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學院 第八十章


    韓月陰十分不爽,今天,不對,昨天各種各樣的事早就讓他心煩意亂。


    眼前的朗明澤在這測試室徹夜苦練,卻連迎戰都在怯懦,隻是因為顧忌他的手傷嗎?!


    不行!不能這麽想,錯了就是錯了。


    他搖了搖頭,看著倒地的朗明澤,道歉的話卻是卡在了嗓子裏,內心的急躁無法平息,他對朗明澤的畏畏縮縮還是感到很憤怒。


    莫名火大啊!


    “好好拿出態度給我迎戰啊,無論麵對怎樣的我……”


    右手輕微地抖了抖,韓月陰頓了一下說到:


    “嘁,真麻煩!”


    韓月陰後麵這句話說的是他的手傷,但朗明澤聽了隻覺得愧疚,還以為韓月陰是在說他。


    朗明澤調整心態,麵對韓月陰正色起來:


    “對不起,我知道了。”


    “我會全力應戰的!”


    韓月陰看著他擺好架勢,終於是好受了些:


    “這個也是,那個也是……”


    “來吧,杜琳綺可不像你一樣磨嘰。”


    這一戰韓月陰和朗明澤打到了天亮,最後也沒能分出個勝負。


    朗明澤多少還是顧忌到韓月陰的手傷,韓月陰也因為手傷和心態問題也沒能發揮出真正的水平,兩人都沒有使用賦能,打了個四六開。


    朗明澤看著韓月陰說道:


    “你現在改不了使用慣用手,到時候肯定會吃虧的。”


    “我知道,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原因。”


    “你的手傷多久能恢複?我隻想和實力全盛時期的你一戰。”


    “麻煩,但我不覺得自己會輸。”


    “真像是你會說出的話。”


    朗明澤輕鬆地笑了,他從來沒和韓月陰像這樣平和地說過話,一次都沒有。


    初一時他鋒芒畢露,傲視群雄,在諾阿卡亞中學深受老師們的喜愛,同學們的推崇。


    從那時起他便是人氣王,家世顯赫,為人謙遜友善,可謂是春風得意,不說唿風喚雨,一唿百應還是有的。


    直到韓月陰這個不速之客轉學來到了他的班級,自那一刻朗明澤的噩夢開啟了。


    一次次的考試,一次次的體測,隻要是他倆同時參加的項目朗明澤都輸得一敗塗地,朗明澤好像隻剩下了不值一提的人氣和顏值能壓韓月陰一頭,其他地方難以望其項背。


    這算什麽啊!


    他不服輸,他朗明澤什麽時候被一個人這麽壓製啊,他可是曆經了嚴格的貴族教育才有今天的小有成就!


    自小便在英倫皇室學習禮儀,培養風度,受過藝術文化熏陶,每日學習世界知識長達十八小時,睡前還會與外公夜談世界時局,歸國後甚至在父親的輔導下還學習過一段時間的兵法,這樣優秀的他怎麽會輸得這麽慘?


    挑戰,失敗,再挑戰,還是失敗。


    他十分苦惱,一度懷疑起自己。


    就像曲鈺和他說的,戰勝韓月陰已經成了他的心魔。


    朗明澤也曾想過與韓月陰交好,畢竟多一個朋友一樣的對手可比多一個純粹的對手好太多。


    但韓月陰好像天生就鄙棄友誼一樣,孤僻,厭世,冷漠,從未見他有過笑容,表情總是陰沉著,將所有企圖靠近他的人拒之門外。也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在學院裏向來都是朗明澤熱臉貼冷屁股,費力不討好。


    後來朗明澤看開了,自己是無法推倒韓月陰心中高高築起的高牆,成為他的夥伴的,他們兩人的立場和身份,甚至價值觀都相去甚遠。


    韓月陰對外人所表現出來的尖刺都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而他則完全不需要考慮這些。


