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帝王看病的禦醫就是不一樣。


    興許張禦醫不如那些隱世的高人,對某方麵的傷病極有鑽研。


    但他的基礎確實打得不錯。


    如斷臂的外傷,僅三天時間,便讓傷著再難感覺到疼痛。


    陸天明在一旁觀摩過,青衣道人和青崖斷臂處,竟然已經生出了新肉。


    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完全愈合。


    不過,陸天明沒有耐心等到二者傷愈的那一天了。


    因為他發現,這三天來庒玄就像那慪氣的小媳婦般,對他愛答不理。


    這是陸天明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情況。


    畢竟以後萬一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他還得找這位異父異母的親哥哥幫忙呢。


    所以。


    今個剛一起來。


    陸天明就讓十七把青崖從床上扛了起來。


    他自己則扶著青衣道人,跟在後麵。


    很快。


    幾人便來到了隔壁。


    這裏是陸天明和李寒雪居住的地方。


    青一子和孔寒竹一直被陸天明安排在二樓。


    前者到現在還沒蘇醒。


    而孔寒竹的外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


    這會兒。


    孔寒竹正在院子裏散步。


    看見幾人進入院內。


    特別是瞅見青衣道人的慘樣,孔寒竹嚇了一跳。


    她當然知道陸天明前些天去找青崖的麻煩去了。


    但卻萬萬沒想到師叔青衣道人會變成這副模樣。


    陸天明瞅見孔寒竹望向自己時那奇怪的眼神。


    便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


    於是把青衣道人交給孔寒竹時。


    他順便解釋道:“青衣前輩是被你的好師叔青崖所傷,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在孔寒竹的印象中。


    青崖和青衣兩位師叔,曆來都很相愛。


    所以她此刻的表情,隻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陸天明也難得過分解釋。


    讓孔寒竹先把幾人領迴樓上後。


    他自己則轉身出了小院。


    沒多久,他便把庒玄帶了過來。


    後者不情不願。


    與陸天明相處時,總有一種過分的禮貌。


    換句話說就是,生分了。


    陸天明宛如沒察覺一般,還是如之前一樣有說有笑。


    進入青一子和孔寒竹居住的房間後。


    眾人已等待多時。


    青一子雙目緊閉躺在床上,右手仍伸在空中畫圓。


    孔寒竹知道陸天明把青崖帶來的目的是什麽。


    眉宇間透著一股掙紮。


    青衣道人雖然痛恨青崖,但此刻不是解決個人恩怨的時候。


    而她對於當年孔家被滅門之事似乎很有興趣。


    大花臉下的雙眸,倒是浮現著好奇。


    最鎮定的要屬破罐子破摔的青崖了。


    應該是篤定了陸天明要把自己交給青鬆觀,不會把自己弄死。


    所以整個房間內,唯有他顯得最為平靜。


    “莊兄,請坐,我把你叫來,主要是讓你當個見證人,當年青鬆山下的孔家到底發生了什麽,公門中人有權知道。”


    陸天明進來後就把大門給關上。


    “成年舊事,而且我又不辦案子,實際上也沒那個必要。”庒玄一本正經道。


    這話無非就是表明,他是捏著鼻子進門的,來不來無所謂。


    冷漠的態度多少有點傷陸天明的心了。


    好在是自幼挨慣了白眼。


    陸天明也沒有放在心上。


    吩咐大夥都坐好後。


    他突然走到窗戶邊。


    然後伸出已經恢複正常的右手,把窗戶關了個嚴實。


    屋內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


    而現在又正值夏天,雖然是早上,但不通風的話,屬實有點悶熱。


    不過大夥都以為陸天明這是為了保密當年的事情,所以才有此番行為。


    哪知陸天明突然又來到青崖跟前。


    然後不知從哪摸出根手指粗的麻繩遞給了十七。


    “把他綁起來,省得一會亂動。”


    十七隻知道按吩咐行事。


    三下五除二便用麻繩把青崖固定在了椅子上。


    “陸少俠,不至於吧?我如今怕是連個普通人都弄不過,何必如此?”青崖奇怪道。


    不僅他本人了。


    其他人也是滿臉的不解。


    不說別的,屋內有個莊少司馬坐鎮,青崖就算有什麽想法,還能翻了天不成。


    陸天明也不解釋。


    突然摸出一把小刀,還有一個布袋子放在旁邊的桌上。


    然後,又慢悠悠掏了根布條出來。


    看到小刀的時候。


    青崖已經意識到了什麽。


    張嘴便要說話。


    陸天明眼疾手快,轉瞬將布條揉成團塞進了青崖的嘴裏。


    接著。


    陸天明二話不說。


    舉起小刀嘩啦一下便將青崖右手的小指給剁了下來。


    一屋的人目瞪口呆。


    至此他們才確定了陸天明的意圖。


    屋內充斥著青崖痛苦的呻吟,但由於嘴巴被布條堵住,聲音又沉又悶。


    陸天明單手解開布袋口子處的細繩,接著往桌上一倒,撒出來一堆米粒大小的白色顆粒。


    “海鹽!”青衣道人脫口而出。


    陸天明點了點頭:“我那天說過,你失去的,他也會失去,今天,我便要兌現當時的承諾。”


    話音落地。


    陸天明取了一粒海鹽死塞到青崖小指的斷口處。


    然後又從戒指裏摸出一個小錘子,咚咚咚把那粒海鹽往青崖的斷骨裏敲。


    這種痛苦,壓根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青崖痛得不停的晃動,呻吟聲也隨之大了起來。


    “穩住椅子!”


    陸天明一聲低喝。


    十七立馬舉起寬大的手掌,按住了椅背。


    “唔,唔,唔!”


    青崖痛得眼淚直流。


    口裏含糊不清,應該是在求饒。


    陸天明哪管他是在求饒還是在罵娘。


    舉起小刀又將青崖的無名指削了下來。


    然後如法炮製。


    小錘子敲得叮咚響。


    叮咚聲在昏暗無風的屋子裏異常的響亮。


    最受震撼的要屬孔寒竹。


    她沒有跟陸天明真正的相處過。


    對後者的映像,基本就是有關對方故事中的一個“俠”字。


    一個俠士,為何會麵無表情的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那雙明明同寶石一般明亮的眼睛,為何會散發出如此冷漠的光芒?


    聽著青崖痛苦的呻吟聲。


    孔寒竹開始後怕起來。


    她在想,當時如果自己真的失手把青一子殺了,是不是也要遭受如同青崖一般的折磨?


    這越想便越害怕。


    重新認識陸天明的她,竟忍不住開始哆嗦起來。


    就在她覺著有些喘不上氣的時候。


    一旁的青衣道人突然伸手附在她的小臂上。


    “青崖這個畜生罪有應得,師侄無需替他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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