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事兒您可得替俺做主啊,俺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名年近五十的老者滿臉憤慨的走上了公堂,氣唿唿的怒斥道。


    “老人家,先不必動氣,將事情原委如實道來,若有公理,本縣自會為你做主!”劉破奴臉上擺出一副和藹的笑容,盡管跟他這個年紀有些不太相仿,但有人能來總歸就是好事兒。


    萬事開頭難,劉破奴還真就打算釘死在這裏了,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十天。


    隻要能將消息傳出去,總會有人安耐不住的。


    而現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去處理好每一件事情,不論大小。


    起碼要把自己的形象給打出去,要讓藍田的百姓知道,現在的藍田縣不姓藍,而姓劉,不是劉破奴的劉,而是大漢的劉。


    “我叫秦微,三年前借給秦憤三十錢,本來說好的一年就還錢的,結果這都三年了都還沒還,去年找他要的時候還說手中沒有錢來還賬,到了今年再去那老不羞的就直接不承認有這迴事兒了,大人你說氣不氣人!”秦微依舊滿臉憤怒的高聲嚷嚷著。


    劉破奴暗暗點了點頭,事情的經過並不複雜,取證上麵多少有一些困難,但也並非沒有辦法來解決。


    隻是讓劉破奴有些沒有想到的是,欠錢的是大爺這個優秀傳統原來在古代就已經有了啊,後世的老賴們還真是一點也不肯丟了老祖宗的傳統……


    “可有人證?”


    “有,三年前裏正秦伯在場見證的!”秦微當即表示道。


    “傳秦伯,秦憤……”劉破奴直接拍板,這案子簡直不要太簡單,完全就是來送人頭的。


    看著依舊氣憤不已的秦微,劉破奴瞬間覺得這老頭也太可愛了,真是剛瞌睡就給送來了枕頭。


    案件雖小,卻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就在劉破奴幻想著接下來一個又一個案子堆上自己的案前,藍家的遮羞布被自己一塊又一塊扯下來的時候,一盆冷水忽然被人潑了上來!


    “大人,這裏正秦伯我認識,去年初因病去世了!”一名衙役忽然開口道。


    見證人死了?劉破奴微微皺著眉頭。


    這特娘的就尷尬了,縣令你能管天管地,難不成還能管住人生老病死不成?


    又扭頭看向秦微,問道:“老人家,還有別的人證嗎?”


    “沒了,當時隻有我與秦憤二人,恰好裏正秦伯路過,我多了個心眼便將其拉來作證,隻是沒想到……”秦微一臉悔恨的說著。


    “那就傳秦憤!”麵對這種情況劉破奴也無能為力,隻能傳喚另一個當事人,看能不能用自己的機智套些話出來。


    “大人,那秦憤我也認識,冬天的時候上山砍柴不慎跌落,摔斷了兩條腿,當時屬下的弟弟剛好巡邏至此,這才將他送迴家保住了這條命,前段時間還聽我弟弟說起這事兒呢,因為沒錢治病,秦憤現在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另一名衙役也突然開口道。


    “嗯?”劉破奴愣了下,旋即目光掃向這兩個衙役。


    這件官司的確是件稀奇事兒,就這樣的案情,就算是放在後世都沒辦法搞,最終大概率會判秦微敗訴。


    三個當事人,見證者死了,借款者殘了,這種事兒其實也不少,隻不過大多數都沒有傳出來而已。


    但是這事兒真的有這麽巧嗎?


    劉破奴不由得看向了那兩個衙役。


    “此案之前有過申訴嗎?”劉破奴問道。


    “未有……”


    “嗯,老人家留下地址,明日本縣親自前往問詢!”劉破奴將信將疑的說著,今日就想拿出個結果顯然是不可能的。


    至於說為啥不下午去,這就要說古代這操蛋的生活習慣了。


    除了軍中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一日兩餐,所以中午根本就沒有下班這個說法,所以升堂也是早上一直到日落。


    官吏的條件好一些,大多數人都會進行三餐,但那也是在緊張的工作中忙中偷閑的吃點自己帶的餐食。


    秦微老老實實的留下了自己的地址,然後便沒有鬧騰,也沒有多餘的離開了縣衙。


    似乎是商量好了似的,秦微剛剛離開不久,便有兩人拉扯著進了縣衙。


    “大人,他偷我們家的東西……”


    “偷了什麽?”劉破奴。


    “我還沒發現少了什麽呢……”


    “那你怎麽知道他偷你家的東西?”劉破奴一臉無語的看著那人。


    “路過的人都說他是從我家出來的……”


    “人證呢?”劉破奴問道。


    “走了,找不到了,就是路過的人說的,還是他們幫我製服了他呢!”


    “搜身!”


    劉破奴大手一揮,衙役們瞬間擁了上去。


    不過也著實沒什麽好搜的,天氣已經熱了起來,身上穿的都是單薄的衣裳,三兩下就搜完了身。


    結果自然是身上比臉都幹淨,更尷尬的是,就連隔了幾米遠的劉破奴都聽到了那位‘小偷’肚子裏發出咕咕的叫聲。


    這也側麵證明了他並沒有偷東西吃,沒偷錢,沒偷吃的,人證還沒了,這不是胡攪蠻纏嘛……


    雖然心中一陣無語,但表麵上還是極其認真的在辦案。


    讓那‘小偷’留下了地址信息,並且告知三日內不準離開家,否則一旦案發必定重判。


    另一邊讓那原告迴家去找看少了什麽東西,同樣三日內若是沒有來縣衙報案,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整整一天的時間,劉破奴壓根就沒有清閑過一會兒。


    來報案的不是那種無頭的冤案就是雞毛蒜皮的瑣事,畢竟這是生活,不可能天天都會有大案,就算是有大案,百姓也未必敢在今天來報案。


    而有了第一個案子的提醒,後麵幾個案子劉破奴便沒有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當事人身上,而是將部分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衙役官吏的身上。


    雖然整體表現的沒什麽問題,但劉破奴卻總感覺哪有問題。


    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順利了,沒有嘮叨,沒有議論,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有人提前找好了演員似的。


    “王武!去查一查今日報案的幾人,下次升堂的時候派人在外麵盯著,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劉破奴直接開口道。


    “好……”屏風後方,突然傳來王武的迴應聲。


    現在他已經習慣了王武的行事風格,所以有什麽事情的時候也都是直接開口就說。


    若是外人在的話恐怕會覺得劉破奴是個傻子,沒事跟空氣對話玩呢。


    “奴哥兒,奴哥兒,我來了啊……”門外忽然傳來小騾子興奮的聲音。


    “你小子怎麽才來?”劉破奴滿臉笑意的看著小騾子,說好的三五天,結果卻拖了近十天。


    “嘿嘿,還不是你們藍田縣人傻錢多嘛,走在路上都能有人送錢上門,你說這白白送來的錢我能不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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