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攻擊無效,而且自己也已經沒水了,南雲鳴海當機立斷,轉身就跑。


    震蕩波從驚愕中迴過神來,又怎麽會讓這個尋找了許久的人質逃跑。


    他抬起腳,往地上一踩,一股無形的波動立刻向前擴散開。


    他的外號叫震蕩波,能力自然也與外號相關,可以發射出一種能夠令物體震蕩的波動。


    反抗軍這個什麽能力就得取什麽外號的煞筆規矩,似乎是創始人兼首領要求的,現在已經成為慣例了。


    震蕩波一腳踩下去,水泥地板紛紛被震開一道道裂縫,瞬息間就追上了逃跑的南雲鳴海。


    南雲鳴海隻感到腳下搖晃,仿佛地震,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迴頭見到震蕩波追上來,她立刻雙手抱頭縮成一團,大聲喊道:“叔叔,我投降!”


    震蕩波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


    我才三十五誰你就敢喊我叔叔,我要是四十歲你是不是要喊我爺爺?


    認為自己被喊老的震蕩波,沒有停手的打算,何況原本他就想給這個不老實的小姑娘一個教訓,讓她老實點。


    他伸手對準南雲鳴海一拍,空氣在無形的波動下猛烈震蕩起來,形成一道向前的衝擊波。


    還在抱頭蹲防的南雲鳴海,還沒有感覺到危險的來臨。


    刷!


    三道身影驟然出現在廠房內。


    秋宮月三人終於趕到了。


    下一刻,星崎雪奈原地消失,出現在南雲鳴海身邊,伸手抓住她,帶著她瞬移躲開。


    砰!


    兩人剛剛離開,衝擊波就打過來,將水泥地打得碎屑飛濺。


    這要是打在人體上,最輕微也是骨折。


    南雲鳴海抬起頭看到星崎雪奈,雙眼一亮,仿佛看到親人,驚喜的抱住她:“姐姐!”


    隨後她扭頭對準震蕩波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我剛才說投降是緩兵之計,你上當了醜八怪,略略略略。”


    震蕩波氣得鼻孔冒煙,卻沒有衝動,而是用警惕的眼神盯著麵前三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你們是誰?”


    “你抓我幹妹妹,還敢問我們是誰?”


    星崎雪奈摸著南雲鳴海的頭當做安慰,同時對震蕩波笑吟吟道:“我要把你的腦袋劈開,看看裏麵究竟有沒有腦子。”


    “哦?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震蕩波冷笑一聲,抬手對準星崎雪奈和南雲鳴海,就要使用能力。


    刷!


    一把鋒利的飛刀對準他的臉射過來。


    他立刻掉轉手掌,無形的波動從手掌心放出,將空氣激起一圈圈漣漪,也將射來的飛刀震開。


    星崎雪奈將南雲鳴海推給預言家,預言家立刻接住她,往旁邊退去。


    “姐……”


    南雲鳴海剛要對預言家喊姐姐,可是看到她平坦的胸口後,又戛然而止。


    預言家頓時怒了,雙手抓住南雲鳴海嫩滑的臉蛋,用力一扯:“你這是什麽眼神?”


    “哎呀,疼疼疼!”


    南雲鳴海求饒道:“我沒有嘲諷你胸小的意思啊。”


    預言家停下動作:“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是在考慮該喊你哥哥還是姐姐。”


    “還不是在嘲諷我胸小?!!”


    “疼疼疼!”


    秋宮月和星崎雪奈盯著震蕩波,從左右向他靠近。


    “今天真是我的桃花運呢,能夠跟這麽兩位美人交手。”


    震蕩波吹了個口哨,調笑一句,然後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


    轟隆!


    宛如晴天霹靂般的巨響驟然響起。


    這是震蕩波的能力應用,將細微的聲音經過震蕩放大,變成驚雷,可以將周圍的人的震得短暫失聰。


    可是在驚雷響起的瞬間,星崎雪奈就用瞬移消失不見了。


    秋宮月,還有躲到遠處的預言家和南雲鳴海,三人都提前捂住耳朵,微張嘴巴。


    震蕩波:“……”


    你們為什麽能夠提前知道我要放雷?


    糟糕,那個消失的女人!


    肯定在後麵!