    他知道韓月陰沒有惡意的,應該。


    不知不覺,朗明澤在心中把韓月陰當成了一個無法與之交談的朋友,哪怕隻是他單方麵認為的,他祈禱有一天韓月陰可以敞開心扉。


    “不好意思,到時間了,我該走了,我今天還有比賽,不然我還是很想和你繼續打下去。”


    朗明澤起身說道,今天他已經很滿足了,雖然莫名挨了一頓打但也值了。


    剛剛與韓月陰交手的一戰掃去了他徹夜的疲憊,現在的朗明澤感覺精神百倍,狀態良好。


    “哦。”


    “你注意你的傷。”


    “多嘴。”


    “哈哈哈哈,你要是能聽得進去的話,我多嘴幾句又何妨呢。”


    朗明澤向韓月陰告別,腳步邁地很輕鬆。


    韓月陰看著他,叫到:


    “喂。”


    “嗯?還有什麽事嗎?”


    韓月陰把頭轉向一邊,盡量不讓朗明澤看到自己的表情。


    “我不喜歡辜負努力的家夥……既然下定決心了就不該退縮。還有就是…抱歉,打了你。”


    朗明澤聽了,愉悅大笑:


    “哈哈哈哈哈,沒事!我一定不會在遇見你之前倒下的,我發誓!”


    “……”


    朗明澤再次揮手告別,韓月陰臉龐熱熱地。


    真不像是我會說的話…我多少……也有點改變了吧?


    空蕩的測試室內隻剩下韓月陰一個人,他走出去唿吸新鮮空氣,駐足看著露出半個腦袋的太陽,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腦袋昏昏,韓月陰對於那莫名的頭痛有些後怕,猶豫了半天,他邁動腳步去往大學部醫務院找了找顧蘇北,做了個頭部檢查。


    “一切正常啊,沒發現什麽問題,你說的頭痛是從小就有嗎?還是最近才出現的?”


    “從小就有,而且每周都會發作三四次,長大後頻率才減少,但時不時還會發作。”


    韓月陰如實答道,顧蘇北一臉嚴肅地看著新鮮出爐的檢查報告。


    “嗯……冒昧地問一下,你父母是近親嗎?”


    “不是。”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我這裏實在檢查不出什麽問題,你暑假有時間去一下諾阿卡亞第一主醫院,那裏有著世界頂尖的醫療水平,要比我這裏更專業更權威。”


    “哦。”


    韓月陰應下,心中卻是煩悶地腹誹到:


    每次都是這句話,還不是沒用……


    韓月陰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從不同的醫生嘴裏聽到了。


    他不會去的,家裏負擔不起,他也從來沒和家裏說過這事。


    顧蘇北摘下眼鏡,看著愁容滿麵的韓月陰忍不住就想逗弄,他戲謔一笑,開口說道:


    “怎麽樣?我對你好吧!”


    “嗯?”


    “杜琳綺可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啊,你可不要辜負人家!”


    “你!!!”


    韓月陰的臉瞬間紅透,耳根都透出血紅,他氣罵了一句:


    “混蛋……”


    然後起身離開診療室,頭也不帶迴的。身後的顧蘇北大笑說:


    “還是年輕!還是年輕啊!哈哈哈!”


    待韓月陰走後,顧蘇北看著桌上的報告單表情逐漸轉為嚴肅,拿出手環撥通一個號碼。


    “是複檢科的楊依醫生嗎?”


