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誠和秋宮月將整個莊園公寓內找一遍,也沒有找到尹芙琳的下落。


    秋宮月疑惑道:“她是不是跑去雪山了?”


    當初在雪山深處經曆的事情,對尹芙琳來說也是人生中最為印象深刻的地方,所以那個地方出現在夢境中也很正常。


    “不一定。”


    許誠搖了搖頭,否定了秋宮月的猜測:“再等等吧,說不定她一會就迴來了。”


    “為什麽?”


    “因為尹芙琳是個女強人,她最喜歡的就是搞事業,如果是在夢境裏的話,一定會跟事業有關。”


    】


    “那她的夢境應該是她工作的地方,而不是在這莊園裏。”


    “這裏畢竟是她的家嘛,她工作後肯定會迴來的。”


    許誠剛剛說完,就發現秋宮月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看著我幹嘛?難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秋宮月澹澹一笑,但是眼裏卻一點笑意都沒有:“你對尹芙琳這麽熟悉?”


    許誠瞬間意識到這是一道送命題。


    “我不是很了解,主要是尹芙琳那個人比較單純,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我怎麽沒看出來?”


    “……”


    許誠放棄了跟秋宮月的辯論,而是采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直接一把將她撲倒在沙發上。


    “你給我滾……嗚……”


    不管再怎麽硬的小嘴,親起來也是軟的。


    ……


    天色漸黑,一輛奢華的轎車從莊園外駛進來,尹芙琳走下後座,在女仆的伺候下進入莊園中。


    正如許誠猜測的那樣,尹芙琳是工作忙完後才迴來的,在她的夢境裏,事業肯定要占據很大一部分。


    也幸好這裏的時間流速和外麵的時間流速不一樣,許誠才敢優哉遊哉地等她迴來。


    尹芙琳脫下外套交給女仆們,順便讓她們退下,然後獨自來到客廳中,見到許誠坐在沙發上。


    她奇怪問道:“你沒做晚飯嗎?”


    許誠頭皮發麻,本來他是想直接和秋宮月一起出現在尹芙琳麵前,揭穿她正處於夢境中的事實。


    結果秋宮月不知道哪根筋搭歪了,竟然自己選擇躲起來,然後讓許誠假扮一下他自己。


    這明擺著就是想偷窺尹芙琳究竟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夢。


    而許誠也沒想到,自己在尹芙琳的夢境裏,竟然是負責做飯的,你看我像一個腦袋大脖子粗的夥夫嗎?


    “額……不小心忘記做了!”


    “沒事,今晚讓我來。”


    尹芙琳十分善解人意,一邊轉身一邊準備去廚房。


    忽然,她停下腳步,目光落在許誠的手上,細眉微微蹙起:“你的手……”


    許誠低頭看著自己修長的十指:“我的手怎麽了?”


    尹芙琳走過來,抓起他的手:“為什麽要把婚戒摘掉?”


    許誠想起臥室裏的結婚照,低頭一看,才發現尹芙琳的手上戴著一枚亮閃閃的婚戒。


    許誠正準備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就聽到尹芙琳說道:“是不是怪我這段時間冷落你了?”


    這……這不對吧?怎麽是你冷落我?


    他一時間有些不服氣,就算要冷落,也是我該冷落你才對吧。


    “可當初結婚的時候,是你說要當家庭煮夫的。”


    尹芙琳用手輕輕挑起許誠的下巴,直視著他的雙眼:“你想後悔嗎?親愛的。”


    許誠似乎能聽到角落裏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沒有後悔,家庭煮夫可太爽了,不用工作和上班。”


    “那就好!”


    尹芙琳在許誠的唇上輕輕一吻,然後湊到他的耳邊,忍著羞澀低聲道:“上次你網購的那套情趣服,今晚我穿給你看吧,別生氣了,好嗎?”


    許誠光是想象一下冷豔高傲的尹芙琳為自己穿上情趣服的場景,上下兩個頭就開始充血。


    “不用穿了。”


    秋宮月的聲音驟然響起,她終於忍不住從躲藏處走出來,破壞這個屬於尹芙琳的幸福的夢。


    尹芙琳見到秋宮月出現,猛地直起身,吃驚地瞪大雙眼:“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


    秋宮月麵無表情:“我怎麽了?”


    尹芙琳沒有搭理她,而是扭頭看向許誠,雙眼流露出痛苦:“你還是忘不了她嗎?還把她親自帶迴我們的家?”


