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很幹脆的認慫。


    道歉?


    磕頭都行啊。


    保護我方水晶哦不雀雀免割啊!


    蘇牧得了好處,也不想徹底和馬家撕破臉,畢竟,他還沒有強悍到可以肆意樹敵的程度。


    馬文才帶著朱朱家分宗幾個嚇尿了褲子的家夥,還有其他三流宗門的跟班,落荒而逃。


    江賢俊卻留了下來。


    沒有人留他。


    但是他卻不敢走。


    江賢俊這個時候完全已經嚇破膽了。


    他的所作所為,是皇宮這裏的人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瞞不過去的。


    原本以為,馬文才是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樹,沒想到……!


    果然是跟著傻逼混,三天餓九頓。


    蓮驊北已經退到了一邊。


    這種事,他不好摻和。


    蘇牧笑嘻嘻的走到江賢俊麵前,一臉關心:


    “江老二,你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江賢俊連絕望的情緒都沒有了。


    因為他知道,蘇牧不會殺他。


    至少,看在江初夏的麵子上,大哥江望舒的麵子上,不會殺他。


    可他怕的不是蘇牧啊。


    江老爺子如果知道今天這件事,江賢俊的下場,可想而知。


    逐出家門都是輕的,下半輩子,大概也就是拖著兩條殘疾的腿,在帝都大街上乞討。


    那種感覺,隻是想一下,都不寒而栗。


    江賢俊撲通一聲,對著江初夏跪了下去。


    他拚命抓住江初夏的手,語無倫次的喊道:


    “初夏,救我,救我啊,我是最疼你的二哥啊,我知道錯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我該死我該死……!你一定要救我啊。”


    江初夏簡直惡心壞了。


    剛才那一幕,她又怎麽可能忘掉?


    那個和自己最親近的二哥,居然在一邊聽著別的男人以極其下流的言語羞辱自己,無動於衷。


    人,怎麽會一夜之間,就變得如此的陌生?


    見到江初夏不說話,江賢俊又轉頭爬到蘇牧麵前,咚咚咚的磕起頭來。


    “蘇牧,救救我,幫我向爺爺求求情,讓他饒了我吧。”


    朱依依拉著蘇牧,無比厭惡地往後退了兩步,小臉蛋冷漠得就像看著一灘狗屎,生怕舅舅沾到一點。


    蘇牧卻笑眯眯的走到江賢俊麵前:


    “我不收拾你都算是高抬貴手了,你居然想著讓我幫你求情?你是大腦完全不發育?還是小腦發育不完全?”


    江賢俊驚恐的看著蘇牧,渾身打擺子,汗如雨下:


    “蘇牧,救命啊!我……我……我真的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啊!”


    江賢俊心裏害怕到了極點,突然福至心靈,大聲喊道:


    “妹夫,救救我啊,我怎麽也是你大舅哥啊。”


    江初夏……!


    朱依依……!


    包括蓮驊北這邊的人,都有點震驚了。


    江賢俊,有點聰明啊?


    打蛇打七寸,這一招,簡直就是一招致命。


    江初夏原本憤怒的臉,驟然血紅,羞惱無比的待在原地,心頭卻又如同吃了蜜糖一樣的甜蜜。


    看在這一聲妹夫上,似乎……二哥還可以挽救一下?


    當然,這個挽救,僅限於在爺爺要殺他的時候,請大哥出手,保住他一條命。


    至於說其他的,就算江初夏不計前嫌,江家也絕對不可能留著江賢俊。


    這已經不是顏麵的問題了。


    這特麽是立場的問題啊。


    江家這樣的家族,最敏感,最重要,最堅實的根基,就是堅定不移的立場。


    開玩笑呢?


    蘇牧也被江賢俊這一聲妹夫搞得沒了半點脾氣。


    泥煤啊。


    小爺該怎麽辦?


    厭惡無比的看了江賢俊一眼,蘇牧轉身對著蓮驊北招了招手。


    蓮驊北立刻走了上去。


    “白菜兄,我佩服的人很少,你絕對算一個,悄悄告訴我,你是不是身上有根天線啊?”


