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選些新鮮蔬果肉食上就行,不喝酒,每桌上一壺白水就行。”王衍的護衛王強說道。


    小乙唱個喏,轉身便喊邊往廚房走:“新鮮菜蔬流水上了哎。”


    等小乙走了,王強笑著解釋道:“郎君們有所不知,這路邊酒家,不像城裏店家,能每日備著各種蔬菜肉類。


    都是附近的菜農、獵戶有什麽收獲送過來,他就做什麽,所以點菜根本沒用,咱們點了基本上也是沒有,這個堂倌剛才是故意試探咱們呢。”


    崔峪點頭,大隋不像後世有蔬菜大棚等設施,還有養豬場,可以保證蔬菜、肉類的供應,隻能是按照時令,有什麽吃什麽,反季節蔬菜是不存在的。


    “他為什麽要試探我們?有歹心?”胡亮疑惑道。


    王強迴答道:“這不好說,所以我隻要了白水,他們如果有歹心,想在水裏下藥,一嚐就嚐出來了。”


    “這距離縣城沒太遠也會有問題?”劉卓吃了一驚。


    “沒說這一定有問題,主要是小心無大錯,而且這種謹慎應該養成習慣,要不然會在自己認為安全的時候出事。”崔勇接過話頭,解釋道。


    這也太難了,崔峪哀歎,這基本上就絕了他策馬江湖的念想了,在叢山密林中腿著,吃飯喝水都要小心謹慎,這一點也不江湖,完全就是找罪受。


    眾人接著說些閑話,護衛們講述一些以前走南闖北的經驗之談,正說得起勁,被堂倌小乙的唱喏打斷。


    “菜來咯!”小乙和另一個堂倌,一人端著幾個盤子過來上菜。


    他先給崔峪這一桌上,把菜放在桌子上,崔峪一看,是時令蔬菜和一些瓜果。


    “這都是天不亮的時候菜農從田地裏現摘的蔬果,保證新鮮可口。”


    崔峪嚐了嚐,味道一般,勝在新鮮,剛摘下來不到一天已經是很新鮮了。


    小乙很快又返迴,把一個肉菜放在桌上,笑道:“諸位來得正是時候,上午的時候獵戶送來兩隻剛套中的兔子,後廚大師傅醃製了一天,正好入味,做了這一道烤兔肉,給諸位嚐嚐。”


    沒等著迴話,他有去給另外兩桌上菜。


    崔峪看了看,每桌上的菜都不一樣,不亂是菜就那麽多,不夠每桌上一樣的,還是特地上些不一樣的菜色,說明都是用了心思的。


    王衍笑道:“這個小堂倌還真不賴,挺用心的,也伶俐,要不是要去趕考,我得把他帶去家裏才行,培養幾年就能獨當一麵了。”


    “這酒樓的主人家恐怕是不肯放人的,有這麽伶俐的堂倌,能招徠很多老顧客。”


    眾人邊吃邊聊,一時間很是開心。


    正吃著,旁邊桌子上,忽然站起來一個書生,走過來,直勾勾地看著崔峪拱手道:“諸位請了,敢問這位郎君就是崔峪崔壯實郎君當麵吧。”


    崔峪像是吃了蒼蠅一樣一臉難受,壯實這個詞沒什麽問題,作為他的表字,被人正兒八經說出來,就真的很有問題。


    崔猛一下站起來,雙眼一瞪:“你是哪一個!”


    這書生沒有被崔猛的樣子嚇到,他手背背後,說道:“某陳東,特來為好友江城江舟平而來。”


    眾人麵麵相覷,這誰誰誰、誰誰誰是幹嘛滴啊!


    隻有劉卓麵帶異色,似有所覺。


    崔峪起身道:“我和陳兄素不相識,陳兄所說的江城,我也沒見過,不知道陳兄所為何來?”


    “你推的倒是幹淨!要不是你,江兄怎麽會身陷囹吾!他的才學十倍於我,是定能高中進士的大才,你為了女人,橫刀奪愛還不行,還要將他冤屈如獄,讓他無法參加縣試,你好狠毒!”


    這陳東越說越激動,舉起拳頭就想衝上來揍崔峪。


    卻被王興伸腳一絆,一下撲倒在地,等抬起頭,竟是滿臉鮮血,門牙都摔斷一顆。


    陳東伸手捂著嘴,看著地上的血和門牙,竟然嗚嗚大哭起來。


    “崔峪你好狠毒,你好狠毒啊!竟然壞我求取功名之路,我與你勢不兩立!”


    陳東同桌吃飯的人,這時候趕過來,兩人把陳東架起來,拉著就走,口中還說道:“他吃酒醉了,竟說胡話,諸位海涵、海涵。”


    風波起的快,去的也快,隻留下地上的一小灘血跡,和一臉懵逼的崔峪。


    劉卓賊兮兮地湊過來:“我可能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崔峪眼前一亮:“你快說。”


    劉卓看看王衍,咳嗽一聲:“要不王兄你來說?”


    王衍淡然一笑:“還是劉兄來吧。”


    “你倆打什麽啞謎,快點說。”


    “那個江城確實是伊陽有名的才子,他跟王家三房的婉兒小姐相識,據說互有好感,但,縣試之前,不知道為什麽這江城被抓起來下獄了,等出來人就廢了,縣試也沒參加成,我就知道這麽多。”劉卓說完站起來:“我吃好了,迴房休息了。”


    “我也是。”


    “同去同去。”


    桌子上眨眼就剩崔峪和王衍了。


    “你不解釋解釋?”崔峪一臉怒氣地看著他。


    王衍咂咂嘴:“這其實是個烏龍你信嗎?”


    “你猜呢!”


    “本來我家是想著把婉兒許給你,可是跟她一說,她抵死不從,我就查到她跟一個書生,就是這個江城有私情,約好等江城中縣試之後,去我叔父那提親。”


    “這怎麽能行呢?一個窮書生和崔峪你比,當然是選你了,我就花錢使人把他以夜不歸宿、動手毆打坊丁對的罪名抓起來了,想著等過些日子你和婉兒的事情了解,就把他放出來。


    沒成想,這姓江的脾氣很倔,在大牢裏又鬧又罵,獄卒教訓他,結果手重了。”


    崔峪都要裂開了:“可是我娶的是瑄兒啊,唉,不對,之前歸寧的時候,王琬雖然態度差,可是不像是相好的殘廢的樣子啊。”


    “是啊,我都把人抓起來了,她還是不願意嫁給你,所以隻好讓瑄兒和成親嘛,條件就是成親之後把江城放出來。


    人是在你和瑄兒歸寧之後放出來的,要不然我幹嘛把聚合的地點定在城外,不就是怕婉兒聽說你來,發瘋嘛。”


    崔峪裂開的每一份臉上都寫著生!無!可!戀!


    “我那伊陽小霸王的諢號也是你們散播的吧!”


    王衍一臉正色:“怎麽可能,這真不是我幹的,不過你已經不是伊陽小霸王了,你現在叫‘立地太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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