    麵對尹芙琳受到背叛一樣的眼神,許誠連忙站起來解釋道:“醒醒,你現在正在做夢。”


    尹芙琳抬手指著秋宮月,極為憤怒道:“她現在人就在我麵前,你竟然敢說我是在做夢。”


    秋宮月雙手交叉,冷眼旁觀著這一場鬧劇,也沒有開口解釋的打算。


    許誠抬起雙手,緊緊抓住尹芙琳的肩膀,一臉嚴肅:“醒醒吧尹芙琳,你和秋宮月四人跑到月神信徒的地盤,現在被困在了夢境裏,我們是來救你的。”


    “你在胡說什麽……”


    正要反駁的尹芙琳,聲音戛然而止,她眨了眨雙眼,下意識抬起手捂著額頭,思維開始混亂起來。


    腦海中無數畫麵閃過,有些是她和許誠結婚多年的甜蜜生活,也有一些是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


    心形島,博爾特城堡,遊蕩的月神信徒,血腥的月神祭祀……


    兩種混亂的記憶糾纏在一起,讓尹芙琳頭痛欲裂。


    良久後,她的意識才終於恢複清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低聲道:“抱歉,沒想到我會這麽狼狽。”


    “狼狽倒是談不上。”


    秋宮月開口道:“不過在你的夢境裏,竟然這麽不希望看到我,尹芙琳,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許誠的心驟然提起來,清晰聞到了火藥味。


    “我們確實是朋友,而且還是患難與共的夥伴。”


    尹芙琳用小拇指一捋淩亂的劉海,對秋宮月說道:“但感情的事,從來就不會因為競爭對手是朋友而退讓的,我相信在你的夢境裏,一樣不願意見到我出現。”


    此時此刻,尹芙琳終於挑明了雙方在感情上是競爭對手這件事。


    秋宮月的心情十分煩躁,她跟尹芙琳十分投緣,兩人能夠成為極好的朋友,但是因為許誠這個渣男,卻讓兩人不得不走向對立。


    尹芙琳也是如此,她很珍惜秋宮月這個來之不易的朋友,但她同時也是一個傳統的人,既然跟許誠有過親密關係,那這輩子就隻能認定他,不可能退縮,更不可能拱手相讓。


    兩人都沒有用垃圾話刺激對方,但彼此的眼神都流露出近乎一模一樣的倔強。


    看到兩人對峙起來,許誠隻感到一陣頭大,不過他可不是會逃避的人,直接伸出雙手抱住兩人。


    “別爭了,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秋宮月和尹芙琳同時抬起手,一手肘狠狠砸在許誠的胸口上。


    許誠被砸得差點吐血,用手捂著胸口痛苦道:“你們要謀殺親夫嗎?”


    秋宮月沒搭理他,朝尹芙琳伸出手:“正事要緊,還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吧。”


    “我也是這麽想的。”


    尹芙琳也伸手跟她握了握。


    許誠尷尬一笑:“你們說的麻煩,該不會是我吧?”


    秋宮月伸手抓著他,催促道:“別找抽了,快走吧。”


    三人急匆匆離開莊園,來到莊園外的光圈,準備前往下一個人的夢境中。


    許誠站在光圈前麵一動不動,他有種預感,下一個夢境極有可能是黛娜的夢境,並且會發生令他社會性死亡的情況。


    他很想打退堂鼓,但是後麵兩個人投來的視線,令他額頭冒汗。


    “進去啊,還愣著幹什麽?”


    “不如我們先去找米亞吧,加上黛娜和尹藤梨香這兩個累贅,也幫不上什麽忙。”


    秋宮月和尹芙琳對視一眼,然後齊齊抬起腳,將許誠給踹進光圈裏麵,兩個人緊跟著進去。


    ……


    許誠的意識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敞篷車內。


    這輛敞篷車,行駛在兩側擠滿了人潮的大街上,無數年輕男女擠在一起,不斷地朝他這邊發出歡唿和口哨聲。


    “大家好。”


    一旁傳來了清脆的聲響,許誠扭頭一看,看到黛娜就坐在一旁,正在微笑著,向兩側的人群揮手示意。


    她還是十五歲的模樣,低胸長裙暴露出圓潤的香肩,一對遠比年齡更加飽滿的果實被緊緊包裹起來,碩果累累。


    廣播聲迴蕩在街道的上空。


    “至高無上的地球之王陛下,於今日抵達自己忠實的歐洲,陛下將與他的未婚妻黛娜女士,將在歐洲舉行人類有史以來,最為盛大的婚禮。”


    聽到這廣播聲,許誠一下子明白黛娜的夢境究竟是什麽內容了。


    地球之王?這死丫頭也真敢想。


    就在許誠心裏吐槽的時候,忽然感覺太陽穴微微一疼,好像被針紮一樣。


    他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要複刻美樂宗的活動,急忙彎腰低頭,目光朝四周圍掃視,才發現原來讓自己太陽穴疼痛的罪魁禍首,是兩道尖銳之極的視線。


    秋宮月和尹芙琳正躲在人群裏,一起用冷冰冰的目光緊緊盯著許誠,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許誠無辜地攤開雙手,表示跟自己無關。


    然後他轉身就要將黛娜從這夢境中喚醒,卻聽到尹芙琳阻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等一下!”


    尹芙琳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坐在車上一臉幸福笑容的黛娜,低聲道:“等結完婚,再喚醒她吧。”


    她不忍心在妹妹如此幸福的時刻,將這美夢砸碎,這也太殘酷了。


    既然隻是夢,就讓她好好享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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