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當年你也自詡天才,不是對程前隆不屑一顧的麽?”


    “以前年少無知,不知道自己摸索入神道路的困難。我困頓百年沒有進展,還得依托國主的入神台名額才能突破,心態早就變了。後來迴想,程前隆能自己走出來入神道路,並創造出入神境的神通陣斬三大妖王,天賦實在是超出我能理解的範疇了。”


    “哦,天才和天才之間,還不一樣?”


    “前些年,華晉冕在卑今試上輸給鮑期北後留下的那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


    “老夫很久不關注後輩的話語了,哪一句?”


    “天才之間,亦有差距。”


    “嘶——這小輩的話語,沒點人生閱曆,是說不出來的。對了,國主給的是啥命令來著,老夫歲數大了,腦子不大記事了。好像是說,如果朱蕭索不答應謫八悔的要求,就殺了他?”


    “不是。國主的原話是,‘如果朱蕭索不答應謫八家入駐叩仙邑,或者答應得太快,都殺了他’。”


    “那還浪費什麽時間?答不答應都殺,不如直接殺了算了。”


    “十二叔,再耐心等等,來都來了,不差這一會。”


    兩個人不再交談,隻是站在一旁,等待著朱蕭索的反應。


    而此時的朱蕭索,絲毫沒有發現,要殺他的人就在眼前。


    這種沒有任何預兆的殺戮,就算是神機妙算的人也難以避開。


    何況朱蕭索也不是能預知未來的神棍。


    他沒有馬上迴答,是因為平時習慣了思考清楚再開口。


    一旦話說出來,說話的人就要為之負責了。


    正如前世的一句俗語:


    話說出口之前,你是他的主人。話說出口之後,你是他的奴隸。


    朱蕭索怎麽看謫八悔怎麽覺得奇怪。


    一個醜人來叩仙邑當分家家主,見自己第一句話就要拿走叩仙邑的兩成生意。


    侮辱兩個字幾乎已經寫在臉上了。


    以謫八家的名號,應該是幹不出這種上門羞辱人的蠢事才對。


    那他們這樣做的收益是什麽?


    難道是試探自己?


    “朱家主,答應與否,請給個準信。”


    謫八悔的催促,讓朱蕭索更堅信自己的猜測。


    這根本不是談生意轉讓的態度,說明謫八悔也許根本不在意朱蕭索是否給他那兩成生意。


    所以,謫八悔是來試探自己,目的是要從自己的答複裏得到什麽信息。


    朱蕭索道:


    “這個事情,我還需要和其他人討論,一個人沒法立刻給謫八家主答複。我同意了,別人也不一定會同意。”


    “好,我知道了。”


    謫八悔沒有逗留的意思,轉身就要離開。身後兩個入神境的隱身修士,也準備動手。


    “但是,謫八家主,這個事也不是沒有迴旋的餘地。”


    已經轉身的謫八悔又轉了迴來,神情依舊冷漠:


    “給個痛快話。”


    朱蕭索是打算拒絕的,但是看謫八悔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給,當即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連忙叫住了他。


    “謫八家主,不是我婆婆媽媽,你一下子要走我們幾十個家族手裏兩成的生意,本來就不是一件可以馬上決定的事情。”


    “不過,我可以做主,牽頭一個給謫八家轉讓生意的叩仙邑會議,盡力促成你的要求,你也可以旁聽這個會議,如何?”


    謫八悔原本就扭曲的臉,因為一股猶豫的神色而更顯扭曲。


    朱蕭索不知道謫八悔猶豫的原因,但因為他終於給出了不同的反饋,心中也稍稍安定。


    不僅謫八悔,他身後的兩個老祖宗也拿不定主意了。


    “大侄子,他這算是答應了,還是算沒答應?”


    “我也不知道啊,十二叔。這小子不接受也不拒絕,態度曖昧,滑不溜秋,不按套路出牌,確實比較棘手。”


    “老夫一生最煩這種說話拐彎抹角的人了,什麽意思都要猜,我小孩啊還猜。要我看,要不直接把他殺了拉倒。”


    “十二叔,不能衝動。你想,國主給我們的交代,不答應或者答應的太快,他都得死。他如果迴答十分果決,現在已經成一具屍體了。有沒有可能,國主想要的,就是他現在的迴答?”


    “哎,彎彎繞的事情老夫搞不明白。明明修為都這麽高了,按理說應該自在天地間,逍遙任我遊,還要在這裏做腦筋急轉彎。修仙千年,修個屁!”


    “十二叔,不是晚輩看輕您。想要逍遙天地間,您起碼得像七叔或者三爺爺那樣,跨出下一步才行。入神境的修為,還差點意思。國主把城門一關,咱連國都都出不去。”


    “哼,廢話,老夫不知道嗎?!咱們這種蹭國主的恩澤,靠入神台突破的人,後麵的路早就絕了。老夫就是發發牢騷也不行嗎?”


    “我感覺,朱蕭索的迴複,應該是達到國主的要求了。十二叔,咱們兩個撤了吧。”


    “撤撤撤,趕緊撤,這破地方我是不想再多待片刻了。還是棺材舒服。”


    說完,這名修士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你那延壽棺材,價值上萬靈晶,又是木向榮親自打造的,當然舒服……”


    這個人給謫八悔發了道傳音入密之後,也不見了。


    謫八悔道:


    “好。那就有勞朱家主了。”


    “無妨。”


    見謫八悔麵色緩和,朱蕭索莫名地鬆了口氣。


    對待國主的狗腿子,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慎之又慎。


    既然謫八悔答應了此事,朱蕭索也就下定決心破財保平安了


    叩仙邑的家族,在朱蕭索的主持下,召開了一次生意轉讓會議。


    不過,謫八悔沒有再現身,旁聽會議的事謫八家的外物總管謫八橙光。


    由於朱蕭索的一力主導,再加上謫八家的名聲在外,生意轉讓會議十分順利。謫八家以極其低的價格,獲得了叩仙邑的兩成生意。


    大家都明白,生意轉讓兩成,朱家是要割一大塊肉的。即便如此,朱蕭索還是態度鮮明地支持此事,說明是有無法說出的難言之隱。


    朱蕭索既然答應了,他們這些跟著朱蕭索混的人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謫八悔隻要求兩成生意,沒指名要什麽生意,讓朱蕭索有了操作空間。


    他把叩仙邑百業,都分出了一點,零零散散近百條目,總共湊出兩成生意,交給了謫八橙光。


    謫八橙光看著這張三尺長的轉讓生意單,臉拉得老長。


    “朱家主,就不能整合一下麽?這也太零散了。”


    朱蕭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也看到了,這也是我們很努力讓出來的了,沒法再改了。”


    心裏卻想著:


    媽的,臭要飯的還嫌飯餿?吃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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