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孩年齡不超過十歲,但身材壯碩,雙臂粗大,看起來就像十五六歲的少年。


    臉部和手臂都有明顯的傷疤,應該是打架打出來的。


    此時,其他牢房忽然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哭喊聲,如此整齊,顯然是年輕的囚犯們正在給新人來一個下馬威。


    明明都是小孩,可也已經誕生了不亞於大人的殘酷潛規則。


    聽到外麵傳來的哭喊聲,男孩舔了舔舌頭,有些迫不及待。


    他居高臨下盯著許誠和白月凜,眼神帶著殘忍和野性,完全沒有少年的懵懂和童真。


    “你們倆,把衣服給我脫了。”


    後麵七個小孩,也都露出興奮的眼神。


    許誠知道這一關是沒法輕易躲開,緩緩站起來,竟然比對方矮了一個頭,但是氣勢不能輸。


    “脫衣服?我看你是在為難我胖虎。”


    男孩瞪大雙眼,抬手就朝許誠的臉一拳打過來。


    許誠後仰躲閃,然後貼身向前,一手刀狠狠切在男孩的肩膀鎖骨上。


    男孩淬不及防,被打得身體側彎,許誠已經趁機跳起,手肘向重斧一樣落下,重重砸在對方的太陽穴上。


    啪的一聲,男孩的腦袋驟然遭到重創,意識模湖,整個人向一旁栽倒。


    雖然發育過人,但打架隻靠蠻力,許誠雖然不能使用各種能力,可戰鬥技巧還在,秒殺一個小鬼輕而易舉。


    牢房內一片死寂,剩下的人瞪大雙眼看著昏迷不醒的男孩,好像不能接受現實。


    許誠以為已經震住了他們,轉身去看白月凜,驟然聽到背後響起一聲尖利的叫喊。


    他吃驚的迴頭,一瞬間幾乎以為自己進入到狼窩。


    剩下的四個男孩和三個女孩,竟然紅著眼睛,發瘋似的撲上來,一下子就將許誠淹沒。


    他戰鬥技巧還在,但力量卻隻是六歲孩童,被巨大的優勢力量壓在地上後根本爬不起來。


    七個小鬼發瘋似的踢打撕咬,根本不給許誠反擊的機會。


    白月凜呆呆的坐在床上,對一旁發生的鬥毆毫無反應。


    一個男孩騎在許誠身上,掏出已經磨尖的牙刷,對準他的脖子連連捅刺,紮出大量的溫熱鮮血。


    任務失敗


    躺在地上的許誠,瞪大雙眼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能接受事實。


    他竟然被一群小鬼圍攻後捅死了。


    簡直就是隔壁老母亂彈琴他媽的離了個大譜。


    難道這就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死在一群小鬼手裏,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光著屁股蕩秋千,丟臉丟出地平線。


    宛如一個王者到低段位炸魚,結果被一群青銅黑鐵給車翻了。


    羞愧臉紅了好一會,許誠選擇觀看迴放,等看完後,才意識到自己死的不冤。


    他太輕視這群小鬼了,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做是威脅,甚至還把後背露出去,才會陰溝裏翻船。


    其次,除了戰鬥技巧之外,他的身體和力量就是普通的六歲孩童,麵對敵方巨大的人數優勢,一旦被壓倒,就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最後,就是這群小鬼夠狠,殺人不眨眼,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吸取教訓後,許誠選擇重開。


    砰!


    一個手肘,將第一個男孩砸翻在地上。


    剩下的七個小鬼看著這一幕,瞠目結舌,仿佛被徹底震住了。


    許誠深深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


    七個小鬼互相看一眼,臉上都是浮現出狠厲兇殘的表情,兩眼發紅,嘶吼著朝許誠撲上去。


    許誠驟然返身一擊後擺高位鞭腿,腳後跟重擊在衝最前的男孩太陽穴上。


    砰!


    男孩被踢得側麵栽倒,擋住了後麵幾個人。


    第二個男孩已經衝到麵前,許誠抬手一擊左擺拳,揮擊對方的臉。


    男孩下意識抬手抵擋,但許誠這一拳是虛招,右手由下至上,一擊右上勾拳,重擊在男孩的肋部。


    他的身體和力量雖然才六歲,但是掌握了發力的技巧,以腿腰肩帶動手臂發力,發揮出來的力量比單純手臂發力更強。


    男孩幾乎被打得嘔吐,傾倒在地。


    解決兩個,後麵五人衝上來。


    許誠跳上旁邊的床,躲開第三個男孩的飛撲,雙手抓著上鋪邊緣,雙腿向前連續左右高鞭腿,轟擊在第四個撲上來的男孩的脖子上。


    剩下三個女孩一擁而上,許誠已經順手抓起一塊床板,向前橫掃將她們打翻。


    床板在手,許誠猶如呂布在世,跳下床鋪,開始狂毆這群小鬼。


    那飛撲不中的男孩已經爬起來,從身上摸出一根磨尖的牙刷,對準許誠的脖子刺過去。


    許誠用床板格擋,抬腳側踢,將他踢得單膝跪倒,然後跳起來,床板用力往他的頭一砸。


    砰!