    震蕩波立刻轉身,向後打出一道衝擊波,轟的一聲將遠處的牆壁擊出一個大坑


    可身後卻空無一人。


    他急忙迴過身來,運轉唿吸法的秋宮月已經箭矢般衝到他麵前,握刀對準他的胸口一刺。


    震蕩波臉上的驚愕瞬間化為笑容,胸口細微跳動產生的震動,在能力的放大下,迅速猛烈震蕩著空氣。


    一道衝擊波在他的胸口形成,射向近在咫尺的秋宮月。


    秋宮月清冷的俏臉沒有任何變化,整個人驟然消失不見。


    震蕩波臉上的笑容立刻變成驚愕,不是隻有一個女人會瞬移嗎?


    但他馬上反應過來,消失的星崎雪奈,並不是跑到自己背後,而是跑到秋宮月身後,帶著她瞬移。


    兩人製造出正麵進攻的假象,讓自己專注防禦身前,而忽略了背後。


    她們就在背後!


    震蕩波來不及轉身了,直接全力爆發自己的震蕩波,以身體為中心,形成一圈無形的波動,向四周席卷開。


    轟轟轟!


    擴散的衝擊波將沿途的一切物體都吹飛,形成一圈肉眼可見的氣浪塵埃,擴散到遠處撞在牆上,讓整座工廠都細微的震動了一下。


    震蕩波喘了口氣,忽然返身一拳打向身後,拳頭震出衝擊波,轟向從背後偷襲的秋宮月。


    “哈哈,你們以為我會上當……額……”


    震蕩波的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背部一痛,胸口冒出了染血的刀尖。


    星崎雪奈出現在他身後,一刀將他的胸膛捅穿。


    “你們……”


    震蕩波的身體晃了晃,趔趄著向前走了兩步。


    他緩緩轉過身看向星崎雪奈,強撐著在意識模糊前,問出了腦子裏的疑惑:“預言家……是不是……在你們手裏?”


    他的所有反應都被提前知曉了,隻有能夠預言到未來的預言家才能做到這種事。


    而他曾經聽無形者提起過,他們得到一個能夠預言未來的新人。


    可惜在靈子墓事件中,被對策部俘虜了。


    秋宮月置之不理,星崎雪奈則是紅唇一翹,身體微微前傾,湊到震蕩波麵前,把手放在嘴邊,小聲道:“不告訴你。”


    震蕩波瞪大雙眼盯著她,緩緩仰麵倒下,瞪大的雙眼中,還殘留著驚愕與憤怒。


    這裏的巨大動靜,早就引起工廠內的反抗軍們的注意力,紛紛趕迴來,已經可以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了。


    星崎雪奈忽然扭頭看著秋宮月,問道:“比一比怎麽樣?”


    秋宮月語氣清冷:“輸的怎麽說?”


    星崎雪奈豎起手指放在唇掰上,想了想:“輸的人,迴答一個問題,不能撒謊或者拒絕哦。”


    “可以。”


    秋宮月摸出飛刀,向著那些趕迴來的反抗軍衝去。


    星崎雪奈嬌笑一聲,原地消失不見。


    沒一會,工廠內就響起一連串的慘叫聲。


    預言家在遠處看著這一幕,是她將震蕩波的所有反應都告訴給秋宮月和星崎雪奈,兩人才能夠如此簡單就取勝。


    對於反抗軍這個欺騙她賣命的組織,她沒有任何留念,反而是痛恨。


    所以在聽許誠說今晚是要與反抗軍敵對後,她也毫不猶豫的跟過來幫忙了。


    看著這群人,為了對付許誠,居然要綁架南雲鳴海這麽漂亮無害的小姑娘,就知道他們口號喊得好聽,實際上隻是一群護國會的狗罷了。


    就在預言家沉思時,忽然感覺自己的胸口被人摸了一下。


    “啊!”


    她驚慌的用手護著,發現摸自己的人是南雲鳴海。


    南雲鳴海好奇問:“姐姐,你怎麽還在穿兒童內衣?”


    預言家:(??皿?)


    反抗軍為什麽不把這個臭小鬼撕票了啊?!


    ……


    許誠心髒受創,但唿吸法增強後強大的體質,讓他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他躺在地上,雙眼無神望著工廠的天花板,然後聽到了一陣奇怪的動靜,突突突的,好像是直升機的聲音。


    沒多久,伴隨著手電筒的燈光,十幾個黑衣人出現在工廠內,開始用擔架搬運許誠三人的屍體。


    【任務失敗】


    管理器的提示音終於響起,將世界暫停。


    許誠打量身邊這些黑衣人,猜測著他們的身份,大概率是護國會的人,反抗軍可沒有這麽專業。


    護國會事後跑來帶走他們的屍體,這是要拿迴去幹什麽?


