭巨大的歎息聲從警戒線以外的人群裏發出。

    “哇塞,這解石也太刺激了,尤其是配合現場氛圍,好玩,好玩.”蘇明雪道。

    中年男人見兩瓣的原石沒有出綠,一下子癱軟在地.一時間沒了分寸。

    “不!我不信!”中年男人突然從地上站起,把一分為二的原石拿在手裏觀察,又操作著解石機,可抖動的雙手能顯示他內心的不平靜。

    一份為二,又沿著鬆花摩、擦、切。

    別說翡翠了,連霧也沒有半分。

    中年男人一時受不了刺激,再次癱軟在地,放棄了繼續解石。

    “可惜了…其實剩下的料子還可以切割…”

    李琛不是在可惜中年男人沒切除原石,而是可惜他運氣不好,在他的眼裏,那抹綠意曾經離那把刀就差那麽三厘米不到。

    “咦,你不是那個……”蘇明雪聽到和周圍人截然不同的答案,下意識側頭一看,眼前一亮,認出了李琛。

    “你說還能賭?”蘇明雪好奇道。

    其餘人聽見後搖頭:“不可能,剩下的原石都開裂了,開裂了的原石不可能有翡翠!而且這原石就這麽被分成了四塊,那有可能出翡翠!”

    174號攤主臉色也難看的緊,今天攤子的第一塊原石就大大的賭垮了,這開門就不紅,晦氣!

    李琛心念一動,這樣在外的‘廢石’……

    圍觀的人群逐漸散去,連原本在攤位上看的人也離開了,攤子上一下子被清空,顯然是被這次中年男人的賭垮影響了生意。

    李琛一反常態的逆流走上前:“先生,你這些原石還賣嗎?”

    散去的人群留意到李琛,停下離去的目光,嗤笑道:“還有傻子要買這原石。”

    “喲,不是那個說大話的兄弟,對,就是剛才說還能賭的那位。”

    人群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人群三三兩兩:“兄弟,我勸你一句,這就是廢石一塊,賭石需謹慎。”

    李琛淡定的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中年男人身上。

    “這還真是剛才展老先生領著的那人,不過剛才隔的有點遠,沒看仔細。”習慶陽迴道。

    “你看,他還真的去買了。”蘇明雪指著李琛的背影小聲道。

    蘇明雪拉著兩人,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我們去看看。”

    “就是好奇嘛。”

    中年男人看了眼李琛,頹喪極了:“賣!怎麽不賣,你出多少?”

    “三千,我全要了。”李琛走上前道。

    中年男人看了眼碎屑成片的原石道:“不行!三萬!”

    “不了,我不要了。”李琛沉下眼,這人不誠心,搖頭道。

    這原石是有綠,但是犯不著高價去買迴來,他也不缺這點錢。

    “等等,2萬!”中年男人見李琛要走,拉著他道。

    “一萬!”李琛搖頭,一口咬定。

    “小兄弟……”

    “這就是一堆破石頭,我就是看從老坑種裏出來的原石,準備拿來觀察學習,不然這一萬我也不想出的。”李琛見他拉著自己不走,又講不下錢道。

    中年男人猶豫半分,狠了狠心,還是把切垮的原石賣給了他。

    “哎,你買了就是為了學習?”蘇明雪湊上前。

    李琛見是這三人,笑道:“當然,你看這會場老坑種的原石一萬塊出手,這麽便宜,正好拿來學習學習,反正才一萬塊,賠也賠的起,可學習的機會難有。”

    “對哦。”蘇明雪捅了兩人:“這人說的好對。”

    五分鍾後……

    李琛道:“老板,麻煩幫我解一下。”

    174號攤主見人都走了,攤主肅清,哭喪著臉:“你確定!”

    這塊五分撕裂的原石開裂成這樣,怎麽可能出綠。

    “嗯,看完了,也學完了。”李琛隨手把其中一塊碎手扔在解石機上,絲毫不在意的模陽。

    “原石拿在手裏不切,屯著也沒意思,切!”

    174號攤主看沒人,順手就把原石又擺上了解石機。

    距離這次的賭石大會開幕不過三小時不到,人是越來越多,基本上屬於龍州玉石圈子裏的人都來了,不過這個時間點,還有大會持續三天,大多數人都是隻看,不自己上手,見李琛準備解石,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群,唿啦啦圍了一圈人。

    不過也有熟人,就是剛才圍觀的人群。

    “兄弟,你還真的買了?”

    “兄弟這裂成這樣你也敢買,是個漢子!”

    “人傻錢多!”

    人群鬧渣渣的,各抒己見,顯然沒有一個人看好,都等著看李琛笑話。

    “師傅,麻煩你了。”李琛道。

    切割石頭的師傅接過錢,又禮貌的問道:“劃線嗎?”

    “當然,這塊石頭是我買的廢料不假,主要就是學習,正好拿來練手劃線。”

    李琛隨意的在其中三塊劃了幾條線,又在其中兩塊示意是擦,最後一個又切又擦。

    看著像模像樣的,可圍觀群眾確是都搖頭歎氣,一副不看好的模樣。

    前三快在又是擦又是切的操作下,成了一塊塊的碎渣,碎的不能在碎。

    隨著一塊塊的碎渣成灰,圍觀的群眾實在是覺得沒意思,稀稀拉拉的幾乎走完,剩下的人要麽就是原地談論自己的事,要麽就是單純好奇,比如蘇明雪三人。

    “這人竟然一點都不害怕。”習慶陽驚奇。

    要是他一直被人嘲著說不行,可不能這麽麵不改色。

    “師傅。開始吧。”李琛又遞上一塊原石。

    李琛這次不再是漫不經心,因為這塊裏麵還真的有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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