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是廉為民的人。”
陸天明往火盆裏丟了兩塊木炭，開始述說華蓧柔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的原因。
華蓧柔一下子坐了起來。
“你說什麽？”
陸天明繼續道：“老趙說，廉為民要除掉你，但是會借鮑英勇的一個名頭，鮑英勇要死，你也要死，你殺死鮑英勇，而老趙會殺掉你。”
華蓧柔麵色煞白，嘴唇更是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平西王唐無憂惜才，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就此隕落，於是他讓青龍參與其中，裏應外合把你救下來。”陸天明又道。
“可是...可是老趙被青龍打得那麽慘，隻怕是保命都難，這怎麽可能是提前串通好的？”華蓧柔吃驚道。
“這就是唐無憂為什麽選擇老趙的原因，也隻有老趙這樣的人，才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特別是廉為民那個畜生，他有多麽警惕，我想你比我清楚。”陸天明解釋道。
華蓧柔情不自禁吞咽著口水。
雙拳緊緊攥在了一起。
“我想不通，廉宰相為什麽要除掉我，我背後是華家，我的兄長華無畏也在為他做事，這不合理！”
陸天明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興許是覺得你沒什麽大用了吧。”
華蓧柔沉默。
像個鬥敗的公雞低下了頭顱。
“明天天一亮，你的死訊會傳遍京城的每一個角落，換句話說，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陸天明仿佛抽掉了華蓧柔手裏的最後一根稻草。
後者開始大口唿吸，似乎喘不上氣來。
陸天明把茶壺架到火爐上，靜靜等待華蓧柔消化他剛才說過的話。
沒多會，茶壺響起咕嚕嚕的聲音。
陸天明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想來今天晚上你也睡不著了，喝點茶暖暖身子。”
華蓧柔伸手接過，卻沒有喝。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除了加入平西王府，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陸天明點頭：“確實沒有，你若繼續以羽林衛大統領的身份活著，廉為民不會放過你，唐無憂更不會放過你。”
不等華蓧柔說話。
陸天明又道：“唐無憂是王爺，他無需顧及太多，為我所用，你是座上賓，不為我所用，殺也就殺了。”
華蓧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很燙，華蓧柔抬手抹了抹嘴唇。
“我的哥哥華無畏不會善罷甘休！”
“華無畏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怎麽與廉為民或者唐無憂抗衡？”陸天明理所應當道。
華蓧柔銀牙緊咬。
須臾過後。
忽然問道：“李長河，屆時也會知道我的死訊，對吧？”
“咳咳。”
陸天明一口茶水噴將出來。
盯著麵色憔悴的華蓧柔看了片刻。
陸天明蹙眉道：“華前輩，您今年似乎一百多歲了？”
華蓧柔點頭：“不錯，但我看起來也不過三十而已，風華正茂不是嗎？”
陸天明後撤一步，明顯不適應華蓧柔的節奏。
“華前輩，你已經死了，你現在就是個死人，你知道嗎？”
華蓧柔點頭：“無法改變的事情，隻能默默承受不是嗎？李長河一定會知道我的死訊，對吧？”
陸天明下意識點頭：“應該是的，可是我聽人說，他有自己的家室。”
華蓧柔沉默。
須臾過後安靜道：“我不在乎！”
陸天明嘴角扯動，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思索片刻，陸天明試探道：“我覺著青龍前輩比李大人帥氣得多，要不，您換個口味？”
華蓧柔露出鄙夷的表情。
“長得跟個傻大個似的，誰稀罕。”
陸天明無言以對。
抿了一口茶水，決定出去吹吹風。
......