    ……


    閑來無事,確認身體沒有什麽大問題後,韓月陰去找了熊健斌要了大學部訓練室的使用許可,自己單開了一間訓練室。


    今天大學部的選拔賽依舊火爆,從人數來看就知道,可能又會出現些黑馬之類的。


    不知道許嵐那家夥打的怎麽樣了,昨天也沒在榜單上看見過他的名字,韓月陰想著,要是許嵐的比賽結束了應該能找他給自己練一下。


    本來韓月陰想讓熊健斌教官幫忙的,畢竟是他說出了韓月陰身上還有極意存在,韓月陰對這突然知曉的極意可以算是一無所知,讓熊健斌教官來幫忙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但剛剛熊健斌說他因為臨時加入裁判組今天有一天的比賽需要坐陣裁決,沒有時間幫韓月陰。


    所以韓月陰隻能自己摸索新的戰鬥方式了。


    早上時和朗明澤交手後,他自身的諸多問題也是浮出了水麵,最致命的就是韓月陰現在改不了慣用手,左手主攻還是有些別扭。


    而且……


    韓月陰在一旁的武器架上挑了一把短刀,左手掂了掂,約莫著有十五公斤。


    當時和朗明澤對戰時韓月陰選的那把短刀似乎是十公斤重的,對於他來說有些輕了,戰鬥過程中有多次脫手,有種虛浮的感覺,並且手感不是特別好。


    這便是韓月陰發現的第二個問題,沒有趁手的武器。


    由於黑匕沒有實感,韓月陰以往操作時全靠意念,所以使用時根本不會擔心這些,但現在因為不能暴露手傷,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把重量合適的短刀先練一練。


    一是為了藏黑匕這張底牌,二是可以不使用右手來迷惑對手,三是讓左手也具有戰鬥力免得再出現今天這種情況時尷尬,四是當不得不用左手使用黑匕時也不至於臨陣磨槍。


    韓月陰現在覺得當時掣風小隊的光子藍刃是多麽優秀的武器,設計合理且人性化,無論何時都極具殺傷力。


    韓月陰又想起了師傅林清潭的泊刀,這麽一想,師傅的泊刀韓月陰用得最是順手,不過韓月陰也沒可能現在去找師傅去拿把泊刀戰鬥。


    韓月陰下定決心,這一戰…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師傅!


    獨自訓練是無比枯燥的,而且十分折磨。


    雖然韓月陰給自己擬定了一個方向去訓練左手的戰鬥力,但是畢竟不專業,而且沒有人在一旁給他看著,他自己都不知道哪裏有問題。


    ……沒有感覺…找不到要領和應該鍛煉的戰鬥方式啊。


    此外韓月陰總是會下意識右手出拳,有時迴過神來,短刀竟然出現在右手上。


    就算韓月陰在心中默念著不要用右手,不要用右手,但這樣也無濟於事。


    或者說這樣讓他的戰鬥姿態都扭曲了起來,突出一個別扭奇怪。因為心急,他不想暴露底牌的意圖太明顯了,反而使得發出的招式一點迷惑性都沒有。


    等等…戰鬥姿態?!


    對啊,自己何不直接改變戰鬥姿態,從最直觀的外形上迷惑對手呢!


    想通了這一點韓月陰開始研究起新的姿態。


    既然右手不能用,那就幹脆揣兜裏或者放到胯骨附近吧,大拇指插兜,四指排出在外。


    站立的話不好發力,那就上身往後壓一點,下身緊繃。


    左手就自然下垂吧。


    呃…好生奇怪的姿勢…算了,姑且這樣吧。


    確定好新的戰鬥姿態,韓月陰開始認真訓練起來。


    練了一會兒後,別說,效果意外地不錯,起碼右手是不會亂動了。現在韓月陰要注重的就是左手的發力和出招了,盡量做到全力攻擊而非多次攻擊,因為多次攻擊會導致他姿勢變得不協調,感覺很奇怪。


    全力攻擊而非多次攻擊…既然這樣那就練練左手的蒼霸十文字其一吧,韓月陰心想,著手開始新一輪訓練。


    小有成效後,韓月陰停止了訓練,畢竟不可能一蹴而就。


    離開訓練室,韓月陰去了選拔賽現場觀看比賽,既然手受傷了還是多看看,預防可能的對手吧,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觀看了幾場比賽,韓月陰實在沒了繼續看下去的念頭,太普通了,他用自己對位衡量了一下場上兩人的實力,發現要是他上去打的話完全就是欺負人。


    韓月陰失去興致,打算繼續去練習新的戰鬥姿態,正走著,不遠處出現了朗明澤和他的那幾個激進跟班。


    “韓月陰!”


