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謹舟不自覺的擰著眉頭。


    “如果你學不會,下次未必有那麽好的運氣。”


    如果這次不是他趕到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下次……


    亮晶晶的眼睛對上他的目光,馬屁張嘴就來,“下次,不是還有哥你嘛?”


    “溫小姐。”殷謹舟的眸中情緒複雜,“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否則,總有一日會失望的。


    “我沒有寄托希望啊。”溫言從地上爬起來,終於縮短了幾分和男人的距離,“我的意思是,救我和替我收屍,哥總能來得及趕上一個的。”


    “……”


    漆黑的瞳孔中映著他的影子。


    殷謹舟隻覺得心口仿佛被什麽狠狠捏了一下,有些悶悶的。


    他有些煩躁的挪開視線,“殷氏還沒有想要開發殯儀行業的意圖,恐怕要讓溫小姐失望了。”


    溫言跳腳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我們兩年夫妻!哥你不會那麽小氣,連個火化套餐都不肯給我吧!”


    嘰嘰喳喳的女人全然沒有了先前在水中的狼狽。


    不過殷謹舟倒是第一次見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因為自己死後有沒有火化套餐而據理力爭。


    “……”他的眉心突突直跳,索性一把捂住女人的嘴巴,從根源上中斷了這份嘰嘰喳喳。


    “唔唔唔!”


    某人表示抗議。


    然而殷謹舟冷冽的眸子卻無聲宣告她的抗議無效。


    “如果你再說下去,我不保證現在就送你火化套餐。”


    溫熱的大手托著她纖細的腰肢在水中起起伏伏。


    可溫言卻是緊緊掛在男人身上說什麽也不願意鬆開。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殷謹舟的眉心狠狠抽搐。


    溫熱柔軟的身體緊緊貼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叫他深刻感覺到教她學遊泳壓根不是對溫言的考驗,而是對他的考驗。


    男人深吸一口氣,按住掛在自己身上動來動去的女人。


    “別動。”


    ???


    溫言莫名其妙的對上男人的目光,隻見那幽深的眸子仿佛在隱忍著什麽。


    “哥,你不舒服嗎?”


    “……”


    單純的眼睛讓殷謹舟罪惡感愈盛。


    溫熱的大手一把遮住她的眼睛。


    某人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溫言:???


    “算了,不學了。我帶你上去。”男人像是忍耐到了極限,聲音帶了幾分低沉,聽起來似乎是不太高興的樣子。


    溫言十分忐忑,“哥,你是生氣了嗎?”


    “……”


    “哥,你別生氣,我下次不會往水裏跳了。”


    “……”


    “哥,我真的已經努力了,哥……”


    殷謹舟掛著身前的女人一起上岸。


    大約是察覺到脫離了泳池,溫言覺得安全,便想從男人的身上下來。


    然而殷謹舟卻一手托住身上的女人,愣是沒有鬆手。


    “哥……”溫言囁喏著叫了一聲,似乎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哀求。


    可就是這一聲哥,卻如同勾魂的利刃,在男人心中防備的盔甲上重重撬開了一道口子。


    “閉嘴。”


    殷謹舟深吸一口氣,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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