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增長沒有捷徑可以走,隻有在正常的周期內進行嚴密的規劃,並且嚴格執行每一步,確保將誤差降到最低才有可能在周期內達到預定目標。


    在這個計劃之內,無論男女,每一個人都是無情的生育機器。


    但是偏偏,還真就讓王家找到了一條捷徑。


    單純的從表麵上看去或許並不能看出什麽問題,但若是研究數據的話就會很明顯的發現這種異常。


    二百多人口,二十年的時間,直接翻了六倍?


    就算是紙麵上想要實現都很困難,放在現實中是根本不可能的。


    漢朝不比後世,古代的醫療條件也不比後世,就連皇室的夭折率都奇高無比,所以王家村二十年人口增長六倍這個數據有多離譜就可以想象了。


    大多數時候嬰兒出生的時候各村統計一下報到鄉裏存檔,隻有在成婚的時候才會在官府進行報備,這個時候才算是正式的,也是第一次被計入有效人口的時候。


    也就是說,劉破奴在縣衙查出來的一千六百六十口人,全部都是十四五歲以上的人口。


    那麽問題就來了,就算再給王家村寬裕一些時間。


    請問,他們是如何做到在六年時間內,以二百人為基數,讓村中人口增加一千四百人的?


    就算有一半是來自外部的婚配,六年時間增加七百人,去除一些上了年紀的,生育人口就算按照一百五十人,七十五對夫妻來算,六年下來平均他們每年也要生一個半孩子。


    再考慮到夭折,就算不用按照現實來參考,出於人性化考慮按照每年兩個孩子來計算,難道他們村家家戶戶每一次懷孕都是雙胞胎?


    當拿到人口數據的時候,劉破奴就沒打算讓人繼續查下去了。


    隻要不是傻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問題。


    “老朽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緩了好大會兒的功夫,王力終於是好轉了一些,依舊嘴硬的死不承認道。


    “不用跟我裝糊塗,看見我帶來的人了嗎?太子親自找皇帝要的,大漢最精銳的羽林軍!”劉破奴懶洋洋的看了眼王力等人,指著周圍正在放羊曬太陽的家僮。


    雖然是警告,但附近的家僮還是渾身猛然一顫。


    我們的身份暴露了?


    一個個開始四下張望著,暗自懷疑到底是誰走漏的風聲……


    王力整個人一愣,忽然定格在那裏,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念頭。


    但是看著一臉淡定,宛若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的劉破奴,王力又有些糾結了。


    對付這種老狐狸,劉破奴自然不敢像對付糟老頭子那樣隨意,他又不是自己爹,有啥事兒也不可能遷就著自己。


    所以這一次對於節奏的把握劉破奴還是很在意的。


    當看到王力有些疑惑的時候,劉破奴便繼續開口道:“不要覺得縣令就看不出王家村的問題,之所以沒有查隻不過是暫時沒有必要罷了。”


    “沒有人報案,他還能拿到政績,在上麵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自然不會幹這種自毀城牆的事情……”


    “你到底想怎樣……”王力忽然被劉破奴給破了防。


    縣令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有查。


    的確如同劉破奴說的那樣,這件事情王家之所以能掩蓋過去,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沒有人報案。


    加上每一任縣令的關係都被他們給打通了,下麵的吏就更不要說了,王家每年都會給他們送上一些好處。


    在王家數十年的經營之下,基本可以說隻要上麵沒有注意到他們,王家就不可能會事發。


    本來經營的穩如老狗一般,結果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一座小小的鐵礦給打破平衡。


    更讓王力後悔的是,若是一開始他們就老老實實的要求調換耕地,再提一些合理的補償,這事兒或許也就過去了。


    結果誰也沒有想到,一時的貪念竟然毀了王家二十年來的精心布局……


    “我不想怎麽樣,太子想要在這裏做出點成績給皇帝看一看,這就是我的目的!”劉破奴輕鬆愜意的說著。


    這事兒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麽難事兒,王家配合也好,不配合也罷,鐵礦的事兒是誰都不能阻止的。


    無非就是耽擱的時間更久一些罷了,損失對於劉破奴來說是能夠接受的。


    還是那句話,無非就是把今年的訂單推遲到明年來完成,反正訂單就在那裏,他又不會自己跑掉。


    但這個後果對於王家來說可就是不可接受的了,一旦這事兒繼續鬧下去,等待著王家的也隻剩下了整整齊齊……


    “我們該怎麽配合……”王力暗暗歎了口氣,本就老暮的他,忽然間像是又老了許多似的。


    “這些地本就不該是你們的,所以王家得吐出來,我會讓太子幫你們減免幾年的賦稅,但這些賦稅要一斤也不少的交到這裏,從外麵運糧損耗有些大,當然,太子也不會讓你們王家吃虧,一切按照市價來購買,賣多少石你們說的算!”劉破奴輕描淡寫的說出了三個條件。


    “你就不怕我們跟你魚死網破?”一直在身後強忍著怒意的王素在聽到劉破奴的三個條件之後瞬間暴怒。


    王家雖然做了錯事,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就算去查也未必能查出什麽證據。


    而且當時王家也沒做的太過於招搖,就是那些人恐怕都忘了他們到底來自於哪裏。


    拿著一個受害者自己都不確定的東西就想來威脅王家?


    “魚死網破?”劉破奴饒有興趣的瞅了眼王素,嘲諷道:“你配嗎?”


    “你……”王素氣的直接跨步上前想要跟劉破奴好好較量一番。


    但他剛剛抬起腳劉破奴身後的家僮便直接拔出了腰間的大寶劍,怒目衝衝的死盯著王素。


    瞧見這陣勢王素剛剛升起的怒意瞬間被嚇的消散一空,抬起的腿隻能尷尬的原地跳了跳以示自己的不滿。


    劉破奴倒也不急,做錯事就該有做錯事的覺悟。


    如果犯了錯而得不到任何的懲罰,那這世道還有公理嗎?


    劉破奴雖然不是廷尉,代表不了朝廷來審判他們的過錯,但是四舍五入一下,咱拿著皇帝的詔令呢,勉強也算是夠格吧?


    當劉破奴決定搬出太子來背鍋的時候,他就把一切都給算好了。


    雖然留著王家的作用要比消滅他們作用更大,但影響其實真的不算太大,並非不可彌補的那種。


    “皇帝總是說太子太過於仁義,不論對什麽人和事兒都要講究個仁慈,作為太子麾下第一鷹犬,你說我要是今天把王家村給屠了,皇帝會不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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