第二天早上。
華蓧柔的死訊果然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以至於陸天明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
“你死了，全京城都在討論你。”
夜色初現，陸天明坐在床邊，靜靜喝茶。
華蓧柔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顯得愜意極了。
“謝謝你，陸天明，如果沒有你，我不會發現普通人的生活會這麽舒服。”
陸天明仔細打望華蓧柔。
發現對方微微昂頭，肆意享受著下午的陽光。
溫柔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華蓧柔輕輕勾著的嘴角上。
有一種令人無法觸及的美麗。
陸天明見不得別人比自己舒適。
沉吟片刻，輕聲道：“我聽人說，華無畏天不亮就守在了唐府門口，叫囂著和青龍前輩決生死。”
聽聞此言。
華蓧柔瞳孔微顫。
“他從小嬌生慣養，比我一個大小姐還不如，吃點苦，我覺得是應該的。”
“可他並不是青龍前輩的對手，這點你應該很清楚。”陸天明平靜道。
華蓧柔將目光投向窗外。
久久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
華蓧柔緩緩開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他去找闞兵複仇，跟我有什麽關係？”
不等陸天明迴複。
華蓧柔又道：“就像你說的，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別人做什麽，我並不關心。”
陸天明往火爐裏麵添了幾塊木炭。
安靜片刻後。
輕聲道：“要不要我去找他，把真相說出來？”
華蓧柔漠然。
半晌沒有說話。
陸天明突然站將起來。
把手探入華蓧柔的衣襟中。
轉瞬將華蓧柔脖子上的掛墜扯了下來。
“我去找他，把真相給他說清楚。”
華蓧柔伸手捂住胸口。
看見陸天明手裏的吊墜後，瞪著的雙眸這才平和下來。
“隨便你怎麽做，跟我無關。”
陸天明把吊墜小心翼翼揣進懷裏。
“青龍前輩不應戰，但等他應戰的時候，你哥哥一定會死，東西我先借下了，華無畏不應該死在青龍前輩的手裏，至少，他應該知道誰要真正殺死自己的親妹妹。”
陸天明解釋一句後，轉身便走。
華蓧柔沒有阻止，抬頭望向屋頂的同時，淚流滿麵。
......
“姓闞的，出來，我不砍死你，我跟你姓！”
內城唐府門口，華無畏一手抓著酒壺，一手把著刀柄，聲如洪鍾。
右腰上掛著的長刀，動了又動。
吆喝半晌，對麵的大門內毫無動靜。
華無畏生氣了。
刀出一寸，劍氣如風。
哐當一聲。
凜冽的劍氣沒入無形的氣牆，再無音訊。
華無畏更怒了，又要拔刀。
刀再出一寸。
一隻手突然搭在刀柄上。
“華前輩，我知道你妹妹在哪。”
陸天明往火盆裏丟了兩塊木炭，開始述說華蓧柔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的原因。
華蓧柔一下子坐了起來。
“你說什麽？”
陸天明繼續道：“老趙說，廉為民要除掉你，但是會借鮑英勇的一個名頭，鮑英勇要死，你也要死，你殺死鮑英勇，而老趙會殺掉你。”
華蓧柔麵色煞白，嘴唇更是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
“平西王唐無憂惜才，不想眼睜睜看著你就此隕落，於是他讓青龍參與其中，裏應外合把你救下來。”陸天明又道。
“可是...可是老趙被青龍打得那麽慘，隻怕是保命都難，這怎麽可能是提前串通好的？”華蓧柔吃驚道。
“這就是唐無憂為什麽選擇老趙的原因，也隻有老趙這樣的人，才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特別是廉為民那個畜生，他有多麽警惕，我想你比我清楚。”陸天明解釋道。
華蓧柔情不自禁吞咽著口水。
雙拳緊緊攥在了一起。
“我想不通，廉宰相為什麽要除掉我，我背後是華家，我的兄長華無畏也在為他做事，這不合理！”
陸天明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興許是覺得你沒什麽大用了吧。”
華蓧柔沉默。
像個鬥敗的公雞低下了頭顱。
“明天天一亮，你的死訊會傳遍京城的每一個角落，換句話說，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陸天明仿佛抽掉了華蓧柔手裏的最後一根稻草。
後者開始大口唿吸，似乎喘不上氣來。
陸天明把茶壺架到火爐上，靜靜等待華蓧柔消化他剛才說過的話。
沒多會，茶壺響起咕嚕嚕的聲音。
陸天明倒了一杯，遞了過去。
“想來今天晚上你也睡不著了，喝點茶暖暖身子。”
