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府。


    睿親王看著親衛陳樸華呈上來的對朱蕭索的匯報,道:


    “看起來,這小子在男女方麵是拎得清的,這倒也讓寡人放心了些。”


    “是。王爺還是慧眼識人。”


    睿親王笑道:


    “我的慧眼,主要還是找到了你這個人才。”


    陳樸華趕忙低頭:


    “王爺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如果沒有王爺的提拔,小人全家都要去罪城,永世不得翻身了。小人隻不過盡心盡力為王爺做事而已。”


    這時,程清秋進來了,後麵依然跟著她的護衛春霜婆婆。


    程清秋看到陳樸華後滿臉驚喜:


    “華哥,你迴來了?”


    陳樸華看著熱情迎接自己的程清秋,也是倍感欣喜:


    “迴稟郡主,剛從外麵幫王爺收集情報迴來。”


    程清秋更是開心:


    “那你有沒有帶迴來朱蕭索的消息?”


    陳樸華愣了一下,才恢複了笑意:


    “小人沒有看那些情報,如果有的話,您可以問王爺。”


    睿親王道:


    “好了,樸華,你先下去吧。”


    “是,王爺。”


    陳樸華微笑著離開,還沒走出門,又聽見程清秋開心的聲音:


    “父王,真的有朱蕭索的消息?”


    陳樸華斂起了臉上的笑容,快步離去。


    程清秋盯著朱蕭索的情報看了半天,然後嘴角一揚,滿意地點點頭:


    “他那麽聰明,識破這個心機女是理所當然的!”


    睿親王伸手理了理女兒的秀發,問道:


    “清秋,你很喜歡朱蕭索麽?”


    程清秋想了想,道:


    “他很聰明,也挺有意思的,和其他小門小戶的男子不一樣。”


    “那就是喜歡了?”


    “……嗯,應該算是吧。”


    程清秋悄悄地觀察著睿親王的表情。


    睿親王倒也沒有露出不悅。


    朱蕭索儀表堂堂,智計超群又能言善道,堪稱天賦異稟,確實很難讓人生厭。


    前提是他不站在罪城那一邊的話。


    睿親王又問道:


    “等你成婚的時候,朱蕭索,沐雨澤,文易克,木歸陽,還有陳樸華的地位,你怎麽排?”


    “父王!你怎麽問這種問題!”


    睿親王道:


    “雖然還有三十年才大婚,但是這個問題還是要講清楚的。王府以後要由你來繼承,你必須要能在心中厘清關係。你的婚姻不僅是你自己的,更是整個王府整個謫仙國的,不可輕飄恣意。日後你與他們相處,須得分明親疏遠近。免得亂了尊卑,婚後鬧出問題來,不好收場。”


    “……好吧。沐雨澤是前任宰相沐天恩的小孫子,又是我的主夫,不論如何,他自然是排在第一。文易克是一代文聖文通天的嫡係血脈,按理說應該比木向榮爺爺的重孫地位高。但是他太目中無人了,我不喜歡他,還是看木歸陽順眼點。華哥雖然對我很好,可是他家的背景,決定了也隻能排在他們後麵。”


    睿親王道:


    “所以,朱蕭索是排在他們四個的後麵了?”


    “……大概吧。”


    程清秋說得沒什麽底氣。


    睿親王點了點頭:


    “既然他排在最後,地位最低,那你就少去找他吧。”


    “我沒有……”


    “第一次是意外,可以理解。第二次是你想裝作巧合,逗弄逗弄這個土小子,我也能接受,畢竟王府的生活確實無聊點。但是第三次,你去找他,就是不該了。你是郡主,是寡人的女兒,怎麽可以如此輕賤。”


    程清秋先是慌張地看著父親,然後想到了什麽,不開心地瞪了春霜婆婆一眼。


    春霜婆婆隻是笑笑,沒說話。


    “清秋,春霜是寡人安排給你的護衛。她怎麽可能幫著你隱瞞寡人?她是你長輩,你不許怪她。”


    “是……”


    “行了,你迴去學習修煉吧,抓緊突破卑今境,別瞎了你的資質。你要知道,寡人要是有你的資質,做夢都能笑醒。”


    “哦,我知道了。”


    程清秋嘟著臉氣唿唿地走了。


    睿親王歎了口氣,用茶蓋撥著茶葉,喃喃道:


    “沐雨澤和清秋青梅竹馬,陳樸華從小就對清秋無微不至。他們相伴也有十多年了,明明身邊有那麽好的人,為何她偏要對朱蕭索這個隻見過兩三麵的人念念不忘呢?兩三麵,就能喜歡上了?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她這麽任性,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春霜婆婆悠悠道:


    “您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當然是得了王爺您的真傳啊。”


    “隨寡人?寡人可沒有像她這般任性又薄情。陪伴寡人最久的,寡人都給了妻妾的名分。哪怕是你,寡人也想方法把你保在身邊了。”


    春霜婆婆輕哼道:


    “是,王爺你是給了她們名分,她們都很感激。當年您頂著聖怒將我保住,我更是把自己這輩子都交給了你。可是,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好幾次夜裏,我都聽見您在睡夢中唿喚同一個名字。”


    “……誰?”


    “您夢見她這麽多次,她是誰,您心裏不清楚麽,還用我提醒您?”


    睿親王聽後倒是有了幾分心虛,捉起春霜婆婆的手摩挲:


    “春霜,寡人你是知道的……”


    春霜婆婆道:


    “王爺,您行得端立的正,也從來沒有對身邊人刻薄過,這我是明白的。春霜我一個戴罪之身,也不敢奢望太多。但隻是就事論事,哪怕王妃複生,恐怕也沒有她在您心中的地位高。”


    睿親王道:


    “我和她隻是過往雲煙,相見不過五麵。”


    “語曰:‘有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是,僅僅相見五麵,就讓您相念百年。周圍這麽多姐妹的陪伴,也抵不過她送給您的一支簫留下的念想。這不是和清秋對朱蕭索如出一轍麽?清秋隨誰,您心裏還沒數麽?”


    睿親王尷尬地拿起茶盞,裝作喝茶的樣子,卻不小心嘬了一口茶葉,呸了兩下,更尷尬了。


    “況且,要是換了別的窮小子想上演癩蛤蟆蹭天鵝的劇目,多看兩眼清秋,恐怕都被您捏死了,您哪裏還能同意納進王府?我看,也就朱蕭索,長得和她有幾分相像,您才手下留情。”


    睿親王把茶盞拍在桌上:


    “春霜,你有完沒完了!”


    “沒完!幾百年了,我發發牢騷還不行!”


    “好好好,你發牢騷是吧,今晚本王非得讓你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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