    燉湯還是泡酒?


    許誠選擇觀看迴放,直接拉到影兵衛最後出現,用寶刀攻擊自己的畫麵。


    放慢速度,看到寶刀破開炁的防禦,刺入自己的皮膚,取到一滴血時,許誠這才確定,影兵衛最後所施展的同歸於盡的儀式,就是需要敵人的鮮血。


    他在迴放中看著影兵衛緊繃著的臉,忍不住吐槽:“你該不會真的叫飛段吧?要是會使用獻血車戰術或者偷姨媽巾戰術,豈不是無敵了?”


    所謂獻血車戰術,就是搞一輛獻血車去收集敵人的鮮血,女性敵人就去偷她們染血的姨媽巾,然後偷偷使用儀式。


    不過影兵衛比飛段差太遠了,因為他沒有不死之身,隻能和敵人同歸於盡。


    優點是進行儀式的時候,不需要在地上畫畫,避免被人打斷施法的可能。


    許誠思索一下該怎麽應付這個家夥後,直接選擇重開。


    “咳咳……”


    影兵衛躺在地上咳嗽著,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疼痛,滿嘴血腥味,胸口更是疼到麻木了。


    “怎麽迴事,我不是自殺了……”


    他愣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是在戰鬥中,被許誠給一拳打趴下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這一幕有很強的既視感,仿佛不久前才經曆過一樣。


    他看到,武器大師被許誠一腳踢中肚子,整個人像炮彈一樣唿嘯著飛出去,撞入造船廠內。


    果然有很嚴重的既視感,他甚至已經猜測到許誠的行動,下一刻就會追進造船廠中,而自己可以趁機恢複一下傷勢,把寶刀撿迴來。


    影兵衛雙手撐著地麵,竭力的支起上半身,就見到許誠筆直的朝自己衝過來。


    “額……”


    他臉上露出錯愕。


    等等,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你不是應該去追他的嗎,為什麽衝我來了?!


    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影兵衛思考,他下意識尋找自己的寶刀,結果發現在數十米之外。


    他強忍著渾身的痛楚,手腳並用爬起來,耳朵就聽到勁風來襲。


    扭頭一看,許誠已經來到麵前,身體微沉,右臂緊握,如同出膛的炮彈撕裂空氣,射向他的臉。


    影兵衛布滿血絲的雙眼瞳孔睜大,什麽都來不及做,隻能眼睜睜看著視野中飛速放大的拳頭。


    啪!


    他的腦袋,在許誠強化版破擊的轟擊下,瞬間四分五裂,碎肉斷骨裹著紅白之物,呈扇形噴射而出,灑出十幾米遠。


    許誠收迴拳頭,從爆發炁的狀態中退了出來,微微喘息著。


    連續兩次使用強化版的破擊,消耗了大量的炁,以他現在雙重唿吸法的狀態,也必須緩口氣才行。


    不過解決了這個老陰比,對他來說完全是值得的,不用擔心再被陰一次了。


    休息沒一會,武器大師就從造船廠裏出來。


    他望著影兵衛的無頭屍體,臉色立刻一變。


    影兵衛是護國會派來協助他,對付許誠的殺手鐧——不是指影兵衛有多強,而是他擁有特殊的能力,隻要達成條件,就能夠跟許誠同歸於盡。


    現在戰鬥還沒結束,殺手鐧就被人拆了,這還怎麽玩?


    武器大師已經心生退意,他是一個聰明人,否則也不會在政府的圍剿下,還能多次輕鬆逃脫。


    然而還沒等他轉身離開,許誠的聲音就遠遠傳過來:“逃吧,逃得越遠越好。”


    許誠遠遠向武器大師倒豎大拇指:“像老鼠一樣不斷逃跑,隻為了醜陋的卑微的苟活下去,直到有一天,我會親自找到你,而你會在我麵前痛哭流涕,祈求我放過你!”


    明知道這是激將法,可武器大師還是被徹底的激怒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今天真的選擇逃跑,那從今往後就再也沒有麵對許誠的勇氣。


    怒火將心中的膽怯和退縮徹底的壓下,武器大師朝許誠大步走過來。


    “不得不承認,現在是你比較強,是值得我全力以赴的男人,但是,不要小瞧人啊!!!”