華蓧柔伸手接過，卻沒有喝。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除了加入平西王府，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陸天明點頭：“確實沒有，你若繼續以羽林衛大統領的身份活著，廉為民不會放過你，唐無憂更不會放過你。”
不等華蓧柔說話。
陸天明又道：“唐無憂是王爺，他無需顧及太多，為我所用，你是座上賓，不為我所用，殺也就殺了。”
華蓧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很燙，華蓧柔抬手抹了抹嘴唇。
“我的哥哥華無畏不會善罷甘休！”
“華無畏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怎麽與廉為民或者唐無憂抗衡？”陸天明理所應當道。
華蓧柔銀牙緊咬。
須臾過後。
忽然問道：“李長河，屆時也會知道我的死訊，對吧？”
“咳咳。”
陸天明一口茶水噴將出來。
盯著麵色憔悴的華蓧柔看了片刻。
陸天明蹙眉道：“華前輩，您今年似乎一百多歲了？”
華蓧柔點頭：“不錯，但我看起來也不過三十而已，風華正茂不是嗎？”
陸天明後撤一步，明顯不適應華蓧柔的節奏。
“華前輩，你已經死了，你現在就是個死人，你知道嗎？”
華蓧柔點頭：“無法改變的事情，隻能默默承受不是嗎？李長河一定會知道我的死訊，對吧？”
陸天明下意識點頭：“應該是的，可是我聽人說，他有自己的家室。”
華蓧柔沉默。
須臾過後安靜道：“我不在乎！”
陸天明嘴角扯動，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思索片刻，陸天明試探道：“我覺著青龍前輩比李大人帥氣得多，要不，您換個口味？”
華蓧柔露出鄙夷的表情。
“長得跟個傻大個似的，誰稀罕。”
陸天明無言以對。
抿了一口茶水，決定出去吹吹風。
......
第二天早上。
華蓧柔的死訊果然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以至於陸天明的生意都受到了影響。
“你死了，全京城都在討論你。”
夜色初現，陸天明坐在床邊，靜靜喝茶。
華蓧柔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顯得愜意極了。
“謝謝你，陸天明，如果沒有你，我不會發現普通人的生活會這麽舒服。”
陸天明仔細打望華蓧柔。
發現對方微微昂頭，肆意享受著下午的陽光。
溫柔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華蓧柔輕輕勾著的嘴角上。
有一種令人無法觸及的美麗。
陸天明見不得別人比自己舒適。
沉吟片刻，輕聲道：“我聽人說，華無畏天不亮就守在了唐府門口，叫囂著和青龍前輩決生死。”
聽聞此言。
華蓧柔瞳孔微顫。
“他從小嬌生慣養，比我一個大小姐還不如，吃點苦，我覺得是應該的。”
“可他並不是青龍前輩的對手，這點你應該很清楚。”陸天明平靜道。
華蓧柔將目光投向窗外。
久久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
華蓧柔緩緩開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他去找闞兵複仇，跟我有什麽關係？”
不等陸天明迴複。
華蓧柔又道：“就像你說的，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別人做什麽，我並不關心。”
陸天明往火爐裏麵添了幾塊木炭。
安靜片刻後。
輕聲道：“要不要我去找他，把真相說出來？”
華蓧柔漠然。
半晌沒有說話。
陸天明突然站將起來。
把手探入華蓧柔的衣襟中。
轉瞬將華蓧柔脖子上的掛墜扯了下來。
“我去找他，把真相給他說清楚。”
華蓧柔伸手捂住胸口。
看見陸天明手裏的吊墜後，瞪著的雙眸這才平和下來。
“隨便你怎麽做，跟我無關。”
陸天明把吊墜小心翼翼揣進懷裏。
“青龍前輩不應戰，但等他應戰的時候，你哥哥一定會死，東西我先借下了，華無畏不應該死在青龍前輩的手裏，至少，他應該知道誰要真正殺死自己的親妹妹。”
陸天明解釋一句後，轉身便走。
華蓧柔沒有阻止，抬頭望向屋頂的同時，淚流滿麵。
......
“姓闞的，出來，我不砍死你，我跟你姓！”
內城唐府門口，華無畏一手抓著酒壺，一手把著刀柄，聲如洪鍾。
右腰上掛著的長刀，動了又動。
吆喝半晌，對麵的大門內毫無動靜。
華無畏生氣了。
刀出一寸，劍氣如風。
哐當一聲。
凜冽的劍氣沒入無形的氣牆，再無音訊。
華無畏更怒了，又要拔刀。
刀再出一寸。
一隻手突然搭在刀柄上。
“華前輩，我知道你妹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