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貂蟬啊!如今陛下已封你為月嵐郡主,不日將和文姬公主一起下嫁林殊,到時候你可要幫著為父盯著他。”


    貂蟬看著王允那蒼老的麵龐,莫名的感到心酸,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貂蟬知道,如今的朝堂,黨爭愈演愈烈,從事中郎王允一直為此事憂慮,所說朝堂上心憂漢室之人,王允可以說是第一人了。


    看著貂蟬同意幫自己監視林殊,王允頓時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貂蟬的肩膀,長歎一口氣。


    “唉~貂蟬,隻是苦了你啊!算是老夫對不起老友了。”


    貂蟬搖了搖頭,安慰著王允:“義父莫要難受,能為義父分憂,是貂蟬的榮幸,況且,貂蟬聽聞林殊嫉惡如仇,英雄了得,能嫁如此英雄,就算是為妾,貂蟬為願意。”


    “隻是義父,那袁太尉向皇帝提議將蔡邕之女改嫁林殊,怕是陛下和林刺史都要承擔天下士子的口誅筆伐,就是不知道它們如何應對。”


    王允摸著胡子,說道:“女兒勿要擔心,那秦檜、張讓二人也不是吃素的。想必他們有能力處理此事。”


    說道這裏,王允突然瞳孔放大,喉嚨好像被什麽卡住,十分可怕。口中不斷念叨著“秦檜”這個名字。


    是啊!怎麽沒想到他呢?這秦檜的出現也太過巧合,幾乎是和林殊一同出現的,之前並沒有秦檜的傳聞,而且在朝堂上明裏暗裏的幫林殊說話,該不會林殊是他的人吧。


    想到這裏,王允正色的看著貂蟬,鄭重的說出自己的猜測:“貂蟬,老夫感覺林殊和秦檜之間肯定有一定的關係,此事就有勞你幫忙查探一番。”


    貂蟬聽了王允的猜測也大吃一驚,秦檜在朝堂,是劉宏的親信,同時也是他身邊的紅人,聽王允說過,秦檜在朝堂上和張讓聯手,就連劉宏都要考慮他們的意見。


    那林殊更不用說了,手中有五萬精兵,猛將無數,十八人剿滅蘇仆延部,兵鋒正盛。如今更是幽州刺史掌管幽州一切軍政。若他們二人有關係,那所圖必定不小。


    二人各有思慮,不過王允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測已經無限接近真相。


    令一邊,蔡邕看著手上的聖旨,氣的臉色發青,他半月前剛和衛家定親,這不到一個月,聖旨就讓蔡琰改嫁林殊,這是十足的昏君啊。


    蔡邕心中把劉宏、袁逢、林殊三人罵了個遍,就在蔡邕在家中氣的罵娘時,從門口來了個十四歲的小蘿莉。


    隻見她眼神清澈透明,任誰也生不出傷害之心,美目流盼,婉轉動人。烏黑靚麗的秀發披散在腰間,小巧的瓊鼻,嬌嫩的唇瓣透漏著迷人的光澤,似花瓣,若珍珠,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保護她。


    “爹爹為何這般生氣?古人常說忠義難兩全,爹爹若想忠義兩全,也不是不可以,隻需要稱病不出,其他的由琰兒來辦。”


    蔡邕看著乖巧的蔡琰,心中感到一絲的安慰,女兒果然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這麽小就懂得為父親著想。不過蔡邕還是搖了搖頭。


    “琰兒,你還小,有些事還是讓為父來承擔,你隻需要告訴為父,林殊和衛寧,你想嫁給誰?”


    蔡琰看著下定決心的蔡邕,眼中泛著淚光,不過還是讓她給忍住,沒有哭出來。


    嫁給衛寧,能維護父親的信義,可是卻得罪皇帝,有可能人頭不保。嫁給林殊,能成就父親的忠誠,卻讓他失去道義。


    自己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子,隻想父親餘生平安喜樂。


    “爹爹,那衛寧雖說是出身名門,可至今沒任何功名,聲明全靠家族遺威。反觀林殊,出身寒門,僅憑自己就能打下諾大的家業,更是守衛邊疆,抗擊烏桓,女兒願聽從聖旨安排。”


    看到蔡琰這個樣子,蔡邕無奈的搖了搖頭,雖說女兒富有才名,可畢竟還是太年輕了,看不出來這隻是皇帝的製衡之術。


    罷了,既然女兒更中意林殊,那老夫就舍棄這張老臉,與衛家退婚,就算背上不信不義的罵名又能如何?


    就在蔡邕打算去找衛家退婚時,管家來報,說衛家家主衛山求見。


    蔡邕連忙讓管家將衛家家主衛山請入會客廳,自己平複了下心情,走向會客廳。


    蔡邕一臉歉意的看向衛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衛山卻率先開口:“蔡大家,衛某今日上門,是有一事相求,不知該如何開口。罷了!衛某就直說了吧!”


    “今日衛某前來,是為我家仲道退婚,先前酒後胡言,定下婚約,還望蔡大家莫怪。”


    說完,衛山向蔡邕行了一個大禮後,就出了蔡家。隻留下蔡邕在風中淩亂。


    我是誰?我在哪?這又是什麽情況?不是說要我蔡邕背信棄義,提出退婚的事情,怎麽衛家搶先一步提出退婚?不過這是好事,最起碼自己裏子麵子都保住了,還如了女兒的願。


    其實,在蔡邕接到聖旨之時,衛家也接到秦檜送的聖旨。沒錯,衛家的這道聖旨不是小太監送的,而是皇帝身邊的紅人—秦檜送的。


    這是秦檜自己討要的差事,下朝以後,秦檜向劉宏分析了下袁逢的險惡用心,劉宏這才明白過來自己是著了世家的道了。


    不過,聖旨已下,君無戲言,反悔是不可能的,隻能讓秦檜想想辦法。果然,秦檜出手,一切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秦檜親自去向衛家傳達聖旨,並私下向衛山許諾,若他能親自去向蔡邕退婚,可保衛家五年之內成為公卿世家,即使恢複不了衛霍時期的榮光,卻比現在的衛家強上數倍。


    秦檜的承諾讓衛山很是動搖,衛家雖為河東世家,這些年卻是一代不如一代,現在就一個小小的郡守都沒有,在朝堂上更沒有任何話語權。若是衛家真的能在他有生之年出一個公卿大臣,那他就死而無憾了。


    衛山果然如秦檜所想,同意退婚,連他那寶貝兒子衛寧衛仲道都沒有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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