    伴隨著怒吼聲,雙眼發紅的武器大師已經如壓路機般帶著驚人的氣勢衝鋒過來,雙臂化為武器,向許誠發起狂風驟雨般的進攻。


    許誠雙眼飛速轉動著,以鷹眼強大的動態視力捕捉武器大師的攻擊軌跡。


    盛怒之下,武器大師發揮出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力量,但同時他的招數也亂了,一味的蠻攻。


    許誠揪準破綻,一拳揮出,穿透武器大師密不透風的攻勢。


    砰!


    這一拳打在武器大師的下巴上,直接將他腦袋打得一歪,數顆牙齒帶著血沫崩飛。


    但他頂著許誠的拳頭,硬生生把腦袋扭迴去,滿嘴鮮血,滿臉興奮,雙眼已經被熱血徹底染紅了。


    “你是如此強大的對手,就由我來徹底擊敗你!”


    武器大師的身體驟然扭曲起來,伴隨著撕裂聲,他的前胸後背雙肩肋下,竟猛地鑽出了十幾種血淋淋的武器,整個人變成刺蝟一般。


    “這就是我最後的殺手鐧,死吧!!”


    武器大師發出震動夜幕的怒吼,向許誠發起前所未有的猛烈攻擊。


    十幾種武器加上他的雙手,形成驚濤駭浪般連綿不絕的攻勢,這是真正的反擊風暴,每一個瞬間都有十幾種武器同時攻向許誠的全身。


    許誠也被武器大師的決然反擊激起了熱血,全身覆蓋著炁,重新進入到全力爆發炁的狀態。


    他沒有退縮,選擇與武器大師正麵硬撼。


    雙方都知道,這是最後的戰鬥了,都是傾盡全力,不留餘地。


    兩人的速度快到形成模糊的殘影,拳頭和武器的激烈碰撞,綻放出堪比煙花的密集火星,衝擊波裹著陣陣爆鳴聲,吹散四周的塵埃,在夜色中遠遠的傳遞出去。


    兩人就像兩台互相傾軋的壓路機,在空地上四處碾過,結實的水泥地被碾得支離破碎。


    許誠和武器大師都不再關注技巧,隻是全力以赴的進攻,爭取在最短時間內製造出最大的輸出。


    無數武器劈砍在許誠的身上,都被覆蓋在身體表麵的炁抵擋下來,留下一道道痕跡。


    武器大師同樣被許誠的鐵拳碾過一遍,留下明顯的烏青淤血。


    “哈哈哈,沒用的沒用的沒用的沒用的!”


    武器大師狂笑著,就算他已經遍體鱗傷,可許誠的拳頭終究無法對他造成致命傷。m..


    許誠也意識到這一點,就算他的力量已經足夠對武器大師破防,可還遠達不到致死效果。


    除非雙方持續交戰幾個小時,才能將傷勢積累到重傷的程度。


    鐺!


    一聲巨響,武器大師一錘砸在許誠的胸口上,而許誠也同樣一腳踢在武器大師的腹部,雙方同時分開,拉出十幾米的距離。


    許誠身上的風衣已經支離破碎,像破布條一樣掛在身上。


    武器大師滿身傷痕,身上到處都是拳頭留下的印記。


    周圍,三個籃球場那麽大的水泥空地,已經被徹底的摧毀,到處遍布破壞的痕跡,沒有哪一塊地是好的。


    許誠和武器大師望著彼此,不停喘息著。


    許誠知道,如果自己掏出英雄右臂,一瞬間就能夠解決武器大師。


    可他也知道,護國會的人就在暗中虎視眈眈,他使用英雄右臂之後就沒有力氣再戰了。


    而且,如果他碰到什麽敵人就掏出英雄右臂,久而久之就會形成依賴感,變成一個隻會靠殺手鐧的弱者。


    “該結束了。”


    許誠吐了口氣,然後切換成能力卡,開始將混沌能量凝聚在手中,製造小男孩炸彈。


    “沒錯,是該結束了。”


    武器大師咧嘴一笑,將身上所有的武器全都合攏在一起,形成一把不停旋轉的鑽頭。


    雙方同時衝向彼此,刹那間就拉近了距離。


    “啊啊啊!”


    武器大師怒吼著,將手中的鑽頭刺向許誠。


    許誠將所有的炁匯聚在胸口,擋下武器大師這一擊,換來了絕佳的機會,將手掌中的小男孩炸彈,猛地捅進武器大師的嘴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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