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迴朱府後第二天,朱蕭索又收到了甄念恩的邀請。


    擁仙城的好大哥,給了朱蕭索毫無保留的支持,朱蕭索當然不會拒絕。


    兩人相熟,他也沒有按照請帖上的時間赴宴,而是一大早就出了門,先去甄家見過甄念恩。


    看朱蕭索這般隨意,不拿自己當外人,甄念恩心裏自是高興,拉著朱蕭索就在廳堂裏聊了起來。


    朱蕭索看到,擁仙城安國軍將軍張太如和擁仙城城主張太中也在。


    “見過兩位前輩。”


    張太中擺手:


    “可不敢當,不敢當啊。朱教授,你還是叫我們兩人的官職吧。”


    “修仙界達者為尊,我不稱唿兩位前輩,有些不敬。”


    張太如無奈道:


    “朱教授短短數年,就從換骨境突破為卑今境,我是真的沒有見識過。你現在叫我們前輩,過不了多久,我倆說不定就得喚你作前輩了。稱唿一換,我倆老臉也沒地方擱了。所以,還是我們叫你朱教授,你叫我們將軍和城主好一些。”


    “既然如此,好吧。”


    幾人分別坐下後,甄念恩先道:


    “二弟,我有一份禮物,本來想在晚宴上給你。既然你先來了,那就現在就獻上來吧。”


    “哦?那我可要看看,大哥準備了什麽。”


    朱蕭索想著,按照自己現如今的身份和修為,一座擁仙城已經沒有什麽他自己能看上眼的物件。


    若是送上三五百萬靈石,朱蕭索又覺得甄念恩不會這麽直接。所以,還有幾分好奇。


    接著,他看見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被推進了廳堂。


    雖然那人的臉麵被雜亂頭發遮擋住大半,但朱蕭索還是能從依稀露出的麵容辨認出來,這人是擁仙城文家家主,文易和。


    文通天帶著都城的文家人溜之大吉,沒有通知任何人,可害苦了留在擁仙城的文易和。


    在張太如和張太中的通力合作下,文家連一條狗都沒有活下來。


    單單留下文易和,聽候朱蕭索發落。


    朱蕭索頗有興致地看著甄念恩:


    “大哥,這份禮物,何解?難道是為我出一口惡氣?”


    朱蕭索不是揪著一點仇怨不放的人。尤其是在國都過了幾趟油鍋,他更看淡了之前的小仇小怨。文易和這號人,他早就拋諸腦後了。若不是甄念恩將他提出來,他甚至想不起這號人。


    甄念恩道:


    “二弟想錯了。他文易和算什麽東西,也配入二弟你這個天下文首的法眼?若是讓你出惡氣,那也應該是派人把躲在昊元國的文通天抓來才是。”


    甄念恩還是了解朱蕭索的,知道朱蕭索不會將文易和放在眼中。


    “那大哥的意思是?”


    “二弟,你不是弄了個什麽,新文經流派麽?雖然你沒有在這一派稱宗,讓其他修士自由研習,但是隱隱之中他們已經將你奉為開山朱宗。”


    “新文經流派,就是搞著玩玩的。比起那個,我的主要精力肯定還是放在大事上。”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文經那幫人雖然修煉不行,但是罵人可是一把好手,這若是不利用起來可太浪費了。你建了新文經流派後,連個弟子都沒有,也無人能宣揚你的想法,豈不是有勁使不上!”


    朱蕭索眼前一亮:


    “大哥是想讓他,做我在新文經流派的大弟子?”


    甄念恩微微一笑:


    “正是。你想想看,文家新一代,最具文采的子弟,投靠了新文經流派,還有什麽能比這個更打擊文通天那條老狗的?”


    當得知文通天逃到昊元國後,朱蕭索氣得胸悶了好久。自己必殺的兩人,一個程前鵬飛升上界,一個文通天逃亡敵國,不知道何時才能報仇雪恨。


    現在甄念恩遞給了一把刀,雖然捅不死文通天,卻也能惡心惡心他。


    朱蕭索聽後,想了想文易和站在新文經流派為自己搖旗呐喊時,文通天在昊元國的憋屈,心裏就無比暢快。


    這份禮物,甄念恩無疑是用了心的。


    朱蕭索抓起甄念恩的手:


    “大哥這份禮物,可真是送到我的心坎裏麵去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哥啊!”


    甄念恩哈哈大笑,拍著朱蕭索的手:


    “二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麽可能虧待你?”


    朱蕭索感謝完甄念恩,又問道:


    “那,文易和他,同意了麽?”


    甄念恩還沒說話,下麵跪著的文易和就立刻磕頭如搗蒜:


    “我同意!我同意!求求甄家主和朱詞宗別殺我!!隻要不殺我,讓我幹什麽都行!”


    “我這個人有些文名,平時也鑽研文墨,隻要朱宗肯收我,我一定站在您這邊,赴湯蹈火,絕不動搖!”


    “朱宗,您相信我,我肯定能做好的!!”


    甄念恩玩味一笑,攤著手:


    “你看,他答應了。”


    朱蕭索點頭:


    “我還以為,他一個文家家主,會寧死不屈呢。沒想到,居然下限這麽低。”


    “倒也不是。一開始,他確實是想死的。”


    聽著甄念恩的話,朱蕭索倒是好奇了:


    “那大哥是怎麽讓他,迷途知返的?”


    “這方麵我不專業,你還是問我外公吧。”


    “你外公是……”


    “就是張太如將軍。”


    朱蕭索恍然大悟。


    之前就很納悶,為何張太如會如此幫助甄念恩,難道是親兒子不成。可是想了想,連朱福祿的子女都能驗證血脈,甄思沐作為一州州令,沒理由被當綠毛龜還不自知。


    現在,他終於知道,原因何在。講道理,終究是血濃於水。


    他是第一次聽甄念恩說起自己與張太如的關係。一方麵是甄思沐,不,甄思過已經在禮仙州州府被沐望殺死,他沒了隱藏的必要。另一方麵,也是和朱蕭索的關係更進一步,可以講些自己的秘辛了。


    張太如道:


    “讓他改變想法沒費多少勁。拉來幾個文家的人,在他麵前慢慢大卸八塊,他就什麽都答應了。”


    張太如一句話輕描淡寫,聽起來平平無奇。但朱蕭索卻知道,話越少,內容越多。


    光是“慢慢”二字,就讓朱蕭索腦補出了無比血腥的場麵。再看張太如毫不在意地喝著茶,朱蕭索心中一凜:這張太如,當真也是個狠角色。


    不過,張太如是自己人,狠一點也好。


    大哥的禮物到手,朱蕭索也該體麵迴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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