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咬了咬粉唇,垂眼迴想著和男人為數不多的相處。


    “第一次見麵,是我發現自己穿越,原身的惡毒姨娘和庶妹上門挑釁,當著我的麵處置了我的原身的丫環,對我的飯菜下藥,然後等我醒來,就發現在那男人的床上,那男人說,是原身體的父親將我獻給了他。”


    吳翠翠皺眉問道:“原身父親可有官職?”


    小婉點頭,“有,是戶部侍郎。”


    戶部!


    肥的流油的衙門。


    侍郎是二把手,上麵是戶部尚書。


    不是正一品朝中大員,但也是位極人臣。


    “戶部侍郎為何不在京師,而在南方小鎮?”吳翠翠心中有疑問,繼續問道。


    “這就要怪原主爹作死,貪汙了邊軍作戰的糧餉,延誤軍機大事,被禦史大夫參了一本,聖上震怒,下了道聖旨,摘下他的烏紗帽,讓他滾到南方思過,終身不得入京城寸步,後世同姓弟兄子孫不可科考入仕。”小婉說道。


    若是被貶官會辱沒門楣。


    後世子孫不能科考,更是得罪家族的大事。


    原主父親一個人利欲熏心,犯了錯,糟蹋了整個家族學子們上進的仕途路。


    也就預示著整個家族,再也不能憑借科舉出人頭地,這是天大的罪孽。


    小婉的原身父親被貶官後,為了官複原職,為了家族子孫後代著想,更是平息家族怒火,犧牲小婉,換取一個轉機。


    吳翠翠背著手,在屋子裏轉圈,思考道:“既然如此,那個男人,必定是能和京城那邊兒說上話,且他說出口的話,是有幾斤分量,且能左右聖上的抉擇。”


    小婉繼續道:“他常常穿著深紫色的衣衫,腰間有一塊玄鐵牌子,上麵刻著一串梵文,看著像是一句佛經。”


    “明黃,深紫,都是權貴們才能用的尊貴色。”吳翠翠道。


    尋常百姓用,是要被殺頭的。


    吳翠翠心中已有猜測,如果她見到男人衣袖和胸口的蟒紋,就更加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


    這一夜,圓月高懸,窗外樹影婆娑,小婉過得提心吊膽。


    身側的劉氏鼾聲連天,睡得昏天黑地,沒察覺到小婉瞪大眼珠,硬生生熬到天亮的。


    隔壁柱子娘家的公雞打鳴,已是天色蒙蒙亮,小婉渾渾噩噩坐起來穿衣服,跟著大家吃過早飯。


    門口隱約有馬蹄聲,小婉如臨大敵,隨手摸起牆根底下的斧頭,眼睛瞪大滾圓,看向門口。


    一桌人全都愣住,不知道小婉姑娘為何如此反常。


    吳翠翠手攥著筷子,目光也死死地盯著門口。


    才過一晚上,男人就迫不及待找上門了?


    張氏和劉氏妯娌倆錯愕,但也不敢亂說話,順著吳翠翠和小婉的視線,看向門口。


    “吳婆子在家不?”一道高亢嘹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黃鐵匠手裏牽著韁繩,身後跟著幾輛馬車,車上全都是吳翠翠提前預定好的鐵器。


    按著約定好的日子,天色還沒亮,黃鐵匠就套上車,可以沒走崎嶇難走的山路,而是要了個大圈,挑了個遠路走來的。


    此刻,他墊著腳,用力揮舞著黝黑的大手,笑著向朱家院子探頭問道。


    見到來人不是預料中的那位,小婉如同漏氣的皮球,緊繃的神情,立即鬆懈下來,提著斧頭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沉下。


    “咳咳。”吳翠翠輕咳一聲,放下筷子,扶著小婉坐迴位置,看了眾人一眼,說道:“你們吃你們的,我出去點貨。”


    “娘,我吃好了,跟你一塊出去。”張氏咽下最後一塊饅頭,擦了擦嘴,跟著吳翠翠一起出去。


    木門打開,吳翠翠和張氏走出來,黃鐵匠拱了拱手,“吳婆子,叨擾了”,說著,側過身,亮出身後幾輛馬車的鐵器,“一件不多,一件不少,您驗一驗貨。”


    吳翠翠看了看,沒問題,全都是按照她畫的圖紙做的,做工精細,邊角不毛躁,看樣子是用了心的。


    “有勞了。”吳翠翠笑道:“黃鐵匠,進院喝口水,我去給你工錢。”


    “好嘞。”黃鐵匠沒推辭,在吳翠翠同意的條件下,進了朱家大門。


    張氏幫黃鐵匠倒了杯茶水,“您喝水。”


    黃鐵匠接過,點頭笑道:“多謝。”


    吳翠翠進屋,打開控製麵板,從儲物空間裏取出銀兩,遞給黃鐵匠後,不忘說道:“大兄弟,我也看見了,我們一家子女眷,麻煩你幫我們把鐵器都卸下來,搬進院子裏。”


    這個要求不過分,黃鐵匠沒拒絕。


    “好嘞。”黃鐵匠是個實誠性子,揣好銀子後,沒顧得上喝一口茶水,大步邁向院外,將馬車上的木箱子,一個剛搬進院子裏,整齊碼放好。


    打鐵的大漢,有把子力氣。


    沒一會兒工夫,就把幾馬車的鐵器全都卸下車。


    吳翠翠道謝,留黃鐵匠坐下歇會,客氣道:“大兄弟,麻煩你了,要是我家男人都在,就不麻煩你了。”


    黃鐵匠憨憨一笑,“吳婆子,你太客氣了,咱們都在一個鎮上住著,說起來是有緣分的。”說著,拍了拍自己胸口的錢袋子,“再說了,你出手大方,給我這麽些銀子,幫你幹點力所能及的,我不虧。”


    吳翠翠拎著茶壺幫黃鐵匠倒水,笑問道:“最近生意可還好?”


    “和以前差不多。”黃鐵匠單手端起茶碗,仰頭灌了一口,走了一路,馬兒都蔫了,更別提他這個靠兩條腿走路的活人。


    門外的馬兒,低頭吃著路邊的青草。


    黃鐵匠不著急往迴趕路,讓它們也歇一歇,否則半道要鬧脾氣的。


    “吳婆子,聽說你家炸雞攤子,前幾天遇到一群無賴,險些掀了你家的攤子,那群無賴還動手打傷了你?”黃鐵匠好奇問道。


    吳翠翠眨了眨眼,沒猜錯的話,黃鐵匠口中的無賴,是拐賣孩子跑路的畜生是一批人。


    “是有那麽一群人,但傳言有誤,受傷的不是我,是我的侄子。”


    黃鐵匠後知後覺,點了點頭,“我家婆娘和人閑聊天,我聽了一耳朵,可能是我沒聽全。”


    吳翠翠隨和地笑了笑,不料聽到黃鐵匠繼續道:“你侄子不能白挨打,那群無賴被京城來的貴人抓到了,昨兒夜裏被送到衙門裏,吳婆子,你快帶上你侄子,去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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