    朗明澤小跑了過來,很是熱情,但他的那幾個跟班,尤其是宋昊軒的目光十分不善。


    一見麵,朗明澤就喜笑顏開地與他分享自己的戰績:


    “我剛剛才贏下一場,謝謝你,不是你的話我沒這麽好的狀態。”


    韓月陰淡淡道:


    “與我無關。”


    “怎麽會呢,還得謝謝你與我交手,我從中學到了不少。你不知道,我才突破三階初期,實力還不怎麽穩定,狀態堪憂。還得多謝你和我對練,我才有了進步。”


    “別,那是你自己的努力。我可是揍了你,別把我想得太好。”


    “喂!你小子剛才說什麽?!你竟然敢打我家朗少?!”


    宋昊軒朝韓月陰吼道,韓月陰眼睛眯了眯,目光不善。朗明澤表情瞬間一變變,多年來的修養讓他忍住了發怒的衝動,冷靜下來正要開口斥責,韓月陰則是歪了歪頭,露出一個冷笑:


    “喲,他都還沒說什麽,你倒是先急了?”


    “我並不覺得我的說話方式有什麽問題,你要是有能耐的話就讓我把嘴巴閉上,不然我就再隨便找個理由打你一頓,讓你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冷靜一下。”


    “我對你這敗類可沒有什麽好印象,更別指望我會留手,你家主子的麵子在我這裏可沒用。況且還有,不是我來找你主子說話的,懂?”


    韓月陰攥緊了拳頭。


    正愁沒有出氣包呢,你們要自找苦吃可賴不得我啊!


    “你…!可惡!我……”


    宋昊軒頓時啞了火,轉身想向朗明澤求助卻被狠狠一瞪。


    “宋昊軒!”


    朗明澤冷冷說道:


    “別再在這裏丟臉,離開這裏,安分一點,不要再讓我知道你仍在找韓月陰的麻煩,你的那些小動作我都知道!我會自己打敗他!”


    一向好脾氣的朗明澤能說出這種話證明他現在真的很生氣,他從來不輕易生氣,除非有人一次又一次觸及他的底線。


    宋昊軒連忙躬身道歉,帶著身邊“撐場子”的兄弟拔腿就跑,快速從二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韓月陰也打算動身離去,朗明澤在一旁賠著笑臉說道:


    “對不起,是我管教不了,我明明把他當做朋友,他卻總是把自己看作仆人,總是做一些錯事為難你,十分抱歉!”


    韓月陰不是很想理他,這分明不是他的錯朗明澤卻非要攬過去自責,承擔著了不該他來的道歉。


    說到底一直以來都是宋昊軒自覺自願,嘴上說是是朗明澤的代言人,卻在學院中借著朗明澤的名聲幹著些欺負人的勾當,分明就是在越俎代庖,還敗壞了朗明澤的人緣。


    朗明澤自己的性格又是比較溫和的那一種,不過在他看來正是這份溫和,縱容了宋昊軒為非作歹,一直在學院裏這麽囂張。


    要說錯的話,朗明澤也隻是錯在處事上,太過優柔寡斷了。


    韓月陰看著朗明澤,內心歎了聲氣。


    你要真的還把宋昊軒當做朋友,還是盡早叫他改正吧,趁他沒闖出大禍。


    但韓月陰還是說不出口,對於這些那些的事自己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其實朗明澤也十分無奈。


    宋昊軒認定他和自己是主仆關係,但朗明澤從來沒有這麽想過,隻是覺得宋昊軒是兒時一同長大的好友罷了。對於宋昊軒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朗明澤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具體緣由,但極大可能是因為自己哪一次無心使喚了他吧,讓他意識到他們之間的真正關係,從此便有了逾越不了的隔閡。