    一聲脆響,床板被打得斷裂,男孩也應聲而倒。


    至此,牢房內八個人都已經被擊倒,唯有許誠還站著。


    可他們雖然輸了,卻還麵目猙獰,雙眼赤紅,死死盯著許誠,一副隨時會撲上來撕咬的模樣。


    許誠微微蹙眉,他感覺這群小鬼已經不是人,而是野獸,充滿了獸性和野性,嗜血殘忍。


    也不知道天神族究竟做了什麽,竟然把一群小孩變成這種扭曲的模樣。


    不過野獸雖然兇殘,但人類卻更可怕,恐怖直立猿可不是白叫的。


    許誠重新拆下兩塊床板,對這群小野獸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十幾分鍾後,野獸們倒了一地,昏迷不醒,地上到處都是被敲碎的床板。


    許誠一屁股坐在白月凜身邊,累得渾身冒汗。


    剛才打起來時腎上腺素飆升,渾身充滿力量,現在激情之後,乳酸堆積導致四肢酸痛,雙臂也有不同程度的拉傷,抬都快抬不起來。


    白月凜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對外界的情況沒有任何反應。


    其他牢房的慘叫哭嚎聲逐漸停歇,下馬威的潛規則總算是結束了。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一個腳踩高跟鞋,身穿緊身皮衣,手持皮鞭的女人,出現在走廊中,將皮鞭輕輕敲打在鐵欄上,發出了聲響。


    皮衣女人的身後,跟著不少看守人員,他們進入各處牢房,將一些被打到生死不明的孩子都帶走。


    清脆的腳步聲,停在了許誠這個牢房前。


    皮衣女人看著牢房內的情況,濃妝豔抹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驚容。


    她擔任監獄長好幾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新人能夠將這些小野獸全部放倒,簡直就是彪悍的戰績。


    女人的視線掃過呆呆的白月凜,然後落在許誠身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小鬼,你叫什麽?”


    許誠抬起頭,看到一個金發碧眼的大洋馬,性感豐滿身材被緊緊包裹在皮衣中,加上高跟鞋,身高達到誇張的一米九。


    他眯起眼,嘴角一翹:“我叫小馬。”


    “小馬,你很不錯,我喜歡。”


    大洋馬舔了舔豔麗的紅唇,雙眼流露出仿佛餓狼看見鮮肉一樣的綠光,好像下一刻就要衝進牢房,把他給一口吞了。


    這種眼神讓許誠感到雞飛蛋打的危險,他伸手攬住發呆的白月凜:“我們不喜歡跟別人住在一起。”


    “這可由不得你,除非,你能給我更多的驚喜。”


    大洋馬深深瞥了許誠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許誠以為會有危險降臨,但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反而等到送食物的人進來。


    食物還算豐盛,有碳水也有蛋白質。


    許誠將自己的那份吃完後,發現白月凜根本就沒有動一口,對放在旁邊的食物視而不見。


    “多香啊,你餓不餓?”


    他拿起一根雞腿,放在白月凜的鼻子下引誘著。


    可不管怎麽做,白月凜都沒有任何反應。


    許誠幹脆將食物都撕成細碎,然後塞進白月凜的嘴巴裏,用手指幫她捅進喉嚨。


    被堵住了喉嚨,白月凜終於下意識吞咽進去。


    “看來是我上輩子欠你的。”


    許誠一邊抱怨一邊喂她,還得關注她別噎住了。


    一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除了送食物之外沒有人再來。


    許誠以為大洋馬真的讓他和白月凜獨居一間牢房,可是到了第二天,八個人格已經扭曲成野獸的小鬼被送了進來。


    “焯,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


    麵對一雙雙充滿野性的眼睛,許誠發出無奈的歎息,然後拆下兩塊床板。


    二十幾分鍾後,看守人員進來,將八隻昏迷不醒的野獸拖出去。


    “喂!”


    精疲力盡的許誠喊住他們:“給我補充一下床板啊。”


    床板已經被他砸光了,今晚睡覺都是一個問題,明天更沒有武器可以使用。


    看守人員沒有迴答,隻丟下一個後腦勺給他。


    沒有床板,許誠晚上隻能抱著白月凜睡在地上,互相取暖。


    第三天,又有八隻野獸被送進來,但許誠已經提前將雙層床都推倒,人為製造出淩亂的障礙,避免被夾擊圍攻的下場。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每天都會有野獸被送進來,然後躺著出去。


    許誠越來越感到吃力,畢竟這具身體隻是六歲的孩童,發育不全,每天高強度運動,不僅起不到鍛煉的作用,反而不停的積累疲憊。


    而且被送進來的野獸也學乖了,不再嚐試圍攻不停遊走的許誠,轉而攻擊躲在角落裏發呆的白月凜。


    許誠隻能拋棄遊走躲閃的策略,擋在白月凜麵前,跟野獸們硬碰硬。


    這讓他開始受傷,但始終屹立不倒。


    躲在角落裏的白月凜,不知何時已經抬起頭,一直看著許誠的背影。


    在監獄的監控室內,皮衣大洋馬也在通過監控觀察著牢房內的情況,雙眼死死盯著許誠,露出讓人不寒而栗的變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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