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宗主,怎麽說,俞英傷成這樣,對我千劍樓是不是一種損失?”魯春豔聲音冰冷道。


    俞英在千劍樓的地位。


    就同陸癡在九龍宗那般。


    如今自己這邊的寶貝把別人的寶貝傷成這樣。


    饒是洛非花臉皮再厚,此刻也沒了底氣。


    思索片刻。


    洛非花決定先問個清楚。


    “苗樓主,我想請問一下,當時陸癡跟俞英比鬥的時候,你們都不在嗎?”


    苗長陌依然端著架子。


    他朝旁邊賊眉鼠眼的男人抬了抬下巴。


    “畢峰主,你解釋給洛宗主聽。”


    畢峰主那雙賊眼滴溜溜一轉。


    起身道:“比鬥之事,公平公正,我千劍樓可做不出來為了麵子隨意插手的事情。”


    說著,他指向一旁的俞英。


    繼續道:“俞英這孩子天生憨直,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這孩子要是沒有一身本事,丟到外麵去,被人打死了都不會求饒的。


    他自己不張嘴,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為了比鬥的公平性,又怎麽好意思下場?怪就怪你九龍宗那位天之驕子,不講情麵。”


    “那俞英為什麽沒被打死...呸,”洛非花急忙改口,“那你們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陸癡砍這孩子一百零八劍?”


    長輩們沒說話。


    包得跟粽子一樣的俞英搶話道:“都是皮外傷,不打緊的!”


    賊眉鼠眼的畢峰主抬起一腳,嚇得俞英急忙退出去數步。


    畢峰主轉而望向洛非花。


    冷聲道:“你們那位天之驕子,確實有幾分本事,不下死手,單純的玩弄,要不是俞英這傻子最後體力不支倒地,隻怕還要再挨一百零八劍。”


    “我沒有體力不支,是陸癡師弟故意把我絆倒的,他也是為了我好。”俞英再次搶話道。


    坐在椅子上的三人齊齊看去。


    俞英撓撓頭,閉上了嘴巴。


    苗長陌總算站了起來。


    他雙手負後踱了兩步。


    這才道:“總而言之,這件事陸癡做得不地道,晚輩們比拚,輸了也就輸了,我千劍樓怨不得誰,更是會稱讚一聲陸癡厲害,但他非要把俞英的名字刻在劍鞘上,這讓別人看見了,我千劍樓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話音剛落。


    洛非花背後的紫龍真人沉聲道:“那小眼睛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千劍樓不在乎麵子不是?”


    洛非花伸手。


    捂住了紫龍真人的嘴。


    一邊有個憨直的俞英,另一邊有個嘴快的錢老七。


    當真是令人頭疼。


    “苗宗主,你看這樣行嗎,你們先把陸癡帶過來,我讓他不要把俞英的名字刻到劍鞘上,同時,再讓他給你們鄭重道歉如何?”


    提議是好的。


    隻是來得晚了些。


    苗長陌搖了搖頭:“如今這事天下皆知,名字刻不刻上去,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洛非花明顯還有第二手準備。


    隻見他手一揮。


    麵前立馬多出來十個鐵箱子。


    箱子極沉,落地時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一萬斤天上錢,以我洛非花的名義,向千劍樓賠罪!”


    整個大殿轉瞬安靜下來。


    無論是那一萬斤天上錢,還是洛非花的個人名義,在整個修行界那都是極為炸裂的存在。


    大殿內千劍樓眾人目瞪口呆看著那十個鐵箱子,難掩貪婪之色。


    殿外九龍宗的弟子們,則平靜的多,顯然早已知道此事。


    最難過的要數彩霞宗眾人了。


    包括靳飛舟在內,從上到下都沒個好臉色。


    之前陸癡在彩霞宗鬧事。


    洛非花僅僅給出了一千斤天上錢就把事情給擺平了。


    現在來到這千劍樓。


    洛非花不僅給出了十倍的錢財,還把個人名義給放了進去。


    這種堂而皇之的區別對待,讓靳飛舟等人心裏如何能夠好過?


    但讓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苗長陌竟然不稀罕。


    “這事,不是錢能解決的。”


    苗長陌甚至都沒有看那些箱子一眼。


    此話一出。


    大殿內明顯聽到了無數道惋惜的歎氣聲。


    “那我的個人名義呢?”洛非花嘴角依然微微揚著。


    苗長陌駐足。


    第一次平視洛非花。


    “名義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有時候是天價,有時候卻也一文不值,這並不難理解,就比如哪天我上你們九龍宗,傷了你洛非花,難不成一句‘以我個人名義’的道歉,就能把事情給解決了?我想也沒那麽簡單吧?”


    洛非花很沒有一宗之主的覺悟。


    居然諂媚笑道:“如果是苗樓主你的話,別說傷我了,就算要我洛非花的腦袋,我也會笑嘻嘻的奉上。”


    大殿內一片嘩然。


    眾人再次對洛非花的厚臉皮有了新的認知。


    不過。


    他們對洛非花的脾氣,似乎有什麽誤解。


    就在有人議論洛非花真不要臉的時候。


    洛非花突然收起了笑容。


    然後沉聲道:“但是有個前提,苗樓主,我想請問一下,你是從什麽角度出發,說出能夠傷我洛非花這句話的?”


    言罷。


    他手一揮。


    身前的十個鐵箱子,轉瞬沒了蹤影。


    如此言辭和舉動。


    宛如一股寒風突然灌進了千劍樓的大殿內。


    店內氣氛不知怎麽的,突然間就劍拔弩張起來,尤其是看見洛非花雙臂微微張開離身側三兩寸距離的模樣。


    九龍宗的九位強人,有八位都有各自的兵器。


    但九人中最厲害的一位,從來都是兩手空空。


    “洛宗主,你要搞清楚,這裏可是千劍樓,不是你九龍宗!”


    苗長陌的語氣明顯沒有剛才那麽強硬了。


    他更無法從容的把手背在身後。


    他抓住劍柄的樣子,跟此刻長身而立的洛非花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所以呢?”洛非花微昂著頭,像是在用鼻孔看對方。


    “所以為了其他人的安危,你不想繼續談?”苗長陌寒聲道。


    “談崩了,還怎麽談?何況,我九龍宗從上到下,哪裏有怕死的主?”


    洛非花說著。


    忽地轉過頭,望向殿外自己的師兄弟以及弟子們。


    “你們怕死嗎?”


    九龍宗弟子們像是早就在等這一刻。


    齊刷刷將兵器亮了出來。


    “怕死就不上九龍宗!”


    數十人的喊聲,喊出了上千人的氣勢。


    最興奮的要數洛非花身後的紫龍真人。


    他咧著大嘴笑得囂張極了。


    “這才是我的師兄嘛,剛才我差點以為是哪個慫貨冒充你呢!”


    洛非花聞言咧嘴一笑。


    然後命令道:“九龍宗眾人聽令,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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