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許誠已經將整活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一個無人所能企及的記錄。


    威利雖然不是裁判,但他是這場考核選拔的主持人,同時也負責安全問題,地位比所有裁判都要高。


    考核選拔從出現至今,在多年的曆史中,從未有那個參與選拔的選手敢於向主持人發起挑戰。


    許誠的行為,簡直就是在高考途中,某個考生忽然站起來,說要跟監考老師比賽刷題一樣離譜。


    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恐怕都不會有人能夠完成他這樣的壯舉。


    所以在短暫沉默後,所有觀眾都沸騰起來了,情不自禁的為許誠的行動而鼓掌。


    雖然他的行為並不符合規矩,但是完全符合樂子人想要看樂子的心態,在全場觀眾的閾值上跳舞。


    其餘選手則是麵麵相覷,都感覺許誠瘋了。


    威利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許誠向他挑釁,這不是看得起他,而是對他的實力的羞辱。


    如果一條混血雜種狗叫囂著讓你下場跟它撕咬,你會覺得這是榮耀嗎?


    何況許誠說的也不是“我要挑戰你”之類把自己擺在後輩的話,而是說“敢不敢跟我比劃比劃”,完全把自己放在和威利同等,甚至是更高的位置之上。


    在萬眾矚目之下,威利冷聲說道:“就憑伱這個下三濫的混血雜種,也想向我挑戰?”


    他雖然隻是旁係血裔,但也以自己的血統為榮,瞧不起混血。


    “我沒興趣糾正你的種族觀念,但是……”


    許誠高舉起手中的劍,在麥克風上說出大逆不道的話:“憑什麽混血就一定比純血弱小?憑什麽混沌一定比純血卑微?今天我就要在這裏證明,混血比純血更強!”


    “你找死!”


    威利立刻發出一聲怒喝,滿臉憤怒的表情,但心裏卻樂開了花。


    他覺得許誠可能是成績突然變得太好所以飄了,竟然喊出這種找死的話。


    原本那麽多直係血裔支持許誠,還讓威利頗為頭疼,不敢再明目張膽的針對許誠,否則就算他是侍衛隊長,也得吃大苦頭。


    誰知道許誠竟然自斷後路,自己找死。


    果然,當許誠對著麥克風說出這句話後,整個運動場都安靜了一瞬間,隨後那些原本在鼓掌支持許誠的直係血裔們,轉而對他破口大罵起來。


    就算是沒有罵的人,也立刻結束原本支持他的態度。


    隻憑一句話,就讓許誠從人人熱捧的大熊貓,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血統論,是紫羅蘭家族的政治正確,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血裔都相信這一點。


    他們直係血裔能夠成為人上人,能夠剝削旁係,除了力量之外,靠的就是血統論,就算不相信,也得支持血統論,這是屬於絕對的政治正確。


    許誠當眾說出如此政治不正確的話出來,沒有被人下令拖下去砍死,已經是老爺們看在他之前帶來那麽多樂子的份上。


    運動場中其實還有不少混血,許誠的話觸動了他們的內心,讓他們鼻子發酸。


    這些混血並不認為自己就比直係和旁係差,可是他們在紫羅蘭家族中深受歧視,無論要做什麽事都得付出旁人數倍的心血和努力,被人欺負或者侵占利益也不敢吭聲,隻能打斷牙往嘴裏咽。


    不過現在這種群情激奮的情況下,也沒有哪個混血敢站出來支持許誠。


    “哈哈哈,威利,快同意,然後幹掉他!”


    威利的耳機裏,傳來了凱爾的大笑聲。


    不隻是他,那些對許誠破口大罵的直係血裔們,也紛紛拿起對講機給威利下命令,讓他好好教訓這個大逆不道的混血雜種。


    一時間耳機裏充滿了各種雜音,威利隻好摘下耳機,從主持台上走下來,來到許誠的麵前停下。


    “看來那天晚上在你胸口留下的傷勢,並沒有給你一個足夠的教訓。”


    威利朝遠處抬起手,手掌張開:“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哪怕你跪地向我求饒。”


    下方,一個侍衛拋上來一把開鋒的單手劍,劍柄恰好落在威利的手掌上,被他順勢抓住。


    “說得沒錯,我確實會跪地求饒。”


    許誠放下高舉起的手,用劍指著他,微微一笑:“求你不要死,否則這些直係血裔會恨死我的。”


    威利眼神一冷:“希望你的劍,可以跟你的嘴巴一樣硬。”


    許誠笑了笑:“放心,我的劍很硬,可惜你不是女人,否則我會讓你見識到我身上更硬的地方。”


    威利:“……”


    他這是被調戲了?