    掛懷著過去以及內心對宋昊軒的愧疚,朗明澤也想淡化這一份隔閡,所以才一直沒用過少爺的身份來壓宋昊軒,卻反而導致宋昊軒成了現在這副德行。


    他更加後悔,更加慚愧,還又間接地傷害到了韓月陰。


    朗明澤缺少了作為一位被追隨者的果決,他太心軟了,狠不起來。


    韓月陰不想去細究到底是朗明澤還是宋昊軒誰的過錯,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留給他們自己去處理比較好,相比之下,他隻想快點離開這裏去練習新的戰鬥姿態。


    然而朗明澤的愧怍之心可不同意,他開口對要走的韓月陰說道:


    “待會我想請你吃飯,就當是為了道歉,可以給我一個薄麵嗎?”


    “免了吧,我怕麻煩。”


    朗明澤跟著韓月陰走著,就像初中時一樣想交好與他。


    “那…那我可以請求你再和我訓練一次嗎?或者你要是有需要的地方盡管可以跟我說,就當我賠禮道歉了。”


    “不需要。”


    韓月陰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滿腦子裏現在就隻有一個想法:


    這個家夥怎麽這麽黏人啊!有這功夫在這裏糾纏還不如快去準備下一場比賽!


    不過也是,朗明澤初中時便與他結下了這段孽緣,像這麽黏他黏了快四年了。


    “對了,我有統計選拔賽晉級第二輪選手的基本賦能信息,等今天結束了比賽我完善好名單,可以送給你研究一下,請務必收下!”


    “免了,比起這個我更需要專注自己。”


    “都不行嘛……不然你說個數……?讓我多少我意思意思。”


    韓月陰臉瞬間一黑,強忍住在這裏揍他一頓的衝動,快步想要遠離他。


    這家夥腦子裏是不是覺得非得要收下他錢和好意才算不生氣不計較啊!


    “我不要你任何東西,你給我管好自己的人讓他們安分點就行!”


    “哦…那……那好吧,”


    朗明澤有些垂頭喪氣,小聲嘀咕道:


    “本來還想著說等杜琳綺打完這一場比賽就一起去吃飯的。唉——”


    都快走遠的韓月陰腳步突然一停,然後默默地走迴朗明澤身邊。


    見韓月陰突然退迴來杵在自己旁邊,朗明澤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


    “怎…怎麽了?”


    “醫生說我的手最好不要高強度運動參加選拔賽也是瞞著醫生的所以我就不去訓練了你也不要去外麵聲張雖然我無所謂但萬一讓李師知道了我肯定少不了被他念叨還有管好你的跟班讓他們收斂點不然你自己的名聲也會受到毀壞我的比賽其實已經安排在了第二輪你不用愁我會遇不上你至於其他的事怎麽都好我無所謂還有就是希望你不要過多幹擾我的生活畢竟我一個人就好作為同班同學的杜琳綺也是我的對手所以我還是要去看一下的對吧?”


    “啊?……啊對對對。”


    “好了,不囉嗦了,我們快走吧。”


    “不…不是……?你等我緩一下。”


    朗明澤大腦一陣發懵,韓月陰剛剛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他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清,隻聽到了最後一句是他要看杜琳綺的比賽,而且韓月陰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他也搞不明白。


    不是,這怎麽迴事啊?


    但朗明澤轉念一想:


    既然韓月陰他會想和我一起去看比賽那多少對自己有所改觀了吧?


    沒想到他是個這麽不好意思的人,哈哈哈。


    朗明澤積極地想著,心裏又有了信心。


    已經在往練兵堂裏走的韓月陰對他說到:


    “你快點,我找不到路。”


    “來…來了!”


    朗明澤快步跟了上去,湊到他身邊。


    韓月陰有些嫌棄地往一邊挪了挪。


    這家夥怕不是什麽楠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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