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她辛苦很久才勉強築起來的心牆,又被他輕輕伸指,推倒了。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傷春悲秋的人,可是因為他,讓她體會了情愛的折磨,忍受那種痛入骨髓的相思,嚐到了被人拋下的傷。


    那麽努力、那麽辛苦,她才勉強前進了這麽一步,她不要再退迴原地。


    一雙手臂突然從她身後攬住她,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一驚,手裏的杓子差點掉進鍋裏,被眼明手快的男人抬手握住了。


    「小心。」他在她的耳邊低低地說著,剛剛睡醒的聲音裏帶著沙啞的磁性。


    「嚴君堯,你幹什麽……」


    「噓。」他唿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際,「小心吵醒寶寶。」


    「你……」她想要掙開他,卻發現這個男人即使是病著,力氣還是非常大,將她壓在流理台邊,


    清晨的暖陽從透明的玻璃窗射進來,直接照在她哭得紅腫的眼皮上。


    汪甜皺了皺眉,在溫暖的懷裏輾轉地翻身,想要繼續睡,可是身子一動,全身泛起詭異的酸痛,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酸,她喃喃地痛唿,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就看到男人笑得一臉滿足,溫柔地望著她。


    一室的光明,他們就赤裸裸地躺在柔軟的床上,毫無遮蔽,她習慣性地一僵,望向沒有拉窗簾的落地窗,下一秒,才猛地放鬆。


    她想起來了,嚴君堯家裏的窗戶都是特製的,外麵是無法看清裏麵的東西,這個男人真是變態,控製欲強,連裝個窗戶都要搞這些鬼。


    她不理會他一臉的柔情,瞪他。


    「貓兒,早安。」他低頭在她唇邊響亮地吻一記,「你才睡了不到一個小時,要不要再補眠?」


    他還好意思說?想到他們昨晚戰況之慘烈,從客廳、到廚房,再到浴室,最後將這張大床蹂躪得不成樣子,她的身子到現在還是好痛。


    幸好他這裏隔音效果一級棒,不然,小寶寶早就被兩個不知羞恥的大人給吵醒了。


    她皺著眉,輕微地轉身,才剛動,就猛地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嚴君堯。」她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


    「我在,貓兒。」


    「你居然……還在裏麵……」


    他笑著,一臉的得意,手掌不老實地摸上她的乳房,「貓兒,你裏麵好溫暖,我舍不得出來,所以就……你知道的。」


    她知道才怪!「該死的!」她低咒著,一把揮開他的手,氣得不輕。


    一直以來,他們兩個保護措施都是他在做的,結果昨晚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直接射在裏麵,她剛剛一動,從腿間汩汩流出來的東西,就已經讓她明白了。


    她氣唿唿地想要起身,被男人一把按住,「你要幹什麽?」


    「去買藥,你這個沒有責任感的臭男人!」


    「我去!」他很快地起身,拉開衣帽間的木質門,「一會兒小翔就要醒了,你留在家裏,他起床很鬧,我搞不定他。」


    巨大的穿衣鏡裏,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痕,當醫生還真是不錯的職業,想讓傷痕看起來有多嚴重就有多嚴重,想要讓體溫升高,當然也再簡單不過,連藥都不必吃。


    她狠狠地瞪著那扇拉開的門,恨不能咬他一塊肉下來,半天,不甘心地問道:「他到底哪裏不舒服?」昨天嚴君堯說寶寶是因為不舒服,所以寄放在他家,可是她陪他玩了一天,覺得他狀況好的不得了,根本沒有不舒服的跡象。


    嚴君堯動作很迅速地穿戴整齊,立刻就是那個有著優雅舉止,清貴容顏的世家公子,昨晚那個像野獸一樣的男人,仿佛是她的錯覺一般。


    他拉開大門,停下來,轉頭望著她,「他在長牙,牙床很不舒服。」


    「啪」地一聲,胖胖的枕頭砸上迅速關上的大門。


    可惡!又被他騙了,這個男人太壞了!


    已經分手的情侶,可不可以做到一夜泯恩仇?答案是,不可能!


    汪甜並沒有因為某人無恥下流的行徑,就將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她可沒有打算原諒他。


    不過,聰明如嚴君堯,當然也不會那麽天真地認為,她會那麽輕易地迴到他的身邊。


    他說過,對她,他有無限的耐性和熱情,隨便她怎樣,他都可以!


    所以聖心療養院每天都可以看到英俊癡情的嚴醫生,跟可愛甜美的汪護士火花四濺的愛情大戲。


    順便附送的是,整個療養院病人多到爆,忙翻一大票人,因為大家都知道那位醫界的鬼才現在在這裏當醫生,所以明明隻是療養院而已,卻比最高級、最好的醫院還要紅。


    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嚴君堯的好心情。


    他每天都會開車送她上班,當然,汪甜最初是不會上車的,可是嚴君堯是什麽人,柔情攻勢加上霸道手段,直接抱著佳人上車,無數次之後,汪甜明白自己反抗不了,於是消極抵抗,隨便他載,不管上班還是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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