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是沒談攏。


    殺卑今境修士的錢,朱蕭索出不起。


    有這錢,他自己都能修煉到尊古境後期了。


    最終,兩個人也隻談下了一個蛋的生意。


    臨走前,朱蕭索知道了這個男子的名字。


    花倚樓。


    當晚,睿親王府就收到了新的情報。


    當陳樸華看到密信內容:


    朱蕭索疑似去黑市懸賞劉耀祖的人頭,估計是與馬保瑩的事情有關。


    陳樸華一巴掌拍在手下的臉上,厲聲道:


    “從頭到尾都是捕風捉影的猜測,這樣的信息也能呈上去麽?”


    手下一遍捂著臉一邊道:


    “可是大人,之前一直都是……”


    “之前是之前!唐封傲怎麽死的,還用我再跟你說麽?以後有關朱蕭索的消息,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不要往上遞交!”


    “是……”


    嗬斥完下屬後,陳樸華的臉色又變得陰冷起來:


    “天底下就沒有毫無破綻的人。朱蕭索啊朱蕭索,你什麽時候能賣個破綻給我呢?”


    第二天,朱蕭索剛從酒樓迴到家裏不久,正和莊雲閑聊,朱七德就說劉家家主來訪。


    朱蕭索和莊雲起身接見。


    便看著劉光遠帶著劉耀天和劉耀祖過來了。


    隻是劉耀祖臉色慘白,走路的時候還扶著牆。


    幾人互相見禮。


    劉光遠:“莊道友,朱教習好,這是我兩個犬子。”


    朱蕭索:“劉家主,耀天,劉道友好,這是我義父。”


    莊雲:“劉叔,師兄,耀天好,這是我義子。”


    劉耀祖:“朱家主,師弟好,這是我爹和我弟。”


    劉耀天想了想:


    “我該怎麽介紹?朱教習是我老師,如師如父,和我爹一輩。莊道友是朱教習的義父,那是我爺爺輩。我哥是莊道友的師兄,那我哥就是我爺爺輩。我爹是我哥的爹,那我爹就是我曾爺爺輩。可我爹是我同學,那我們倆平輩,我也是我曾爺爺輩。我是我曾爺爺?”


    劉耀天看著自己的父親,忽然有種看孫子的感覺。


    雜亂的關係,尷尬的場麵,也沒有人在意劉耀天扭曲的表情。


    “大家坐吧。”


    朱蕭索熱情招唿道。


    “是是,坐吧。”


    劉耀祖麵色蒼白地坐下,絲毫沒有紈絝子弟的模樣。


    劉光遠道:


    “耀祖和莊道友有同門之情,朱教習和我父子有師生之誼。我們本就親如一家人。像我們這種關係,沒有什麽化解不了的仇。耀祖之前不懂事,做了些荒唐事,得罪了朱教習,還望朱教習高抬貴手。”


    劉光遠什麽都沒說,但也什麽都說了。


    黑市的事情,按照規矩是保密的。


    但明目張膽懸賞劉耀祖腦袋的事情,也沒幾個人敢做。


    沒結下大仇大怨,別人不會在叩仙邑的黑市搞叩仙邑頭把交椅的劉家。


    在劉耀祖看來,叩仙邑應該沒有這麽牛波的人存在。


    他問劉耀祖原因,劉耀祖推說不知。


    但是,色厲內荏的劉耀祖,在夜晚被人襲雞後,終究還是怕了。


    為了讓劉光遠保住自己,選擇把事情對劉光遠和盤托出。


    劉光遠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今天一早,就帶著自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來跟朱蕭索認錯。


    朱蕭索本來就沒打算和劉家翻臉。


    以他現在在叩仙邑超然獨絕的地位,叩仙邑越安定,他越舒服。


    “劉家主,你說的話沒錯。可是我的手被人摁著。別人不抬手,我抬不起來啊。”


    劉光遠心中一鬆。


    朱蕭索不打算和劉家死磕,再好不過。


    “朱教習,我知道解鈴還須係鈴人。今天把劉耀祖帶來,也是表明劉家的誠意。”


    朱蕭索似乎對此並不滿意:


    “劉家主,我認為如果劉家有誠意,來的應該不止劉耀祖才是。”


    你如果誠心認錯,不把馬保瑩帶迴來麽?


    劉光遠迴頭厲聲對劉耀祖道:


    “孽子!還不快從實招來!”


    劉耀祖雙手捂著胯下,麵露恨意。


    但還是聽從了父親的話,有些咬牙切齒道:


    “朱家主,綁走馬保瑩的,不是我。”


    朱蕭索沒理劉耀祖,而是看了劉光遠一眼:


    “劉家主,那就是沒得談了?”


    口說無憑,不可能你說沒綁就信你。


    劉光遠又命令劉耀祖道:


    “劉耀祖,立心誓,接下來朱教習如果問的是有關綁馬保瑩的問題,必須說真話!”


    劉耀祖不可置信地看著劉光遠:


    “父親!”


    “立!否則你以後進不了劉家家門!”


    朱蕭索在叩仙邑的快慢班,劉耀天從沒出過前三,一直被朱蕭索親自教導。


    眼看劉耀天有望突破尊古境,劉家就要一飛衝天,區區一個青脈兒子的尊嚴算什麽。


    劉耀祖眼中恨意更甚:


    “是。我立心誓。接下來朱家主有關綁馬保瑩的問題,我必須說真話。”


    見劉耀祖立下心誓,朱蕭索也不確定了。


    難道真的不是劉耀祖做的?


    “馬保瑩的失蹤,與你有關麽?”


    “沒有。”


    劉耀祖毫不猶豫地迴答了朱蕭索。


    朱蕭索沒想到,劉耀祖真的沒說謊。


    劉光遠道:


    “朱教習,把事情說開了,沒有解不開的結。你看,現在不就是個和和睦睦的結局了麽?”


    “劉家主稍等,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劉耀祖。你剛才立的心誓,是有關綁馬保瑩的問題,都要說實話,沒錯吧?”


    劉耀祖忽然感到不妙,但還是硬著頭皮道:


    “是又如何?”


    “你有沒有發布過綁馬保瑩的懸賞令?”


    朱蕭索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劉耀祖。


    劉耀祖沒有馬上迴答,眼神有些飄忽。


    “沒迴答,那就是有過了。那我再問你,這個懸賞令,你是不是在三年前從叩仙邑黑市發布的?”


    劉耀祖更是麵色驚恐。


    他沒想到,自己三年前做的事,居然還被人知道了。


    見劉耀祖畏畏縮縮的樣子,劉光遠了然於心。


    自己這個青脈資質的兒子,真是上不了台麵。


    做了事,擦不幹淨屁股,還被苦主給知道了。


    被人知道了,又敢做不敢認,沒有一點擔當。


    就算他對兒子感情不深,也難免有些失望。


    劉家捧了幾十年的少爺,居然是個廢物!


    “既然你不說,那就也是默認了。我最後一個問題,三年前,你的懸賞令都被人揭了,為什麽沒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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