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語中怎麽還帶上點委屈的語氣。


    沈秋水還從來沒見過莫長天這一麵。


    她笑著迴握莫長天的手。


    “放心,我目前是沒有這個想法的。”


    “那就是以後有咯?”莫長天此時就像個怨婦一般。


    “喂,你們兩個給我注意點,挨打的是我,我還沒委屈呢!”許紀年捂著被打出血的鼻子,由邢奇攙扶起來。


    砸在地麵的後腦勺疼得很,聽到二人調情般的話,更加疼了。


    方才他的話雖是玩笑,卻隻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是不是玩笑了。


    “行了,你也少說兩句吧。”沈秋水瞪了許紀年一眼,“沒事你說這話做什麽,你若是實在想報救命之恩,那再給我十兩黃金我也是不會嫌棄的。”


    沈秋水真當那話是個玩笑。


    許紀年:好,更加氣了。


    許紀年心頭的鬱悶尚未散盡,門口處來了個女子。


    看清對方模樣後,許紀年雙眼微眯,露出危險的信號。


    是陶如意。


    大半月沒有見到人這人了,他還差點忘了,此人冒領了救命的恩情,從他這裏討了不少的好處。


    雖然都是他主動給的,可被人欺騙的感覺不好受。


    眼下跳出來迴憶當初那些事,倒是讓許紀年看明白了許多事情。


    比如,這女人就是個段位很低的綠茶蓮。


    當初他是屎糊了眼睛,才會被這女人蒙在眼裏。


    救命恩人的濾鏡,果然恐怖如斯。


    門口的陶如意還不知道已經被廚房棚子處的幾人發現,她正糾結著呢。


    好些時間沒有見到許紀年了,她心裏拿不定主意,到底對方有沒有發現。


    可若是就此罷休,陶如意心裏卻是不甘心的。


    就差一點,她就能搭上許紀年,去皇城,從此過上有權有勢的生活。


    她絞了絞手裏的帕子,咬咬牙,調整了臉上的神色,露出個淺笑,邁著小碎步進了院子。


    一抬頭,首先看到了坐在廚房棚子下,方桌前的幾人。


    和許紀年冰冷的目光對上,陶如意心底一顫,一眨眼,發現是自己看錯了。


    許紀年心裏嗤了一聲,不想就此放過這個女人。


    察覺到許紀年的變化,沈秋水下意識扭頭,變看見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的陶如意。


    “許公子,你身上的毒可解了?”陶如意聲音糯糯的,帶著些許溫柔的意味。


    湊近了一些,她仔細觀察著許紀年的神色。發現對方待她的態度沒有變化,心才落迴實處,繼續道:


    “你別怪沈大夫,她也是無心之舉,雖然她給你下了致命的毒,卻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原本許紀年還想整一下陶如意,可聽到對方這番話,瞬間來了火氣:“我什麽時候怪過沈大夫了?”


    這種語氣陶如意從來沒有在許紀年口中聽到過,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對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心裏雖懷疑,臉上卻依舊維持著原狀。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陶如意一副受了諾大委屈的模樣,往後退了一步,看向沈秋水,“沈大夫,你是知道我的……”


    話還沒有說完,被許紀年打斷,“你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麽意思?你慢慢說,我聽著呢。”


    陶如意猛地看向許紀年,“你……”


    心裏不好的預感不斷在放大,腦海裏有個小人尖銳的聲音,不斷說著四個字: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我沒有,我隻是心疼你遭的這些罪。”沒有到最後一刻,陶如意臉上的假麵依舊沒有摘掉,眼裏含著淚,要落不落,楚楚可憐,宛如一朵真正的小白花。


    沒了救命恩人的濾鏡,許紀年對這人沒丁點耐心。


    “行了,別裝了!”許紀年站起身,音量突然提高,當著眾人麵,竟是不打算給陶如意留絲毫的臉麵。


    “你什麽意思?”陶如意連著後退好幾步,眨了眨眼睛,淚水沾染上睫毛,輕輕滑落,我見猶憐。


    “你說呢?”許紀年嗤笑一聲。


    “什麽意思?你覺得我是什麽意思,那我就是什麽意思。”


    “你……”陶如意張了張嘴,半天隻發出這麽一個音節,她想問的是對方是不是知道了,卻又不敢真的開口。


    就像一場充滿裂縫的夢境一般,真的問了,夢就真的碎了。


    “你想問什麽?想問我是不是知道了?”許紀年直接自問自答,“對,我知道了,你拿救命之恩來騙我。”


    許紀年單手背在身後,根本不給陶如意辯解的機會。“我給你的東西,在太陽落山之前,全部送迴來,晚了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麽。”


    “行了,你滾吧。”


    許紀年這話說出口,風輕雲淡,甚至連怒氣都沒有。可見他對陶如意是真的不在乎。


    陶如意小嘴蠕動幾下,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她想反駁,為什麽那麽容易相信沈秋水,明明她有好多證據可以證明是她救的。


    可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別的,這種質問她說不出來。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也變不成真的。


    陶如意捂著臉跑出去,衝上馬車,讓車夫趕緊走。


    沒多久,東西便送到了沈秋水家裏,陶如意本人沒有來,是讓車夫帶送的。


    許紀年淡淡掃了一眼地上堆成堆的東西,看著往下卸物品的車夫,嗬了一聲。


    “她倒還有點臉皮,不出現了。”說罷,扭頭進屋。


    對於地上那堆東西看也不看。


    “你這些東西不要了嗎?”沈秋水把人叫住。


    “不要了。”


    “那我可以拿去當了嗎?”一分兩分也是錢,她不嫌棄。


    “隨你。”


    得了許紀年的首肯,沈秋水立刻看向莫長天,那目光中的意思很明確,要莫長天幫著一起拿去買。


    莫長天動了動嘴皮,有那麽一瞬間,他想告訴沈秋水自己有錢,不必圖這麽點東西。


    不過,沈秋水那眼巴巴的眼神,他無法拒絕。


    得,隻能幫著搬。


    陶府。


    陶如意一路哭著迴來的,掩麵衝進房間,將門一閂,痛哭起來。


    腦海裏,許紀年那些嘲諷的話,不斷在迴放。


    她不敢恨許紀年,倒是將沈秋水恨上了。


    把臉上的淚水隨意一抹,頂著張狼狽的臉,衝出房門找林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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