    觀眾台上,傑拉德醫生看向瑪利亞,似笑非笑:“看來你的判斷沒有錯,這個幸運的混血兒兇多吉少了,威利可不是那種會手下留情的人。”


    “沒錯,他太狂妄了,明明剛才隻要接受勝利就好,非要去挑戰威利隊長。”


    瑪利亞的語氣稍稍變得有些激動,她現在的心情十分矛盾。


    既希望許誠落敗,證明自己的眼光沒有出錯,同時又覺得這樣一個改變階層的機會消失了,實在是可惜啊。


    另一邊,黛娜也被許誠的話給激怒了,一邊用望遠鏡盯著,一邊憤憤不平的說道:“這家夥的腦子果然有問題,就該讓威利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伊芙琳用銳利的眼神盯著下方,對許誠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運動場上就連其他選手的測試也全都停下來,反正也沒有人看,無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許誠和威利身上。


    威利大步向前,他的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但轉眼間就來到許誠麵前,舉起手中的劍,一擊簡單的豎斬,朝許誠的腦袋劈砍下來。


    許誠沒有退,因為他是懂節目效果的。


    不停躲避敵人的攻擊,除了損耗體力之外,一點也不美觀。


    他要拿出最熱血沸騰的,同時也是無可辯駁的成績,來證明自己的話。


    沒有什麽比硬碰硬更加具有觀賞性的戰鬥了。


    鐺!


    伴隨著四濺的火花,和一聲金鐵交鳴的撞擊聲。


    許誠舉起手中的劍,擋住威利的劈砍。


    巨大的力量原本應該將許誠手中的劍劈飛,卻被他運動全身的肌肉,將承受到的力量快速傳導到腳底下,沒入大地中。


    威利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單手劍瞬間從豎劈變成橫掃,斬向許誠的脖子。


    鐺!


    許誠豎劍抵擋,精鋼打造的劍刃上崩出火星,但整把劍紋絲不動,碰撞的力量再次被他導入地下。


    威利橫掃的劍再次一變,變成直刺。


    許誠將他刺來的劍格擋開,同時反擊揮向威利的胸口。


    鐺!


    威利迴劍擋開他的攻擊,然後順勢向前一劈。


    鐺!


    許誠及時把劍抽迴來,擋下他的劈砍。


    威利的攻擊速度越來越快,手中的劍和手臂都變成模糊的殘影,連大屏幕上的轉播都無法拍攝清楚。


    許誠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他手中的劍同樣快到看不清。


    隻有叮叮當當猶如高速打鐵的聲音在連綿不絕的迴響著,兩人之間就像舉辦了一場微型的煙花盛會,無數火星就像煙花般綻放和消失。


    觀眾們早已忘記了剛才的不悅,深深被眼前這激烈戰鬥的畫麵所吸引,比看電影還要爽。


    威利卻越打越吃驚,臉上雖然麵無表情,可眼中卻已經流露出震驚之色。


    他以前並不認識亞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亞契半夜跑到凱爾莊園內去找蘇珊的那一夜。


    在凱爾的授意下,威利將亞契砍個半死,迴家躺幾天就會死的那種。


    那時候亞契似乎被蘇珊傷透了心,根本就沒有還手,所以威利還以為亞契就是一個普通的混血而已。


    現在看來,這小子的實力根本就是深藏不露,在扮雞吃老虎。


    威利現在極為後悔,那天夜裏就該趁著這小子失魂落魄的時候,一劍將他砍死,那就沒有今天的事情。


    戰鬥還在持續,威利的進攻如潑水一樣,而許誠的防禦則是滴水不露,偶爾還能反擊,整體看起來勢均力敵。


    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誰也沒有想到,許誠竟然擁有和侍衛隊長匹敵的力量,怪不得敢向他發起挑戰。


    鐺!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響,許誠和威利手中的劍同時折斷。


    剩下的半截劍上,也布滿了坑坑窪窪的缺口,可見戰鬥的激烈程度。


    雙方的劍都折斷了,按照規矩應該算是平手。


    可是還沒有等威利鬆一口氣時,許誠卻向台下伸出手:“劍來!”


    “啊啊啊啊!”


    黛娜抓著伊芙琳的手,不停的晃動:“這家夥為什麽這麽帥啊啊啊啊!”


    伊芙琳被晃得搖來晃去,蹙眉緊盯著許誠。


    台下的工作人員還在發愣,就已經有直係血裔在上麵探出頭來喊道:“發什麽呆啊,快給他!”


    “哦哦哦!”


    工作人員連忙抓起一把新的單手劍,朝台上用力一丟。


    許誠單手抓住飛來的劍,指向威利:“要麽雙手抱頭蹲下認輸,要麽繼續來與我戰個痛。”


    威利冷冷盯著他,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獰笑:“小子,你是真的不怕死呀。”


    侍衛從台下拋上來兩把劍,被威利同時抓住。


    雙手劍,是他的拿手活。


    威利的外號之所以被稱為四手劍,是因為他使用雙手劍時的速度太快,簡直就像是有四隻手在同時揮劍,所以才被稱為四手劍。


    “你以為能擋得住我一把劍就很得意?接下來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麽叫做殘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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