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蕭索的開宗立派的地方,選在了四十九層高的哭笑樓。


    哭笑樓同樣是給都城達官貴人們開宴的酒樓,但菜肴排名大概隻是前二十左右。


    朱蕭索選在這裏,有兩個原因。


    一是這個場地比較大,四十九層,能容納更多的來客。


    二是哭笑樓老板給他一百萬靈石。


    相對而言,其他的酒樓邀請朱蕭索時,送的都是些陽春白雪的物件。如冠絕都城的“皓文樓”、他之前去過的“登天樓”等,選擇給朱蕭索一些名人字畫或者珍寶奇玩作為答謝。


    雖然文經流派的人常說“不為五鬥米折腰”。


    但朱蕭索是數理流派的人,所以他折腰了。


    沒有什麽比一百萬靈石來得更實在。


    所以當即和哭笑樓的樓主簽下靈契,定好了他講述新文經流派的事情。


    這一日,朱蕭索早早地就來到了哭笑樓的頂層。


    今日,哭笑樓的四十九層,不接待客人,專門留給朱蕭索一人。


    朱蕭索和哭笑樓的老板打了招唿,然後,就靜坐其中,腦海中迴想著自己的構劃,確保萬無一失。


    還未到開講時間,哭笑樓已經被無數人群包圍住了。


    最前排的,是待字閨中家世不錯的小姐。


    她們既是自己想要一睹朱蕭索的風采,也背負著家族的任務——盡可能地和朱蕭索發生點聯係,爭取嫁給這個靈石王老五。


    這些家族為了能搭上朱蕭索,豪擲上萬靈石,買了四十八層的位置,就是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


    因為朱蕭索聲望水漲船高,又許下了要“開宗立派”的承諾,哭笑樓的位置千金難求。


    更別說四十八層這種地方。沒有家族支持,絕對不可能買得起。


    即便價格昂貴,哭笑樓的位置仍然早早就被搶光,甚至出現了倒賣位置的生意。


    不是說都城人傻錢多。


    而是牽扯到“流派”二字上,起碼是能達到尊古境修為的修士,才有資格討論。


    尊古境修士,家資往往都較為雄厚。


    幾百上千靈石,來聽聽開宗立派的理論,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在這些“普通”尊古境修士之中,也有許多隱藏了身份的人。


    要麽是和朱蕭索有矛盾,要麽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來這裏。


    時辰一到,哭笑樓的樓主給朱蕭索發了一道傳音符:


    “朱文首,賓客們都到齊,可以開講了。”


    “好。”


    霎時間,所有樓層都出現了四道靈影符,讓所有賓客都能看見朱蕭索的影像。


    “他真的如此風流倜儻?父親竟沒有騙我……”


    “果然……好生俊俏,不愧是謫仙國第一人傑!”


    相貌上的優勢,從來都是和異性交流的最大殺器。


    帥成朱蕭索這樣,還文理雙通的,更是讓天下女子都會心動。


    朱蕭索微微一笑:


    “感謝諸位今日前來捧場。接下來,我要闡述一番,我的新文經流派的想法。”


    “眾所周知,現在文經流派尊古境的書籍隻有一本,那就是《文通天文集》。我聽聞到了卑今境,通過卑今試,提升修為的方式,也都是作詩作詞作駢文等。”


    “但是文經一流派,如果隻局限於詩詞駢文,是不正確的。或者說,太狹隘了。”


    朱蕭索的這番開場白,如同平地炸雷,驚住了一眾來賓。


    他們本以為朱蕭索提倡的“新文經流派”,是以自己擅長的詞和駢文為主,與文通天主導的以詩為主的文經流派相抗衡。


    沒想到,朱蕭索竟然把自己最擅長的詞和駢文也摘掉了。


    他到底要做什麽?


    “我之所以說詩詞駢文狹隘,不是說它們不值得學習,而是說對於大多數修士,它們的上限太低。為什麽?因為很多人吟詩作賦,都隻是虛浮其表,沒有抓住要領。”


    “坦白講,詩詞一派,需要的天賦甚高。刨去文通天拿出的那些詩文,天下詩壇可以說凋零無比。若是能夠做出信達雅的詩,便能夠位列翹楚。但這樣的詩文,不足以突破出聖。”


    “一來,你們在詩文中沒有貼合實際的創新立論。二來,天下文章一大抄,都是些翻來覆去換湯不換藥的無病呻吟罷了。”


    “我雖然是數理流派的修士,卻也希望天下修士能夠齊頭並進,共同發展。思來想去,認為文經流派若要突破現有的桎梏,必須放下身段。”


    “不要一直致力於歌頌些文人墨客的風騷事情,也要多體察百姓安樂疾苦,更全麵地認識天下。同時,不要拘泥於詩詞駢文這些半年寫不出倆字的文學表達方式,也可以平鋪直敘,用平實的話語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立意深遠、精耕細作,才是文經流派的核心。”


    朱蕭索對新文經流派的提議,就是打破文字壁壘,不要隻學習難以駕馭的五言七言詞賦駢文等,而是接受以簡單的文字堆疊出文學內容。


    這時,四十八層飛上來一道傳音符:


    “朱詞宗,這樣的話,就能夠突破出聖境了麽?”


    現場提問,是哭笑樓給四十八層的貴客的特權。


    朱蕭索念出問題後,給出肯定的迴答:


    “從理論上來講,是可以的。出聖境的要求,是你的理論能夠通過驗新、驗真和驗聖,對於表達形式沒有任何要求。你們隻是看文通天以詩文出聖,所以覺得隻有詩文才是文經流派的正途。”


    “文通天走的路,不一定適合各位。大家將他的話奉若圭臬,將他做的事定做標杆,其實是非常狹隘且錯誤的。對於大家的問題,文通天沒有指出,反而招攬了無數徒子徒孫,為其搖旗呐喊,讓一眾文經流派的修士在歧路上越走越遠。”


    “現在的文經流派,已經成為了以文通天為首的‘文閥’,對修仙界的發展沒有任何幫助。即便有的修士發現了問題,卻因為人弱聲微,被埋沒在一片錯誤聲音之中。意識到這個問題,我才大膽提出了建立新文經流派的想法。”


    “在下不才,有些文名,雖然不是文經流派出身,卻也自認為能在當今的文經流派占據一席之地,願擔起建立新文經流派的重任。”


    “望諸位,與我同行。”


    說完,朱蕭索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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