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放之四海皆準。


    謫八家且戰且退,退的速度遠遠超過尚玄國和昊元國推進速度。


    收攏核心力量,直接繞過都城,退到了都城之後千裏的騰仙州州令宇文強的地盤上。


    宇文強,一個平平無奇的州令,因為朱蕭索的《滕王子安序》而聲名遠揚。


    但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他本就是個調任騰仙州的人,剛來幾十年,沒有很深的根腳,天下大亂時掌控不住一州的勢力。


    再加上騰仙州地處都城旁,基本上好的資源和厲害的修士都被就近運輸到都城,不論是發展水平還是修士實力都不入流。所以也沒有厲害的家族將騰仙州作為自己的根據地。


    老虎不在家,騰仙州隻有小貓三兩隻,撲騰不出什麽水花。


    謫八家率領百萬大軍入駐騰仙州,宇文強也隻能任由他們安排,不敢說一句反對的話。


    尚玄國和昊元國的人也看愣了。


    確實考慮過打論仙州不會費太大力氣。


    但沒想到這麽不費力氣。


    才一個多月,居然就能占下論仙州全境,並對謫仙國的都城呈現出包圍態勢。


    管威霆和鮑封天對此也進行了討論。


    “管兄,謫八家的人什麽意思?讓咱們直接打都城?”


    “看起來是這樣。應該是都城之中有程家的底牌吧。”


    “程家的底牌,可真是有些愁人了。哎,事情成了這樣,打不打都城都很難受。”


    “沒錯。已經都要將都城團團圍住。若是不打都城,將士們肯定會懷疑我們對謫仙國仍有畏懼,迴失了軍心。若是打都城,我真擔心程家人還有底牌,沒準能把天上的那些個程家修士叫出來。”


    管威霆和鮑封天坐在一起,都有些愁眉苦臉。


    他們的計劃,是尚玄國發兵謫仙國西境,昊元國發兵謫仙國南境,雙方不碰麵, 但是協同作戰,平分論仙州的大部分土地。


    隻留下個難啃的謫八家謫字營作為孤城,然後繼續各自作戰,繞過都城分別推進。


    結果謫八家連謫字營都不要了,直接讓出論仙州全境。兩軍被迫會師,還將都城給包圍起來了。


    “管兄,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就算你我憐惜將士的性命,不想繼續打,可其他人也不會允許就此罷手的。”


    “鮑兄何解?”


    “你管家在尚玄國,地位僅次於國主周家。我鮑家在昊元國,也是位極人臣。咱們兩家的人,天才頻出,早就為國主忌憚。”


    管威霆知道,鮑封天這是要說點體己話了,便也不藏著掖著。


    “鮑兄說到我心坎裏了。外人看我管家如日中天,但是我知道,和國主的關係平衡非常微妙,很可能一次處理不慎,就反目成仇。”


    “沒錯,尤其是最近謫仙國還發生了千年死忠的沐家跳反的事情,國主看我們更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是。沐天恩這種自絕半數沐家子弟修煉道途,創建程學流派的拍馬屁至尊,居然都能是反賊。恐怕不論咱們做什麽,國主都不會放心了。”


    “這次出征,咱們倆的國主應該商量好了,讓咱們倆領軍出征。我這邊奉旨帶了鮑家嫡係主力軍出征,你呢?”


    “我管家的嫡係也都在行伍之中了。”


    “是啊,兩國主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次出征,帶著家中英傑和嫡係部隊,打下來的地盤,其中一部分就是你我兩家安家之地。”


    管威霆歎了口氣,點點頭,也算認可了鮑封天的話語。


    內部矛盾已經無法化解,被沐家一造反,矛盾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隨時都能爆發。


    既然解決不了內部矛盾,那就隻能向外部傾瀉了。


    管家和鮑家,名義上做尚玄國和昊元國的屬臣,實際上做外部的藩王,算是雙方都可以接受的結果。


    “你想想看,國主撥了這麽多軍費,又動員了幾百萬的部隊,還配了諸多入神境將軍。隻打下一個論仙州,沒法交差啊。”


    管威霆眉頭緊皺,臉色也很難看:


    “更何況,咱們還被謫八家偷掉了幾名入神境的將軍。這麽大代價和陣仗,隻拿下一個論仙州,肯定無法讓國主滿意。不打國都,對上對下都無法交代。”


    鮑封天一攤手: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接著打吧。若是因為程家底牌打不下都城,被迫繞道或者還師,也是對國主的安排有了合理的說辭。”


    “那就,合圍謫仙國國都吧。”


    “好。明日一早,大軍開拔!程家若是真有什麽底牌,那我們也沒什麽辦法。”


    第二天,尚玄國和昊元國留下了部分駐守論仙州的修士,然後帶領千萬聯軍,越過論仙州,向都城所在推進。


    程前錦在國宮之內,愁眉緊鎖。


    堂下站著三個人,是僅有的三名從沐家造反中幸存下來的神威軍將領。


    雖然程前鵬在飛升前,打通了他們突破到入神境後期的壁壘,但那才過去了幾個月。幾人日夜修煉,也隻有一人剛剛突破到入神境中期,這還是建立在他之前就是入神境初期大圓滿的前提下。


    靠著這三人,想要守住還在重建的都城,簡直是癡人說夢。


    程前錦讓三人下去,各自守好崗位,就擺駕去了睿親王府。


    看著熟悉的院落,卻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閑情雅致。


    他來到書房,推開了蒙塵已久的書架,從後麵的暗格之中,拿出了一塊散發著淡淡光芒的青玉。


    “皇兄裝病騙了我那麽多年,希望這一次他沒有騙我。”


    程前錦將青玉放入袖中,迴了國宮。


    然而,程家的底牌,程清秋是不知道的。


    她見父皇愁眉不展,以為已經束手無策,都城將要淪落敵手。


    若真是如此,按照程家人的祖訓,程家人要死守國都,國都破就得以身殉國。


    程清秋對於自己將要到來的下場,很是不悅。


    她倒不是怕死,畢竟今時今日,活著也沒有太大的樂趣。


    隻是有些事,沒有結果,讓她無法安心。


    她打算給朱蕭索再發一道傳音符,說自己要死了的事情。


    但是前一道傳音符,朱蕭索還沒有迴複。


    想想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卑微。


    但再想想,又不甘心於此。


    於是她試著發出了消息:


    “國都要破了。國都破,按照祖訓,我作為程家人也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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