    蓮驊北一愣:


    “天線?何解?”


    蘇牧哈哈一笑:


    “自帶趨吉避禍的功能啊。”


    蓮驊北好懸一口老血沒噴了出來。


    你幹脆直接說老子會投機多直接?


    神特麽天線。


    蓮驊北臉上微微有點掛不住,不爽道: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隻有你一個聰明人。”


    蘇牧連忙伸手在白菜兄肩膀上拍了拍:


    “老兄,之前咱們沒怎麽打交道,但是以後,可以做朋友了,對不對?”


    蓮驊北苦笑一聲,看了江賢俊一眼,搖頭說道:


    “放心吧,我會把他送到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隻要自己不作死,能活到死的那一天。”


    江初夏一愣,江賢俊卻是大喜過望,咚咚咚對著蘇牧又磕了幾個頭。


    江家是不能迴了。


    而且,帝都也絕對不能呆。


    天涯海角,有多遠,就滾多遠吧。


    全須全尾的活著,總比讓老爺子打殘了在驅出家門來得好。


    而且,就今天他做的事情,帝都,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他的位置了。


    迎風臭三裏,誰敢和他打交道?


    保住狗命就是老天爺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蘇牧對著蓮驊北一抱拳:


    “我現在是不很方便,還真就是要承你的情了,送走之前,你替我好好的招待他一頓,別弄死就行,不用給他一分錢。”


    蓮驊北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好,也希望你對文靜不要那麽咄咄逼人,如何?”


    蘇牧一瞪眼,一臉責備:


    “這話讓你說得,我可是要叫馬大小姐嫂子啊。”


    蓮驊北突然有點心慌,也不知道那感覺是怎麽來的。


    西北馬家,在古武界當中相當有名,馬文靜可是絕色,與一流宗門紀家大小姐紀冷玉,號稱是武林雙姝,並成兩大美女啊。


    尤其是紀家雖然是一流宗門,但是名聲可不是很好,而馬家又是公認的和氣生財,馬文靜的名頭,隱約有江湖第一美女的意思。


    就蘇牧這水性楊花的性格……!


    蓮驊北突然對自己的未婚妻,有點沒信心了。


    他滿懷心事地押著江賢俊走了。


    江初夏卻看著蘇牧,低著頭紅著臉,一臉的欲言又止。


    蘇牧不由得歎息一聲,拉著她手輕輕一捏,塞了一張卡過去:


    “去吧,江老二估計是被人忽悠的,加上被你大哥打壓得有點狠,也算是一時糊塗,罪不至死。”


    江初夏死死捏著蘇牧的手,眼淚頓時掉了下來。


    “快去,然後給你大哥打個電話,下午我還有事,最近不太平,早點迴去。”


    她這才點了點頭,抹著淚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追江賢俊去了。


    蘇牧牽著朱依依的手,走進了皇宮俱樂部。


    皇宮的負責人是朱家的仆人,平常根本連湊到朱依依麵前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朱家第四代唯一的小公主來了,還不得使出渾身的力氣來接待啊?


    朱依依一邊走一邊冷笑,嬌聲說道:


    “舅舅,你就瞎勾搭吧,我想做一首詩給你。”


    蘇牧沒好氣的伸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齊刷刷的劉海兒就像西瓜皮一樣的跳了起來:


    “不要。”


    朱依依直接雙手叉腰,嘟著嘴盯著他,可愛到爆炸。


    蘇牧一顆心頓時融化。


    娘咧,我年紀輕輕的,怎麽總想當人老父親?


    “來吧,欣賞一下我家小侄女兒的文學素養。”


    朱依依張口就來,脆生生的聲音如同銀鈴,傳出去老遠:


    “枯藤老樹昏鴉。”


    “蘇牧身上爛桃花。”


    “有時爛兩,有時爛仨。”


    悄悄跟在後麵的皇宮負責人,腳下一軟。


    蘇牧……!


    這侄女不能要了,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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